“徐禾禾同学,男女有别。”程霁白的语气有些严厉。
“哦。”徐禾禾听得他不高兴,脑袋耷拉下来,睫毛垂着,有些委屈。
徐禾禾知道程霁白生气了,他刚刚对她的语气好凶。但她也是因为真的喜欢他才这样的,他把她当小孩看,她要是不主动的话,能和他有戏吗?他只不过比她大了五岁啊,怎么就好像大了十几二十岁似的呢?
程霁白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劲,可能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他咳嗽了两声,伸手扶了一下眼镜,语气平和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但是女孩子是不能随便亲男人的,虽然我给你做了蛋糕,但你也不应该那样做,我们才见了一面而已,况且你还不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
他是个怎样的人?他是个渣。
他精致斯文的外表下,藏着一只禽兽,他就是典型的斯文败类。
很多女孩子看上了他这副皮囊而喜欢上了他,但他却只是把她们当成发泄欲望的工具,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们,玩腻了,就毫不留情地甩掉。若有女生不满,找上门来,顶多就是一纸支票的事,他分手总是分得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程霁白,我好喜欢你。”女孩垂着眼,睫毛在眼帘上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语气温顺而卑微,“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点?就一点点也可以。”
她在等待着他的答案,手指微微颤抖着。
程霁白双手按在桌子上,身子向她那边倾斜,凑近她,嘴角扬起一个邪气的弧度:“小姑娘,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很花心的。”
他花心到什么程度呢?她难以想象的程度。
徐禾禾看着他,没有说话。
大城市的夜晚,即使过了晚上十二点,依旧灯火通明,但在霁雨红尘的半夜,却是一片寂静的。这里一幢小楼,隐藏在一个院子中,院子里种了很多高大的树,而且很多都是常绿阔叶树,因此即使是在秋冬季节,这里依旧是一片绿荫,枝繁叶茂的大树阻挡了外面的尘嚣,使这里的夜尤为静谧。
此时这院子中就只有程霁白和徐禾禾面前立着一盏小灯,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像木头人。
安静地坐了许久,程霁白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
他深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一圈烟雾,烟尖的火星闪着徐禾禾的眼。
“我不知道你还抽烟。”徐禾禾看着他的眼里带着惊讶。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程霁白故意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喷她脸上,“别被我的外表骗了,也不要随便将真心托付给一个男人,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男人。”
徐禾禾被烟呛得有些出不来气,但她强忍着,没有咳出声,待烟消散了一些,才开口说话:“程霁白,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和很多女人谈过恋爱,但是我不介意的,你能和我谈恋爱吗?”
女孩的眼里闪着泪光,不知道是不是被呛的。
程霁白只觉得离谱,离谱得很。
她看起来还那么稚嫩,那么小,那校服裹着的身体甚至都看不出一点起伏,居然敢在第一次见他就说想和他谈恋爱。要知道,他之前谈的女朋友每一个都是身材极为火辣的美女,她凭什么认为他能看上她呢?
他比她大了好几岁,经历的事是她无法想到的,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把她骗得团团转,她就不怕吗?叛逆的青春期少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很久之前也有一个女孩,在刚满十八岁后不久,因为一些事受了点刺激,便出来寻求刺激。结果寻到了他头上,百般甜言蜜语哄骗和引诱他,不明真相的他做了一些错事,后来肠子都悔青了。
时过境迁,过去的事却又重新上演。
莫非这个女孩也受了什么刺激吗?
青春期叛逆少女的心思,他搞不懂,也不想花费时间去钻研搞懂。
她们所谓的爱其实都只是一时的兴起,待多年后回想起来只会觉得自己当初是多么愚蠢,眼光是多么的差,竟然会看上这样的人渣。
程霁白不想让眼前的少女在多年后也觉得自己是人渣。他之前从不在意那些被他玩弄的女人的想法,但现在他却在意她的。
她太干净了,他不想成为她人生的污点,干净的人就应该一直干净下去,不能被他玷污。
程霁白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表情淡漠:“不能。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不符合我的口味。”
徐禾禾眼神黯淡下来,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走了,出门的时候她回头看了程霁白一眼:“对不起,今晚打扰你了。”
对不起,不应该在自己还没有那个条件的时候去说喜欢你。
对不起,一切的爱都应该在条件成熟、水到渠成时才说的。
对不起,你不喜欢我,我还是喜欢你。
今晚的月是弯的,像秀女的娥眉,洒下的月光是淡淡的一层银白,树林中却是一片寂静的黑。程霁白坐在椅子上,通过透明的玻璃门窗,看着女孩子脚步沉重地走下了台阶,白色的帆布鞋踩在鹅卵石路上。在走过一棵树时,她伸手抹了一下眼睛。
程霁白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半支烟重重地在烟灰缸里碾灭,紧接着也出了门,尾随在徐禾禾身后。
这大半夜的,让一个青春年少的漂亮女孩独自走在大街上很不安全。就算他说他不喜欢她,但也不能让她从自己这里出去有任何危险。
他跟的距离很远,在她身后五十米左右,一路上她都没有发现他。
最后,她走到了一个小区门口,程霁白站在不远处看了看大门口的牌子。
临江小区。
这个小区他知道,看来这女孩的家底应该还不错。
看门的保安大叔在打着瞌睡,看到有人过来时却一下子清醒过来,警觉性很好。
程霁白看着徐禾禾和保安打过招呼之后进了门,他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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