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歌拿着书跑到龙椅上坐下,细心翻了很久,目光突然停在一段金色的文字上:东淮江氏千载,江家江澄,字百岁,苦修无数,仙人语,天福莅临,佛光普照,凡胎肉体,渡得仙骨真身,得道升天。
盛歌又跑去将书抬到白夜面前,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白夜嫌弃的瞅了她一眼,不耐烦道:“江百岁,我认得他,不久前我们还一起喝过酒,他原本是个凡人,修炼百年后获得了不死之身,如今已经成仙快一千年了。”
盛歌眸光露出欣喜之色,忙问:“那他会不会有佛骨的线索?”
白夜耸了耸肩,慵懒的开口:“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找他问呗。”
盛歌听得出他的语气完全就是在戏弄她,怒火顿时涌上心头,她一把揪过他的衣领,锐利的眸中露出想要吃人的神情。
“我要知道他在哪儿还用问你啊!”
白夜眼色也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小丫头,你别太过分,本王之所以帮你,只是不想看着你毁了狱谷的清净,你若还是这个态度,本王可要生气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盛歌突然笑了,寒声道:“那我也告诉你,我苏盛歌不管对谁都是这个态度,不可能因为你是阎罗王我就得怕了你,若你还一直逗我玩儿,我就一把火烧了你整个山谷!”
白夜沉默了许久,似是自讽般的笑了一声:“本王还真就拿你没办法了。”
盛歌松开他的衣领,问道:“所以,你说的那位江百岁现在在哪?”
白夜叹息道:“那位神仙可难找喽,除非他找你,否则你是不可能找到他的,不过,你倒是可以去东淮江家问问,兴许江家子孙知道他的下落。”
东淮江家?
盛歌思索片刻后转身就要走,白夜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盛歌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白夜将一朵红花丢给她,盛歌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一看,这不是那日粘在她裙子上,结果被她一脚踢开的红花吗?怎么会在白夜手里?
“给我这个干嘛?”盛歌嫌弃的皱了皱眉,她身上那些数不清的伤口,现在都还隐隐作痛,看着这朵花,她就想起那些可恶的噬魂花,说着就要将花丢掉。
白夜连忙道:“它是跟着你从禁地里出来了,带上吧,兴许对你会有用。”
盛歌犹豫着将花丢到裙子上,嫌弃道:“抓好了啊,要是路上掉了可怨不得我。”
那朵花似乎听得懂人话,盛歌说完后,花瓣里便长出两排尖细的牙齿紧紧勾住她的裙摆,花瓣有一下没一下的扑动着,莫名的有些可爱。
盛歌看了白夜一眼,嫣然笑道:“这几日多谢照顾,但你将我丢进禁地,还险些要了我的命,这个过节我可记住了,有缘再见。”
盛歌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跑,刚来到门口,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苏盛歌。”
她停住脚,不耐烦的回过头:“又怎么了?”
白夜走到大殿中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我很好奇,你为何不怕死?”
盛歌的表情愣了愣,随即道:“谁说我不怕。”
白夜又问:“那你为何不怕我?”
盛歌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无畏的望着他:“我苏盛歌可以怕死,但绝对不会害怕任何人,不管是阎罗王还是天王老子,对我来说都一样,走了啊。”
走出无常殿后,盛歌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再说,死哪有阿尧重要啊。
回去的路上没有什么阻碍,盛歌想着应该是白夜下过命令,所以鬼市森林里的那些噬魂花也陷入了沉睡,她很轻松就从狱谷里出来,但当她回到鬼市时,竟发现出口竟被关上了。
盛歌刚想用暴力将门打开,突然身后传来两个交错粗狂的呼吸声,她立即回头一看,却见两个穿着一黑一白的白面小孩儿站在她身后。
诶?这两个小孩儿有点眼熟啊。
盛歌细细端详了二位一眼,突然噗嗤一笑:“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懊恼的看着她。
白无常愤愤道:“你还笑,若不是你,我们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声音不再想之前那般扭曲,反而像个孩子一样奶凶奶凶的,十分可爱。
盛歌努力憋住笑,拨了拨他们头上的高帽子,问道:“小屁孩儿,跟着我干嘛?”
黑无常的脸色黑了下来:“叫谁小屁孩儿呢!我们可你比年长几千岁了!”
“行,不逗你们了。”盛歌不再跟他们玩笑,问道:“说吧,跟着我干嘛。”
白无常道:“白夜大人让我们来给你开门。”
他说完,便同黑无常一起将鬼门打开,盛歌一眼便看见门外,苏亦然三人正坐在不远处的茶摊上休息,叶星辞更是没心没肺的跟隔壁桌的小娘子谈笑风生,十分惬意。
“真是没良心。”盛歌心中暗骂了一句,转身摸了摸两位小孩的头,“我走了,帮我谢谢白夜。”
她说完,没等黑白无常发怒便跳出了出口。
鬼门挂在城墙上,盛歌一跳出去,整个人就毫无征兆的摔到地上,北都城此刻正值午时,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百姓,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城墙里掉了出来,吓得众人纷纷逃窜。
“盛歌!”
苏亦然三人立即跑过将盛歌扶起,城中有不少万家的人,为了不引起过多的注意,四人立即赶回了山洞。
从鬼市里出来之后,盛歌便感觉浑身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剧痛无比,她强忍着回到山洞,看到尧泽还好好躺在石床上时,她才意识一黑,晕在了苏亦然的怀里。
叶星辞身为树精,自身便有很强的治愈能力,在经过苏亦然的同意后,他便将盛歌带到暗处为她疗伤。
褪去衣裳,叶星辞看见盛歌身上数不清的伤口,他倒吸了口凉气,咂舌道:“我滴个乖乖,你这是经历了些什么啊。”
叶星辞处理好伤口,但他并未将盛歌身上的伤告诉苏亦然,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都是些皮外伤。”
盛歌躺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喝过药后,她来到尧泽床边坐下,温柔的将他耳边的发丝整理到耳后。
长子北走来,问:“苏盛歌,你可有进到狱谷?”
盛歌点头说道:“我找到一本《上古记》,上面提到一种可以救阿尧的东西,叫作佛骨。”
苏亦然立即笑道:“那太好了,尧泽有救了。”
盛歌接着道:“我在另一本古籍上发现,东淮江家或许会有关于佛骨的线索,明日我便出发前往东淮。”
“东淮江家?”长子北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苏亦然一眼便看出他有心事,忙问:“阿深,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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