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走了。
我用夜视仪注视着她的背影,心里升处只分留念,直到她完全消失,我才收回视线,心里喑叹红颜祸水。
都结束了吗?我这样问自己,安娜临走前眼底的歉意我琢磨不透,是因为她害死了两百多人?直觉告诉我不是,她不能告诉我的事又是什么?我不明白,也许只有回到大鼻子团长面前,我才能知晓一切?
五支队伍出发前,团部就已经被围,也不知道仗打得怎么样了。
回去的脚程大概两天,这些时间的风餐露宿并不好受,天上每隔几个小时就有战斗机呼啸飞过,远处轰鸣的炮火声仿佛战斗就在旁边,我唯一的期盼就是回去后团长批个假,我带上私房。钱远离这里几天?,麻醉自己,去他的战争。
走出热带雨林,重新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不好,我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我直接就怔住了,怀疑起目光看到的。有那么短暂的几秒,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A90装甲步兵团的营地没呢了,入目是一片狼藉,仅存的只有战火洗礼的痕迹,满目疮痍:焦黑的坑洞,随处可见的废墟,散落一地的弹壳。可能唯一缺失的,就是尸体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尼塞人干的吗?
营地中心停了一架武装直升机,我大脑空白,身体僵硬,机械的走了两步,终于有人发现了我,他们第一时间举着手里的枪,大喊着放下武器,举起手,之类的话,我无动于衷。
如果我的意识还清醒,没出现幻觉,那这些人都是新约方面军。
枪托击中太阳穴很疼,我倒在地上,手被绑了起来,被压到直升机附近,一个带着墨镜的刀疤大汉从上面下来,它墨绿的军装过膝,风衣的每一个纽扣都扣得整整齐齐,胸前挂满了,我这辈子也别想得到一个奖章。他一只脚是瘸的,右手杵着拐杖,左手拿一叠厚厚的资料。
她来到我面前,快速的翻着手里的资料,又突然在某一页停住,我在哪一页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你是明·安德里中士?”他说玩,不等我回答,“我接受了总统阁下的特别指令,再比宣布,明·安德里中土,你背叛国家,屠杀新约现役土兵,掠夺并盗取国家重要资料以及科研成果,罪大恶极,现在,我代表新约西北战军军法处,判你死刑。情况特殊,这是内阁和先章局统一过的指令,你的罪名不需要由军法处宣判,直接执行死刑,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耳道里刀疤男的声音反复回荡,我呆滞地看着他,仿佛明白了一切。
“很好。”你很满意我一言不发的态度,说完,他在我资料上用钢笔画了一个叉,对着我扣押的两名士兵说道,“你们把他带到那个地方,了结完之后回到你们的部队去报到。”
“是。”
耳旁的直升机螺旋桨盘旋的声音响起,刮起了风吹走了我的帽子,我双手被反绑,身后的两人推搡着把我带到营地东边的一片空地。
在这里我看见了我的战友们,大鼻子团长,参谋长,一营营长等等,他们都在一个大坑里,死了,尸体腐烂发臭,吸引着大片的苍蝇的到来。
“要抽烟吗?”身后的一人发问,他手枪子弹上膛了。
“不需要。”我低下头,眼前一黑,视线被一块黑布遮挡住。
“砰――”几秒钟后,枪响了,枪响――奇怪,我居然不疼?
“砰――”又是一声枪响,有什么液体飞到我脸上,顺着脸部的轮廓流进了嘴里,是血。
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拿了下来,我顶着刺眼的阳光抬头,看见的人是乔。这小把我感动的,该怎么说?这是我两天以来第几次大难不死?
“总算来了,你要是再晚回来一天,我就要当你死了。”乔咧嘴一笑,只有我知道,这个笑充满苦涩。
“我见过大鼻子团长了。”他说着,眼睛看向坑洞里大鼻子团长的尸体,又补充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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