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应诺了电视剧出演的问题,而导演也愿意等我和南恺时旅游完再开机。
那么接下来就是旅游的问题了。
昨晚安然睡了过去,今天在他怀里醒来,自然很难忽视他身上的不寻常。
头埋在他怀里,也不知道头顶上方的他醒了没有,不过没感觉到动静,我自是默认他还在睡梦中。
所谓好奇心都是越来越大的,所以在最后一刻,我抵抗不了好奇心,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当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就要摸到时——
“啪!”
俺的魔爪被某人的大手逮住了,制止了它前行动作。
耳边则是传来某人沙哑得不能再沙哑的嗓子。
“简,暮,染。”
他一字一句地唤着我的名字,在难得没有起床气的清晨,给予了我更清晰的感受。
“嗯?这么不乖,是不是真当我是吃素的?”
他的手松开了我本还打算犯罪的魔爪,右手捧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脑袋强制性地使我看向他。
“嗯……”
南恺时微微挺了挺身体,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叹气,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回答我。”
天哪,这样子的南恺时好欲好撩,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变成一个女妖精了,天天馋这块唐僧肉……
等一下,我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连忙撇开脑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额,我就是一时冲动哈,大早上的不能吃太荤,会生病的!”
好的,我怂了我怂了,牙没刷脸没洗,根本就不是合适的时机啊!
我说完就用尽力气从他怀里挣脱,来不及看拖鞋是谁的,直接误穿上南恺时的拖鞋往卫生间跑。
望着镜子里自己还算正常的发型,嘴角也没有口水的痕迹才松了口气。
我简直怀疑人生,“莫非这就是和男友同居的生活日常?”
分外苦恼,“别吧,我好像不是禁欲系的呢……”
我无奈地想着,自己这么主动,南恺时却像护着宝似的不碰我,拜托,这都2023年了,阔不阔以开放一点!
我无奈摇头,从柜子里找出一盒干净的牙刷拿出一根来,碰巧看到南恺时拿着一件白色T恤和长裤走过来。
“你干嘛?”
我挤了牙膏开始刷牙时,南恺时已经在我身后窸窸窣窣地发出声音来。
我有点困惑,抬眸看向镜子里的他——妈诶!
他正在脱衣服!!!
我赶紧闭上眼睛,“阿恺!你耍流氓啊!”
“这就害羞了?昨天晚上,还有今天早上,那点在犯罪边缘疯狂试探的勇气去哪里了。”
他低沉的宛若低音炮的声音里溢出笑意,苏得我一瞬间差点死到克罗地亚去了。
苏得我险些把牙膏唾沫咽进去,吓死了!
我赶紧漱好口。
可转念一想,这厮是在嘲讽我呢?!谢谢!有被冒犯到!这怎么能忍!
我抓着清洗好的牙刷跑到他面前,瞪大我的眼睛,强势地上下扫描他半裸的上半身,最后目光停在他的腹肌上。
“谁说我害羞了?”
伸手直接按在他的腹肌上,耳尖窜出一股火来,朝脸部蔓延开,“哇塞,这腹肌,不错嘛小伙子~”
如果有摄影机,肯定能让我看清自己多么像一个不懂装懂的小屁孩。
南恺时不说话,直接使出致命一击——他的手碰到裤子腰口,就要往下脱!
“我的老娘啊,打扰了哥!”
说完这句话,我一溜烟跑出了卫生间,坐在房间的床上等他换好出来,我才方便进去洗脸。
不过呢,说实话,他刚才要是主动一点,我也不会拒绝嘛真的是……
噫!鬼啊!你真的是够了啊简暮染……
我拍了拍脸蛋,低头教诲自己收敛点时,某位男朋友已经走出来了。
我闻见脚步声抬头望过去——
“!!!”
天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南恺时在我眼里就越来越帅了……啊!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嘶,不过这白T加牛仔裤,当真是很苏的少年风啊!
再加上他嘴角那不经意的笑意,仿佛在炫耀什么似的神采奕奕的样子,也着实过分吸引人的……
“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口水流出来了。”
我知道他是在逗我,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俺去洗脸~”
南恺时转身看我,嘴角的笑意继续往上,攀升至眼角眉梢。
“小孩……”
坐在餐桌前,我看着南恺时皱眉点外卖的样子,渐渐无聊起来。
作为纠结出名的星座却偏偏出了我这么个急性子+人型快准狠选择器。
没过三分钟,我急得一把夺走某个笑得很开心的人的手机,凑到跟前看——
“点个餐这么麻烦吗?还笑这么开心,看到人生果啦八戒哥哥?”
“蛤?!”
“哈哈哈哈哈哈……”
我抬起幽怨的眸子审视面前笑得狡黠的男人,后槽牙磨得发响。
“我让你点餐,你干嘛偷拍我啊!好歹提醒我一下啊,我摆个姿势嘛!”
“多好看啊,这桃花眼小嘴巴鹅蛋脸。”
来了兴趣,“あれ?!你居然还知道桃花眼鹅蛋脸这些词啊?”
南恺时已经扬起等待夸奖的笑容了,结果——
“说,以前是不是偷偷看过很多美女!”
南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一秒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分外温柔的色彩里,笑容更是肆意。
上午十一点左右的样子,餐桌对面的那扇百叶窗有阳光漏进来,美好得让人想哭。
仅仅是这样,我便已经觉得分外幸福了。
阳光,早晨,身边的爱人。
我再低头望向手机里自己的照片,发现在阳光的勾勒下,我不耐烦的慵懒表情竟显得那么美好可爱。
据说,在一个人眼里你是什么样子,那么他拍出来的你的照片便会带上某种情绪。
乘胜追击,我举起手机对着南恺时俊郎又清爽的笑容拍下——属于我们夏日早晨的美好,定格了。
“小时哥哥——”
南恺时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望着我,眸中的爱溢得到处都是。
“在——”
又是那种温柔拖长尾音的宠溺模样。
我迅速凑过去,在他来不及处理的时光里做了一个小狡猾——偷走他的呼吸……
事情的解决,还是这样的。
我不想因为个人原因耽误剧组进度,在南恺时的劝说下便决定缩短旅行周期。
最后的目的地选在了国内某个旅游胜地。
内心很是歉疚,便单方面决定,戏拍完了必须要去保加利亚!!!!!!
旅游胜地,加上旺季,游客那是多得不能再多,且纬度低,这夏日炎炎大太阳底下,我恨不得跑回高铁里面。
南恺时一手拎行李箱,一手拉着我的手往电梯上走。
也不知怎的,总之在南恺时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愈是矫情起来,撒娇也是说来就来。
“阿恺,我好热啊呜呜……”
柔声哄着,“订的酒店就在不远的地方,待会儿上了出租就好了。”
路过的游客们:???我出来旅个游,为什么帅哥美女偏要喂我狗粮???
出了车站南恺时让我进到车里才到后备箱放行李,最后弯腰钻进来坐到我身旁。
我也不嫌腻,直接扑倒在南恺时的大腿上。
“呜呜,只有三天,我就要进组了阿恺!”
南恺时轻轻抚摸着我的背,就像撸猫那样。
“加油哦小仙女。”
“嘤!你不爱我了。”
“你居然用这么普通的称呼叫我!”
“啊?”
“那宝贝想要我叫你什么?”
“叫我宇宙无敌超级第一世界顶级爱新觉罗家族杀马特黄毛噗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我胡揪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称呼,说到最后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着实搞笑。
南恺时宠溺地看着怀里的丫头,见她笑便也跟着上扬嘴角。
出租车司机:我只是个开车的,我容易吗,上有老下有小,就是没有媳妇,打麻将都只能出南……
“那——”
南恺时压低了嗓门凑到我的耳朵边上,酥人的嗓音扰得我后脖颈发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就叫你,心肝宝贝儿?”
我顿时石化。
“你干脆叫我猪肝吧,算了算了,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反正……平时的叫法我都很喜欢……”
呜,真的是,我感觉和南恺时谈恋爱,总是会时不时被撩得害羞,重点是,莫名其妙的那种感觉!
……
“怎么样,这个地理位置你还喜欢吗?”
抵达的酒店,是一个拥有超大落地窗的房间。
这么说或许不具体——就是,透过落地窗能够俯瞰盆地里的高矮楼房,而这面落地窗,直接取代了一面墙。
“哇,这个落地窗也太美好了吧!”
我开心得合不拢嘴,冲过去趴在玻璃上看窗外的美丽景色。
正午的烈日照在盆地里的无数房子上,有的平房房顶晾着纯白的被套,随风扬起,被蒸发掉上面的水珠。
那些房子的颜色是米橙色与米黄色,望着格外的舒适,倒也有些异域风情在其中,很是新奇。
其间定有人走动,只是我们这栋酒店正好处于盆地地形的边缘,与盆地内的楼房们更是拉开了惊人的距离,所以凭肉眼看不到人。
我就好像看着小人国的房子般,惊喜又激动。
本以为只是客厅这样,但当我腻腻歪歪地抱着南恺时走进我们共同的房间时,我傻眼了。
松开南恺时,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指着房间内的同款玻璃墙。
“这个,我们晚上睡觉啥的不就很暴露嘛?!”
南恺时明白我脑袋里在想什么,走到床边,按下顶灯开关旁一个可爱的树状按钮。
玻璃墙面便瞬间变成了白色的墙面。
惊奇,“这……总有些惊奇的际遇,比方说当我遇见玻璃窗!”
见到了南恺时的演示,我也就放心地扑倒在软绵绵的床垫上,成为一条一动不动的咸鱼。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裙角直接被蹭到了近大腿根处,我感受到了空调对自己裸露肌肤播撒的凉意,但我就是故意没动……
南恺时见状无奈地笑了笑,走过来帮我把卷上去的裙角朝小腿处拽下来。
“会着凉笨蛋。”
我愤愤的把头一下子埋在枕头里,“吼,南恺时你还真是个好男人。”
南恺时默声,在我身边坐下,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发。
“跟男朋友难得出来一次,你就是换个地方躺尸,嗯?”
“那亲爱的男朋友,你有什么计划呀呀呀呀~”
“咱们去吃龙虾。”
我猛的爬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南恺时,你也太棒了吧!give me five!”
我开心地把手伸过去想和他击掌,结果,他在与我手相碰的瞬间五指往下,与我的五指相扣。
“是我的了,跑不掉喽。”
噫,怎么这么苏啊!南恺时!
明明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话,换做别人可能油腻到让我恨不得一巴掌过去,但是因为是南恺时,所以一切都很美好啊……
在经历了南恺时的一顿疯狂喂食后,我最终还是,拥有了一个小西瓜肚子。
“宝贝,来,再吃一口,啊——”
这家伙又剥好了一块虾肉递到我嘴边。
天知道,我真的,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吃龙虾了,我本来以为只是一起吃一只大龙虾,结果呢?
他不仅点了两只巨大的龙虾,还点了几碟子小龙虾……
我面前的大龙虾吃完一半,我已经撑死了,可是看南恺时这么温柔地剥虾喂我,真的无法拒绝啊……
可是!
哭脸,“呜呜呜,阿恺,我,嗝,真的吃不下了嗯……”
南恺时的动作顿住,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好,那我吃掉吧。”
呼,可算是没再坚持让我吃了!
我叹了口气,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结果……
餐厅里面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嘚嘚嘚地跑到我们这边来了,“姐姐,你的肚子里面是不是有小宝宝了呀?是姐姐哥哥还是妹妹弟弟呀?”
(笑容凝固在嘴角)“……宝贝,肚子里的应该是妹妹或者弟弟才对,啊不对!我没有宝宝!”
天哪这都是什么啊!
我苦恼地看向南恺时,一脸幽怨。
“阿恺,你看啊!”
“都怪你……”
南恺时擦干净手,笑着把一杯没喝过的西瓜汁递给小男孩,这才把他支走。
“或许,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嗯……”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喂!我才不要小孩呢哼。”
“我难道不够可爱吗?”
南恺时很明显是没想到我给出这种答案,缓了半晌,嘴角的笑容格外灿烂。
“也是,生了孩子还会分走我家阿染对我的喜欢呢。”
用完餐后街道上已经进入了夜间模式,路两旁的霓虹灯都一盏盏亮起,望着别有一番风味。
这座城市昼夜温差蛮大,晚上的风格外冷。
我和南恺时手拉手在一行梧桐树下散步,仿佛街道没有尽头,仿佛我们也可以就这么幸福地走下去直到永远。
莫名的未知快乐不断地从心底涌出来,我开心地松开了南恺时的手,跑到前方然后转身面向他。
“阿恺,你先不要动。”
“怎么了?”
虽然他嘴上这么疑惑地发问,可是脚步却听话地止住了。
“你把双臂打开。”
他也照样听话地张开了双臂。
我笑着向他全力奔赴,最后一下子跳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嘿嘿,一直想这样做一次,对喜欢的人。”
南恺时亦是紧抱着我,顺势把我往上一提,我直接坐在了他的臂弯里。
突然的动作让不受自己控制的恐惧感变大,我更近地贴紧他。
“好高啊!”
“阿染,你看我。”
我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抬起埋在他颈窝处的脑袋。
“嗯,我看着呢。”
“谢谢你。”
“啊?”
“因为你,我很幸福。”
“……嗯!”
“我也是!”
旅行很快结束,我也搬到了剧组里面。
剧组离家很远,不管是我的家,还是南恺时的家。
话说在剧组过的第一夜,我居然像大学住校第一天那样,难过地哭了。
原来,南恺时对我来说,已经和家人一样重要了。
戏还在拍着,我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南恺时。
很难过,很想他!
虽然每天收工后他都会给我发信息,视频聊天之类,但因为要背台词,所以他特别体谅地不会打扰我太久。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可是……
他……
也不能那么体谅人吧!
而且马上就要到我的生日了……
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这天晚上,因为是我的生日,所以导演格外谅解地给我放了半天假。
我抛开所有小情绪,特别开心地给南恺时发了些语音,都是在说自己放了半天假,很想和他在一起。
抓着手机叹气,“哼,怎么还没有回我消息啊,好烦哦……”
“嘶,我跟你说南恺时,再不回我信息我就去找别的小哥哥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简暮染身后的南恺时听到这话,嘴角的笑容一僵,但——
“别的小哥哥比南恺时……”
“丑,矮,不温柔。”
“啊啊啊,好烦好烦,南恺时全是优点啊!真讨厌!”
南恺时脸上的笑容更深,抱着手里的蓝莓花束和草莓花束,越过简暮染放在了她面前的桌面上。
我本来还毫无原则地“吐槽”着某恺的问题,可却偏偏眼里心里都是他的优点。
而这突然出现在我桌上的两束特别花束,浪漫又惊喜地击中了我的心脏。
身后环上来,双手撑在我身侧的人,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我腻歪的抱住他的一只胳膊,而南恺时也顺势提起那只被我抱着的手臂,微微一曲,将我理所当然地卷进了怀里。
我笑着扬起脸直视他,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爱意。
因为在这安全的范围里,南恺时所给予的爱情,对于我满满都是安全感,所以我根本不会畏惧表达爱意,甚至往往觉得不够。
南恺时低下头,浅浅的吻落在我的唇上。
良久他退出这段距离,扶着我的肩膀带我站起来。
“走吧。”
“什么?去,去,去哪?”
他忍不住被逗笑,“笨蛋,当然是带你去庆生啊。”
南恺时已经早早定好了餐厅,拉着我的手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他选的包厢。
心中的感情不断翻涌搅动,我自然是忆起了在海云镇的那天晚上。
也是像现在这样,他为我摆放好座椅,方便我入座。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天的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拒绝。
而现在,却将南恺时视作我世界的一部分。
“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啊,不能吃辣,还要上镜,怕长痘!好难过啊!”
“没关系,等我家阿染拍完了,小时哥哥带你去吃各种辣的。”
“那我们要一起去环游世界嘛?!”
“好啊。”
“那——”
我话还没有说完,才刚刚起了个头,手机开始不停地响铃——是WX视频通话。
我拿出手机,才发现是妈妈打过来的视频。
“是谁啊?”
“你女朋友的妈咪。”
本还镇定自若的南恺时,听到我的话后整个人开始变得如坐针毡起来。
我自然明白他都在紧张什么,坏心大起,我坐到了他的身旁,放大音量。
“啊,对呀,跟男朋友在吃晚饭呢,他给我庆生~”
“嗯?你想看看女婿?”
我看向南恺时,将他的所有不自在与紧张尽收眼底。
我正打算放过他时,他却冷不丁开口了。
他深呼吸,冷静过后,“阿染,把电话给我。”
“啊?你——”
话音未落,手机已经到了南恺时的手里。
只见他端正身子,清了清嗓子,还格外搞笑地扯出一抹笑容——然后他才抬起摄像头面对自己。
“阿姨,您好。”
……
他们说了很久很久,说到结婚,说到生孩子,说到各种未来——终于我忍无可忍了,一把夺走手机。
“妈妈!你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啊!!!”
妈妈,“这遇到了好的,你这个傻孩子不抓点紧啊?”
“切,我也很优秀好不好,不知道谁该抓住谁呢,哼。”
妈妈,“啧啧啧,你哪来这么多的优越感,都被小南给惯坏了。”
妈妈,“小南啊!这丫头可容易恃宠而骄呢!你别太惯她啊。”
“妈妈!”
“我会越来越爱小染的,阿姨你放心吧。”
……
挂了电话,我彻底瘫倒在南恺时怀里。
他轻轻捏了捏我的脸,“宝贝,你是没有长骨头吗?”
“略略略,我不管,反正我怎么闹你都不会动我~”
伸手恶作剧似的戳了戳他的腹肌,“安全的很~”
南恺时没有说话,整个人都顿在了那里。
我觉得空气安静得令人困惑,揪着他的衣服抬起头——
“阿染。”
“嗯?怎么了?”
“我爱你。”
我笑,“我知道。”
“我说,我爱你。”
“我知道呀!”
“我也爱你。”
“……我会越来越爱你。”
“以前我也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
“只要看着你,靠近你,我就知道它是什么样子,是什么味道。”
他咬了咬唇,缓缓低头吻在我嘴角。
耳鬓厮磨间,他喘着粗气在我耳边对我说了一句话。
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和南恺时一样,并不能直接辨明爱是什么样子。
后来我遇到了南恺时。
他说。
“谢谢你让我爱你。”
感谢是一句人际关系间的礼貌用语,似乎还透露着疏离的意味。
可是我懂他。
我懂那种,想要用世间最美好的语言去表达,最终却发现无法言喻的感觉。
而一句“谢谢”,确是最朴实无华,感人至深的话语了。
所以,我哭了。
我埋在他怀里哭泣,哭得他衬衫被浸湿。
我有点难过,难过真爱难觅,更难过人生这么短,只够爱南恺时几十年。
但我更幸福。
因为陪我走下去的人,是南恺时,是我爱得真真实实的南恺时。
是这个看见我哭,心疼地吻去我泪水的男人。
南恺时把我抱起,让我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肩膀上。
“怎么哭呢?”
“就是很感慨,遇见你,也感到害怕,如果当初失去了你该怎么办,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了。”
“阿染。”
“我们结婚吧。”
“……好啊,结婚吧,永永远远在一起。”
(脑洞的小后续)
很多人都喜欢把“如果”两个字挂在嘴上,但却不一定喜欢这样的字眼。
所以我做了一个如果。
最后,我仍然在夜不能寐的思索中,撂下了那份感情。
我不知道他哪天会走,只不过每天到那海边买一些草莓,和一罐可乐。
一个空气咸涩的日子,我终于看到了海边登船的他。
那一刻我们像极了十三岁陪父母逛街的同班同学,拼命引起对方的注意,却又保持着不打招呼的默契。
只是目光间的情绪早已泄露了秘密。
他的眼睛里有晶亮的光,让人无法回避这份恳切至极的希望与询问。
脑海中是全然相反的场景,我们温和坐在一张桌子前喝茶,我没有逃避任何感情的责难。
我只是向他表露最本真的心绪。
“之前看过一句话,是美国女作家苏珊·俄兹的话,她说,”
“许多渴望永恒的人,却不知道在星期天下雨的午后如何自处。”
我小呷一口茶,皱起眉继续说道,
“我挺无措的,对于星期天下雨的午后,好像,我也确实有永恒的念头。”
“永恒吧,无虑的青春,和睦的友情,还有……”
低头浅笑,“思量许久还是要说的这句——”
“永恒吧,和南恺时独处的时间。”
……
雨后的湿漉空气中有一只淋湿的蜜蜂在不停地撞着旧得生锈的窗户网。
嗡嗡作响的声音使得突然而至的梅雨更为浮躁且湿腻。
我还是发现了自己愈发浓烈的心意,无处安放。
“爱”是一个夸张的字,可我开始想要向他诉说。
我爱你,爱得快要死去。
“夏が終わりました。”
那天晚上我的睡眠难得很浅,断断续续地醒了几回,难以消解心中那抹孤寂,我爬起来写下这句话。
夏天快要结束了。
我和他的夏天,海云镇的夏天要结束了。
暴雨来临前的傍晚吹来一阵阵风,那条路上最后只剩下我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
我解决了来到这里的缘故,却带走了更大的一个心结。
相对于将回忆带回来做捆绑自己的枷锁而言,是不是将回忆遗落在那座海云镇更为正确。
似乎,故事中的我和他,都无法道明,也有些疲于去探究。
如果幸运,我和他总会在之后的某一天相遇。
“意外”两个字拆开共有18画,和“错过”一样。
错过,不一定是意外。
但意外绝对包含错过。
“我从没想过我会错过他,像极了一场混乱的意外。”
那天——我们互相敞开心扉长谈的那天,他有送给我一只手镯,说它的主人只会是我,无论简暮染和南恺时之间是否有结果。
和他分开后,我将那只手镯取了下来,随意找了个时间,随意搁置在了一个随意的角落。
不过后来我总是忍不住去摸左臂,似乎距离腕部几厘米的地方,它还在。
就好像那段时光也依然未曾远去。
我情难自禁地忆起那燥热的夏日,咸涩的风拂过他的头发,似乎瞬间时光可用忧伤概括。
很真实,也很讽刺,那个突然消失在你生活中的他,反而更大程度地占有你的世界。
但这些基于我在乎,我在他消失之前就已经有了端倪的在乎。
我并不为此悲伤,也无后悔可惜之类的情绪。
我总是一直在说,我是个活在当下的人,许是不论如何,我这般说着最终也成为了这般的人。
今天的月亮很圆,月光亦是分外皎洁。
我走出小区时看到小区里面的路灯坏了,有一个保洁阿姨坐在路口的小石凳上,给晚自习结束后回家的学生们照亮路。
意识有些许错乱,我将擦身而过的一个单车少女认作是几年前下晚修的自己。
那时候她总喜欢在夕阳的最后余温中回家,并虔诚祈祷着不再续约感受黑夜的灼烧。
我突然记起来某些尘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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