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为守望

    
    男人和怀念一起坐在椅子上看鸽子。
    怀念想了想，平静的问：“你一直在跟踪我。”
    男人伸手轰了轰鸽子，让它们飞：“事实上，我一直就没有离开过。”
    怀念又想了一会儿：“那为什么现在才出来见我？”
    山炮把身体靠向椅子，抬头看着天。也很平静的说：“心疼你呗。”
    怀念听到这个似乎有些凌乱。没过多久心情平复，理智战胜情绪：“是不是我有什么危险了？还是你们对我不放心。是不是因为刚刚和老妈的电话？”
    山炮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继续去轰鸽子飞。然后转身看着怀念：“远远的看着你坐在这里。孤单的就像是一塑雕像。这种寂寞的气场。压抑的连鸽子都飞不动。你的身心安全。我会负责的。”
    怀念发现这家伙，如果真的是个人类。毕定是个人渣。于是直接骂出来。
    男人并没说话。而是站在那里看着怀念，任由鸽子在身后乱飞。
    怀念也看着他。在心里想，最好让鸟粪砸在他的头上。
    最终，鸽子都飞走了。怀念的小心愿也没实现。
    男人又坐回了怀念的身边：“也就是说，我依然不能睡在你的床上，对吧？”
    怀念斜他一眼没说话。
    男人又继续说：“我要睡在客房里，不睡客厅和地板。”
    怀念又斜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男人看怀念没啥反应，又说：“走吧，我们去逛逛。我需要买一些生活用品。衣服啊，鞋袜呀，男士护肤品什么的。你买单。你知道的，我并没有钱。”
    提到这个，怀念问了一句：“那个关于我的账户呢？”
    男人的回答，听起来理所当然：“在你拒绝被保护以后，所有关于你的支出有就停止了。所以那账户，当然也就被回收了。”
    怀念听完这个，有些惋惜。但还是回归正题：“我可还没有答应任何事，包括你准备赖在我家里这件。另外，你还没告诉我，既然保护停止了，账户也停止了，那么你来干什么？”
    男人起身向前走。头也没回说道：“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怀念有些受够了山炮这种小伎俩。实在不想起身跟着他走。想了想，于是站起来走向了另外一边。
    …
    商场里，怀念和男人一前一后。后者明显有些委屈。紧追两步对怀念说：“刚刚那一件我很喜欢，为什么不买？”
    怀念没说话，继续向前走。男人又紧走两步：“也不贵呀。”
    怀念听到这话，就停了下来。看着男人说：“既然是我花钱。买什么衣服就由我决定。刚刚你看的那一件，穿在你身上就跟真的山炮一样。”
    男人一愣：“你看你看，我就说山炮有贬义对吧，山炮是不是难看的意思啊？”
    怀念白他一眼没理这茬。出口气说：“你要买什么东西告诉我，但是具体买什么样式的。要听我的，明白了吗？不然，我拒绝付款。”
    说完继续向前走。她并没有看见男人在身后做了一个古怪的动作。左手攥拳用拳面挡了一下自己的嘴。又伸出右手食指顶了一下自己的下颚。
    怀念感觉没有脚步跟上来，于是回头看。男人用右手扶着下巴做可怜状，并没有走的意思。于是怀念走回来看着男人说：“好吧，你可以自己选一件。”又加一句：“不包括刚刚那件。”
    男人给怀念一个明媚的笑容，点头说：“好的。”
    怀念转身向前走。山炮伸开双臂做展翅状。怀念依然没有感觉到山炮跟上来。于是回头看他，就问：“你在干什么？”
    “等你给我一个拥抱。”
    “有病。”
    男人看怀念走了再没回头，于是追上去商量，说刚刚那件其实挺好看的。可以再考虑一下。
    …
    傍晚两个人才到家，一堆东西过了一会才送回来。坐下好半天，怀念才想起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让这家伙进了房门。想了想既然国家没抛弃她，少许瑕疵也就算了。又想起来，逛了半天，自己的用的东西没几样，全是给机器的，又有些气闷。
    对山炮说：“你看白铁炮，除了电费，啥也不用管。再看看你，要着要那的，添加了这么多麻烦，还要占用我一个房间。”
    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很认真的对怀念说：“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怀念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被情谊这词所触动。问了一句：“那钱呢？就不准备还了是吗？”
    男人眨眨眼睛，好像不知道说啥。
    怀念起身回房间，指了一个方向，说：“你睡那间房，规矩你懂的。”
    怀念回房后，山炮和白铁炮对视了一会。铁炮把一些买来的东西送回山炮的房间。山炮打开了电视。
    …
    第二天一早，怀念美美的睡饱了，刚刚起床，就听说有访客。问白铁炮是谁来了？白铁炮说是于晴晴。怀念一愣：“于晴，呆妹。她来了？”
    本以为是余波未平，原来是个惊喜。又看了看准备吃饭的男人，一下蹦起来。拉起山炮就往屋里跑。又对白铁炮喊了一句，说让她等一会儿。
    怀念把山炮拉进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的门就把山炮往里面塞。山炮有些惊慌。
    “干什么？为什么？需要这样吗？”
    怀念手上没停，一边试图用其他的衣服挡住山炮。一边说：“我现在没法跟她解释你为什么在这里。”
    山炮却说：“没关系的。可以说我是你的新男友啊。”
    怀念没好气的一句，“闭嘴。不管发生什么，你不许动不许出声。明白吗？”
    山炮站在衣柜里，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很无辜的说：“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怀念已经把衣柜的门关上了。没过一个四拍，衣柜门又被打开。怀念把一个纸口袋套在山炮的脑袋上。又把旁边的衣服向山炮这边推了推。关上衣柜门，只听怀念一句：“没有我的允许，别说话、别出来。”
    怀念打开大门后。看到门外是一张阳光的笑脸。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用手指着怀念说：“你是不是在屋里藏了个男人？”
    怀念一脸平静，拉着呆妹的手进了房间。然后用下巴指了指白铁炮：“那呢，男的，你喜欢可以给你用用。这么晚才来，又这么早就来？正好和陪我吃早饭。”
    于晴看着桌子上的两副餐具：“本想把你和你的男人堵在被窝里。看来我还是来晚了。搞半天才开门，难道真的就是为了给我准备碗筷？”
    怀念已经开吃了。说了一句：“不领情拉倒。要是不饿就看着我吃。要是饿了呢就陪我一起吃。”
    于晴到是坐下了：“要不是陪你，我来干嘛？我连男朋友都不要了，不就是来陪你。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磕坏了我最爱的胸。要是那样，在圈里可就不值钱了。”
    怀念听到这个反倒失落了一下。对呆妹说：“希望不会留下疤痕。”
    于晴晴看她有些沮丧，安慰道：“开玩笑的啊。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怎么可能留下疤痕？来让姐姐看看到底有多严重。”
    “滚开，滚开。那个是你的房间，你不想吃饭就先整理一下。呃，啊，还是先和我睡一个房间吧。我刚刚回来，客房还没整理。”
    于晴把脸贴近怀念警惕的说：“和你睡在一个房间？”
    然后咧嘴哈哈哈大笑：“正合我意。铁炮把朕的行李拿进来。让我先参观一下爱妃的寝宫。”
    “等等等，等一下。”怀念看呆妹要进自己的卧室。伸手拉住呆妹，把她按回到餐桌旁坐下。
    “铁炮你先把东西拿进来。”又对呆妹说：“你不吃也先坐一会，我得先和你说个事情。”
    “说吧，神神叨叨的，让姐姐听听，是惊喜还是惊吓。”
    “什么也不是，我不是受伤了吗，又没人照顾，军方怕我得了什么心理疾病，万一疯了影响不好。”
    于晴面带疑问看了看怀念：“哦，所以呢。”
    怀念叹口气：“所以，给我安排了一个机器人陪我，是个男的。就这事。”
    “在哪里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等我吃完饭行不行？”
    “吃什么吃，先让我看看你再吃。”
    ...
    怀念打开衣柜门，把其他衣服向另一边推了推，又摘掉男人头上的口袋。
    于晴很惊讶：“哇，这么真实。”说着摸了摸一动不动的男人的脸。又问：“你干嘛要把他藏起来啊，不想让我看啊。是不是不合法啊。”
    怀念坐到床上说：“你还真看的起我，不是怕你尴尬嘛，冷静下来一想，反正也瞒不住你，也没有这个必要，等一会被你发现了，我还不如提前自首。”怀念心中还是又些自责，毕竟依然还是有事情隐瞒了好友。
    对方并没说话，怀念抬头一看，呆妹正在解山炮的腰带。对男士腰带似乎有些不得其解，正把裤子拉开一条缝，探头向里面查看。
    怀念一下蹦起来：“干嘛呐，你疯了，他还活着呢。”
    于晴头都没回，一只手阻挡怀念，一边说：“活的怕什么，让姐先看看。”
    怀念有些无语，直接去挠呆妹肋下的痒。终于打断了于晴作恶的魔爪。于晴转过身一边反击，一边没好气的：“让姐看看怕什么。你这没良心的。你这没良心的坏姐的好事。”
    怀念一边和呆妹打闹一边对衣柜里面喊：“别装了山炮。赶紧出来。”
    “好吧，那我出来啦。”
    听到男人的声音，于晴也不闹了，回头看男人在衣柜里走出来。还整理了一下衣服。于晴看男人出来，还有些帅气。便做出一副花痴模样，看着男人。
    男人看了看怀念，又对于晴说：“这位美女刚刚似乎没能解开腰带，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
    于晴毫不迟疑，点头像震动：“嗯嗯，好啊，好啊。”
    就要上前去看。怀念一把拉住她。眉毛一立，伸手向山炮一指。也不知道是瞪住了还是指住了山炮的动作。
    然后没好气的对呆妹说：“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分不清啥是吃亏，啥是占便宜了？”
    于晴看男人停止了动作，又听怀念这样说。也不知道是分清楚了吃亏和占便宜，还是找到了羞耻之心。垮下肩膀，看看怀念，又看看男人，失望的表情倒是很明显。
    怀念看场面有些尴尬，也可以说是场面终于得到了控制。
    于是怀念接着说：“这家伙就是个人渣。会说谎，还会骗人。想占你便宜你还不知道。他身上根本就没覆盖皮肤和铁炮一样，有什么好看的？”
    于晴先是露出了一个怀疑的表情。又变成了一个疑问的表情。再变成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最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但略带审视的问怀念：“你还没看过？那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样的？”
    怀念可没管呆妹这丰富的表情是为什么？只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一个暴露狂和一个女流氓说：“走走走，出去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怀念和于晴走出门外。山炮回头看了看衣柜里面。简单的整理了一下，然后仿佛在里面扫了一眼，才关上衣柜。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