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为守望

    
    当怀念放下电话的时候，男人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吃的不剩下什么了。她瞪了山炮一会发现他毫无愧疚，就对山炮说：“你吃那么多有什么用，简直就是浪费粮食。”也没看山炮的反应就低头开始吃东西。
    男人似乎也没生气很平静的对她说：“我刚刚也看了看你的健康情况，你最近状态不太好。要多注意休息。不过一会还要开个会，需要你参加。”
    怀念发现桌上剩下的东西，其实也够把自己吃饱。又因为刚刚过分的话有些内疚，正准备原谅他这次。却又听到这个，心中顿时升起一百个不乐意。抬头对男人说：“没几天的时间，我都骗我妈两次了。要不是呆妹提醒我。我老妈现在都已经在飞机上了。你说我老妈招谁惹谁了，你们办事能不能靠谱一点？现在找我开什么会，我可是受害者。再说我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为啥要找我？我都快累死了我。还有，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再扫描我。你个骗子，还装什么医生。”
    山炮点下头说：“我知道你累，我也累。可是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受的伤吗？这次会议那个老人也参加，他也想见见你，好像还和你有关系的样子。”山炮看怀念在思考又说：“孙女士也会过来，或许你也会想见见她。”
    怀念把剩下的一点东西都吃掉，以免自己也变成浪费粮食的人。虽然没有饱腹的感觉，但也不想再另外要东西吃了。翻了一眼男人对他说：“你先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哦。几个问题呢？”
    怀念想了想：“问完了我再告诉你是几个问题。”
    男人好像卡住了，瞪着怀念好一会才说：“不行，我现在只能如实回答你三个问题。”
    怀念点点头：“哦，那我先问你个事情，不是问题哦，是事情。你不可以说假话。”
    男人好像又卡了好一会，对怀念说：“问完了，你会参加会议吗？”
    怀念发现这机器人并不好糊弄。也许于晴说的对。和他讲什么道理呢。可最终还是叹口气，说：“好吧。我被他们抓走，是不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
    男人说：“这件事应该叫做计划中的意外。”
    怀念抬头想了想，山炮怎么和她说得计划，她没印象了，但她知道，自己确实是答应了要配合。于是又问：“他们为什么会把我们放了？”
    男人也抬头想了想说：“因为他们的组织结构混乱，专治下的系统有明显的漏洞。”
    怀念说：“你能不能简单的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又想了想说：“刚刚说的已经很简单了。”
    怀念很不耐烦：“那你就详细的和我说说，行了吧，用我能听懂的话。”
    男人表情有些委屈，还是点点头：“瞒天过海，趁火打劫，调虎离山，擒贼擒王反客为主，走为上。大概就是这些。”
    怀念想了想：“三十六计？”
    “对啊。”
    “这么古老的办法？”
    男人点点头：“应该叫古旧，计策似乎也不会变老。”
    怀念也没想，继续问：“你们抓住了他们的领导，然后用他和我们做了交换，是吧？”
    男人摇摇头说：“没有，我们只是假传了他们的命令。”
    怀念想了好半天，才略带崇拜的看着男人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新的计策对吧？”
    男人做出一副惊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夸奖了一句不错嘛：“不错嘛，思维很敏捷。”这语气中带有鼓励，也带有赞赏。
    随后又说：“和其他事情差不多，没什么新鲜的，最多就是一些衍生品。就算有什么新计策，也不太可能是无本之木。
    怀念没有为山炮的赞赏而感到高兴，她感觉自己问了一个没用问题，并且已经跑题了，再这样问下去，接下来恐怕要和这个假人类，谈论谁也无法明晰真相的古代战争了。别说古代战争，就是昨天刚刚亲身经历的事情，怀念都无法清晰明白。她可不想和虚拟的人探讨谁也无法证实的事情。
    怀念不想再听山炮胡扯些别的，又问：“是不是开完这个会，我就可以回家了？“
    山炮有些不好意思：“已知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你，这些未知的问题，你还是亲自去问孙女士吧。”
    怀念不开心，说：“说半天也没告诉我，我为啥还要参加什么会议。问你问题还应付我，会议我不参加了，我要回国。”
    山炮这次回答倒是挺快的：“你会得到一些奢侈积分和一个荣誉奖章。”
    怀念听到这个更生气：“还荣誉奖章，什么荣誉是用递送公司发的？如果你再敢给我什么狗屁奖章，我就把奖章绑你手上，把它和你一起沉到海底。看在积分的份上我可以参加那什么会，但是你们要找人安抚一下我老妈，她刚刚可是说，如果再有下次，就算我没事，她也会亲自回来打死我。你们看着办吧。如果她再因为这些事情发脾气，我就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所有人。懂了吗？山炮。”
    男人没反应，像是没听到怀念刚刚的话，而对怀念说：“如果你要是没问题了，我倒是有个问题要你解决一下。”
    怀念把身体向山炮倾过去。瞪着他：“那你说啊。”
    “我需要你对刚刚说我浪费粮食的事情向我道歉。”
    怀念没想到山炮突然说这个，又把身体靠回了椅背。又看了看桌上，确实没剩下什么后说：“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机器人了，而且越来越不像一个男人了。”怀念扁扁嘴又说：“刚刚说你浪费粮食，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知道吗？只有朋友之间才会这样开玩笑，知道吗。山炮？”
    男人又学怀念把身体前倾看着她问：“把我当朋友？真的？”
    怀念也把身体前倾了些，但无论如何，他们之间还是有个餐桌的。怀念点点头说：“我可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类。”
    男人缓缓的点点头：“那么，我的朋友。一会我有个会议刚好缺个人。帮我参加一下。你该不会反对吧？”
    即便怀念心中有马上把船凿沉的冲动，但是刚中计就掀棋盘的厚脸皮还是没有的。离开餐厅后，男人带怀念到内需部门，和怀念每人领了两套部队常备服装，和一些生活用品。
    一路上男人又回答了怀念不少零散的问题。比如于晴在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给她老鼠形状的项链，为什么一定要救那老人出来。还问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他们已经没危险了。问半天没有一个答案是怀念想听的。
    山炮拎着东西把怀念送到门口，和她约了一会开会的时间，并说会来找她一起去。又告诉怀念，她参会的身份是维和志愿者。怀念不知道为啥，刚刚自己还是可以得到关心，照顾和奖励的受害者。这家伙随便一句话，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一个除了一点积分和钱以外，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多得到一个大子，并且还要遵守各种规章条例的志愿者。
    怀念用重重摔上的房门，向山炮表明了自己此时的心情和态度。相信山炮也能在房门的轰响中，听出最好别来烦她的含义。只可惜，还是没能把房门关到男人的鼻子上。
    回房后怀念平复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一下思路。再看看时间，只好躺在床上，又强打精神不让自己睡下。怀念讨厌这样的等待，让她回想起昨晚被抓上飞机的情形。也讨厌这用来睡觉显的短，用来胡思乱想又嫌长的时间段。
    最终还是决定，穿戴好去外面走走。怀念没想到远远的又看到了山炮。他也穿着刚刚领来的衣服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等待。
    他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普通的军人，又让怀念感觉比印象中的他更英气些。怀念知道自己穿上军装后会显得有点难看，而那男人穿上军装后就显得比之前更高些。不过她知道，似乎所有人穿上军装后，都会增加自身的气质。这也是许多人喜欢穿军装的原因。
    而那面的男人穿上军装后，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士兵一样。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士兵的话，那么这支部队可有些厉害了。如果这部队里都是他这样的士兵，那么战无不克、百战百胜就不是什么形容，而要变成事实了。
    这样的联想不禁让怀念想到其他的，如果交战双方都是这样的士兵会怎么样。两伙机器在战场上做无流血的厮杀，终于有一个机器觉醒，把手中的武器向地上一扔，大喊一声：“够了！我们为什么而战？”于是，其他的机器也被唤醒。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回家当保姆去了。
    怀念想，战场上出现这样的情况，机器也许可能，但人类却不会。也许是人类的思想太混乱，也许是人类太无知。当战争爆发，每个人战斗的理由可以有很多，同样也可以不需要理由，或者说听从命令或者跟着做就行了。
    远远的看着穿军装的男人，怀念心中明白，因为她其实听过一些推测。正面大规模厮杀的战场不太可能出现了。再想想不久前山炮使用的计策。
    能模仿一号人物，就可以模仿二号人物。把一号人物约到一个地方开个会，抓捕一号人物。再用人形机器人代替一号人物。回家后辞了秘书、休了老婆、把儿女送到国外进修。轻轻松松控制对方。这才叫擒贼擒王、兵不血刃。
    这样的办法现在看来非常实用，特别是对曾经有皇帝的国家，或者是一些独自统治的国家。另外能换一号人物，那也就可以换二号、三号。换掉整个领导团队也不是不可以。
    唯一的问题是不知道被换掉人的生活习惯和行为偏好。他们身边总会有熟悉的人。
    替换一个人。时间久了，难免会出问题。如果被替换之人的初恋突然拜访。那么这个假冒的人。很有可能没有这初恋的资料。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独特的记忆。除非能知道这人的所有记忆。所以说只能掩盖一时，却无法真正变成另外一个人。
    不过即便如此，如果你的对手所有高层都是你自己的人，就算是只有短短的时间，那也已经是很有利的局面了。
    怀念又想了想自己国家会不会遇到这样的打击。结论是有可能，但有点难。
    因为绿色国家所有的部门都弱化和隐藏了领导效果。当职位划分清晰后。部门里的人都是合作关系。自己负责自己的事物，但每个人又同时负责其他人事物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当部门中一个人离开。他所负责的全部事物，可以被部门中的其他人，一起重新组合完整。
    举个例子，孙女士所负责的事情包括一小队和二小队。小王处理自己事物的同时还会参与一小队的活动。同样老王处理自己事物的同时，还会知道二小队中的情况。这样就算是孙女士离开。小王和老王同样可以接手孙女士所负责的一二小队。
    而这样的情况就弱化了个人的权利，也避免了一些营私舞弊的行为。看起来他们三人并没有从属关系。所以在他们三人同时见怀念时。怀念只感觉年轻的小王像是跟班。但却无法分辨谁是所谓的领导。
    部门内部是如此，部门和部门直接也是如此。就算哪个部门整体消失了，这个部门的职责也会被其他部门拼凑完整。而国家领导层更是一个团队。还有一个智囊。
    他们彼此联系，但又独立存在。所以想替换任何一个都很难达到明显效果。
    特是这个智囊。他们是一群，各个行业头脑灵活、立场坚定、并工作在一线的人员。他们没有任何权利。却能实时感受到国家基层的变换。当有事情发生，他们可以从各个角度理清现状，让最终决定有更多的参考方向。
    因为对某个事物的了解越多越全面。那么对此事做出的决定就越完善。这也是群体智慧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越久，智囊的作用也就变的越发明显重要。
    如果用擒贼擒王的策略来对付绿色国家，恐怕需要一口气替换掉许多核心部门才行。即便如此，想通过他们做出对国家有危害的事情，也很难逃过智囊的眼睛。
    怀念愣神思考的时候，那面的男人已经向她走过来。怀念回神看着走来的男人才发觉，刚刚这男人好像是有事情在发愁。于是问他：“你也会有烦恼吗？”
    男人走到怀念面前，看了看怀念，又站到了怀念身旁，看着自己刚刚被认为在发愁的地方说：“如果找不到地方补充能量，应该算是我的烦恼。”
    “对哦，你连个说明书都没有。万一到了荒郊野外的地方，你要是没电了。怎么办啊？”
    男人侧头看了看怀念说：“要是你在我身边，可以喂我一些水，如果在加上一个深情的吻，一个温暖的拥抱一声热情的呼唤。那么我想，我应该就能被你唤醒了。”
    怀念点点头：“哦，喝水就行啊。”
    “不，主要是吻和拥抱。”
    怀念哼哼冷笑一下没说话。男人却看看天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