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被迫当权臣

第4章 皇储之争

    
    钟云烟一路引着秦娘子吹牛八卦,从鸡毛蒜皮的琐事说到国家大事,但秦娘子到底没多少文化,对于国家时政多是一知半解,且多是道听途说,其中有几分真,有几分润色,那就说不好了。
    但钟云烟也从中理出一些真实有用的信息来。
    比如当今皇帝从今年开春起,身子骨就不行了,大多时候都卧榻在床,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这种事情恐怕没有人敢乱传。
    如今皇帝老迈,可惜膝下无女。
    说起此事秦娘子便摇头叹息,说那皇帝当得再舒服有甚用,没个女儿孙女儿,就是绝后,着实可怜。
    其实当今皇帝,早年倒是有一女,为皇帝第三个孩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女,但那太女比皇帝死得还要早。
    如今皇帝无力处理政务,这皇储人选,就成了很多人关心的事,闲话都从京中传到这儿了。
    当然小老百姓也是闲着无聊,对于皇家的事儿,无事当个话头聊罢了。
    当今皇帝不仅无女,还没有姐妹,倒是有一儿还活着,也就是皇长子,当年嫁给了郑国母,现今育有一女,为郑国母世女。
    太女生前也育有一儿,乃是皇长孙。
    皇帝的继承人,血脉定要正统,如今宗族之中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反倒是那郑国母世女和皇长孙,这俩人成了新皇的热门人选。
    说起两人各有各的优势,又各有各的劣势。
    皇长子虽是皇帝的亲儿,但已经外嫁,成了外家的人,心向着谁家还不知道,这种外嫁夫是万万不能继承皇位的。
    但皇长子的女儿郑国母世女,倒可以寄养在皇帝名下,认皇帝为亲祖母,改了皇家姓,可顺理成章继承大统。
    可惜的就是这郑国母世女的年纪也大了,都二十了,即使改了皇家姓,也不知还能不能养得熟。
    更何况这年头的人对外孙女都不甚放心,因为亲孙女基本都是亲的,外孙女亲不亲那就不知道了,毕竟男儿嫁了妻主为夫,那妻主生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正夫的,也没个准儿。
    相反皇长孙的劣势,便是他身为一男儿,自古便没有皇子继承大统的先例,这个问题实在不容人忽视,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便是在挑战女人的权威。
    可因他年岁尚小,尚未婚配,反倒给了他些优势。
    皇长孙若继承了皇位,讨了赘妻看管在宫中,那生出的皇家血脉肯定比郑国母世女要可靠一些,且皇长孙若是不外嫁,心自然也会向着皇家,大不了让他早早生女,早早退位便是。
    皇帝年初时就病倒了,立皇储人选的事情刻不容缓,于是朝臣约莫分为了两大派,为此事争论不休,可老皇帝也不知怎么想的,来个模棱两可的态度,事情一直拖着犹豫未决。
    可惜没等人争出个所以然,皇长孙就出事了。
    一个多月前,年仅十二岁的皇长孙出宫代皇帝祭天的途中,遇到了反贼,得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这下皇帝便没得选,朝臣也没得争了。
    更后面的事情秦娘子也不知晓了,毕竟天高皇帝远,京中的事情传到她们这地界来,没这么快。
    但秦娘子猜测着,京中许是该定下新皇人选了。
    ……
    乡间道路极不平整,钟云烟觉得自个的屁股都要颠成了四瓣,好不容易熬到了县城。
    这县城名叫柳河县,地方并不大,城内有着一万多人口,听着人口不多,但在这个年代,多数百姓都居住在乡下当农民,住城里的人口并不多,许多县城也就几千人口,这样一对比,柳河县已经算发展不错的了。
    听秦娘子说这县里头住着好几户乡绅士豪,其中以吴家最有名望,家中有人在京做大官。
    城里的道路铺着青石板,但许是多年没修过路了,很多青石板不是断裂,就是被埋在灰尘泥土下,道路并不多平整,且有些脏。
    不过县城内倒是挺热闹,街上有不少行人,但这里人多慢节奏,走路多有些懒散样,街边房屋前还总能看到人三三两两或坐或立地说闲话。
    出门的多半都是女子,男子倒也有,却很少,且都带着面纱帷帽,偶尔也见到没遮脸的男子,但不是年幼孩童就是上了年纪的夫郎。
    “钟四娘,你要到哪儿去?我帮你送到地儿。”
    许是路上聊得开心,秦娘子这会儿也乐意多耽误些时间送钟云烟。
    钟云烟也没客气:“秦娘子,你见多识广,可知晓何处能寻着一位姓赵的牙公?”
    在原主的记忆中,钟大娘子曾喊那位带走钟二郎的牙公为"赵老哥"。
    她之所以来柳河县找人,主要是附近最近的县城便是柳河县。
    只有县里才有牙行,如今做牙行生意的,都需在官府那头备案才行,私人做不得这买卖。
    钟大娘子的长女钟云英,如今在柳河县里读书,想来柳河县里有几个熟人,是以她猜测那姓赵的牙公,八成是在柳河县中做事。
    那秦娘子当真对县里的事比较熟悉,她略一思索,便道:“这县里做牙公行当的,你说姓赵的,我一时还真想不出来是哪位,不过我可以送你去西街花巷问问看,他们做这行当的通常都是贱籍,多半都住那附近。”
    做牙行的,也分几种,有专门做中间商的牙侩,也称官牙,都是女子来干,也算得正经买卖。
    但做牙公的,那就是专指做奴隶下仆买卖的,经常跑大户人家跟管家夫郎打交道,所以才由男子来干,做这种事的通常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上头还有着撑腰管制的头头,能干牙公的男子,多是贱籍。
    秦娘子少跟这种人打交道,一时还真想不出赵牙公是谁。
    不过话落她就惊了一下,回头瞥了钟云烟一眼,犹豫着问道:“钟四娘,你找牙公作甚?”
    她琢磨着这小娘子不会要把自个弟弟也给卖了吧?
    作孽哟,钟家二郎前几日刚被自家阿爷卖了,这会儿钟老四又要卖老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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