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蛇国,国姓轩辕,先祖轩辕氏,是大神螣蛇坐下的护法尊者,后因神族弃世而自动担起护国重任,被国人拥戴为皇,为了纪念神主,遂定国号为螣蛇。
而轩辕赫就是这轩辕氏的后裔,螣蛇国第一十三代国主,也就是——我。
张寻对于这个上官敢直呼皇帝名讳一点儿也不意外,倒是前面的话让他颇为惊诧。
此时的他一边吩咐人上茶一边反应这句有如穿天猴自爆一般的“婚事”,原本以为不过是:皇上昏迷朝野动荡,或者天灾人祸开仓放粮,再不就是各国使臣等候觐见之类的,所以根本没有防备他会来这么一句,听起来还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虽然内心已经激动到连说了一百八十个“卧槽”,但是张寻表面依旧稳如老狗。
这是他这些年养成的性格,心里越是紧张,脸上越是平静,不知底细不表态,不见真诚不交心。
张寻卡了一下机,随即大脑飞速运转:“婚事?咱俩?记得刚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可都是女人没有男宠,而且在小安子和自己讲的所有故事里也没有涉及过皇上好男色这档子事儿啊,再说小安子也生得眉清目秀讨人喜欢,若是皇上有这癖好,那么小安子应该很得皇上宠爱,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和我有距离感,还有一条最能直接推翻这一论断的是:这几天只要这个上官一来,小安子保准是找机会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唯恐我怠慢了,若是猜想成立,哪有情敌向着情敌的呢?目测这个猜想不成立。皇帝的婚事?据小安子说皇帝尚未立后,登基以来一直由贵妃统领后宫,所以很可能是皇帝要大婚。不过在推翻猜想一的前提下,再参考上官明说这话的语气,是上官明自己的婚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他也尚未娶妻。”
整个头脑风暴也就持续了两秒钟不到,张寻排除了最劲爆的可能,心里也恢复平静只是他依然不能确切肯定上官明所指何人,于是找了个法子给自己延长思考的时间,只见他端起古铜彩的茶盏,提起茶盖儿撇了撇沫,吹开升腾而出的热气,呷了一口,计上心来,淡淡的问了句:“你来就为了此事么。”
这句话说的是没有任何纰漏,等于是把问题又抛给了对方,而自己则大概率可以空手套白狼的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上官明要被张寻气到吐血,心说不是你的事你倒是不急,是谁信誓旦旦地要在春玺夜宴上把妹妹指给自己来着?还搞得举国皆知!现在宁儿不见踪影,日子又越来越近,你交不出人不说,本国师我还怕丢人呢!
于是没好气地说:“亲妹子丢了你这个当哥哥的是一点儿也不着急?我不管,你得把宁儿给我找出来,否则这个国师我还就不干了!”
说完身子往后一靠,抬起左脚往刚刚蹬直的右腿膝盖处一搭,同时左手收起仙鹤扇往茶几上一拍,背过脸昂着头哼着调子胡乱打量起右手边架子上的各色古董,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张寻一阵愣怔。
上官明口中的“宁儿”是轩辕赫在这宫中唯一的妹妹,也是先帝最宠的幼公主,号称螣蛇国第一美人。
张寻看着耍起赖皮的上官明一阵咋舌,心想这么个粉雕玉琢一样的人竟然比我更具流氓本色,初见时还以为是冰清玉洁不染尘世的谪仙人,敢情你天天跑到我殿外侯着竟不是为了家国大事而是为了管我要女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张寻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内心不由得好笑。
不过公主失踪这么大的事小安子竟然没向自己汇报,想来是“自己”昏迷前的事?等找到机会一定要问个究竟。
于是对着上官明说到:“宁儿朕已派人秘密寻找,定会给你一个答复,你且说说朕昏迷期间朝野之间可有事发生?”
上官明见这招竟然不管用,很是狐疑但也没太过纠缠,虽然对这样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但也正了正身子,酝酿起张寻所问的内容。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上官明一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神采飞扬手舞足蹈,当然这是在某人眼中的形象,实际上也只是在不觉中将傲娇变成了骄傲、时不时一副求夸奖的模样还蛮可爱的。
上官明条分缕析地说了许多的许多,概括起来就是各国睦邻友好依旧,本国发生了很多事但是都被本公子给安排好了,谁让本公子是天下无敌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百年难遇不可多得的旷世奇才呢!
张寻听得认真,盘算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对这里还是知之甚少,所幸上天总算垂爱了自己一回,给自己派了这么一个有用的“话唠”,自己当然是不会辜负这个整合信息的好机会!
整体上讲上官明的确说了很多值得一记的事,张寻不仅慨叹:“此人不仅能力出众,又生的漂亮,真是完美,除了……傲娇。”
随着时间的推进,重要的事已说的差不多,上官明的述职也逐渐鸡毛蒜皮化。张寻觉得无趣,遂将5G的脑速切换成飞行模式,看起来一脸认真,实则早已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坐了几个时辰终于述职结束,张寻有些困乏,可上官明却不见疲累,精力旺盛得很。见上官明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张寻就又君臣一家亲的留他和自己一起用了晚膳。
上官明不挑食,张寻却觉得这几天没什么胃口,虽然面前的这些菜色香味俱佳,但暂时还吃不惯。别看张寻吃得多,但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养足气力,毕竟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身体还是要恢复的。
晚饭后二人又下了几盘棋。在21世纪的时候张寻就以文人自居,到了古代也算是半个才子,几盘棋下来直让上官明感叹棋艺见长、以前都是故意输给我之类的话。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上三更,起居宫女们捧着浴袍睡衣进来伺候沐浴,上官明才极不情愿地被小安子送走。
“粘人的家伙。”张寻立足窗前目送上官明出了寝宫的大门,嘴角不觉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夜上三更,张寻躺在床上闭目,脑海中浮现出白天初见时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又回想起他滔滔不绝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辗转反侧良久,突然起身把在床边上夜的小安子叫醒说了什么,然后梦游般地一倒,继续辗转反侧,大抵天快亮时才勉强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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