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第一指挥官自己也在说,随着数控部信息收集能力的一年比一年逐渐提高,时管局无论是老人还是新人,外出执行任务的水平越来越不行了。哪里像他们上一线的那时候,上面说一句话下面就得拼了命得往前冲,哪怕在任务目标身边潜伏十年二十年也要完成任务。
这次的任务没有数控部的支持,郗愉心里甚是没有底。第一指挥官见郗愉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个新人,这么重要的任务给她一个人去做也实在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大发慈悲得扔给了郗愉一本来自未来的历史大全。
郗愉翻看了一眼教科书,问道:“这书上写的是时空bug出现前的历史,没有bug改变了历史后的吗?”
这本历史书上,第一指挥官的曾祖父家——崔侍郎府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若是真是书上那个二十岁高中文武双科状元,二十三岁平定中原,二十五岁入内阁,二十八岁官拜丞相,三十岁成为首辅大臣,三十一岁当摄政王,三十五岁退出官场的传奇人物的岳家,怎么可能会只字未提到。
何况,这书上还说有野史称,那个人的妻子小他十八岁,是他年少时好友的女儿,以免世俗偏见伤害家人那人才急流勇退放下手里的一切,退出官场。虽然说野史不可尽信,但无风不起浪,野史上的记载多多少少也会跟实际有些关系。
身后背负着整个家族,野心勃勃一心想抱大腿的重生女,哪里看也不会是那个会让金大腿放下手里的权力,随她退出官场的人吧。
第一指挥官看傻子一般得看了郗愉一眼,叹了口气,说道:“我能给你的,当然只有时空bug出现以前的历史。时空 bug改变的历史还不稳定,如果那个重生女已经稳定得改变了历史,我也不会再在这里跟你说话了,恐怕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时候,时空管理局也早就乱了。”
郗愉尴尬一笑,她还真忘了这事儿。
第一指挥官见郗愉还有些不在状态,看着不太靠谱的样子,赶紧继续提醒道:“这件事必须你安静得处理好,否则我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毕竟到了时管局之后我去了太多的时空,做了太多的事。尤其是成了第一指挥官之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如果我真的消失了,恐怕连你自己也会波及。而且你记住,这事儿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如今这时管局看着稳定,其实里里外外想让我死的人可不少。”
“让你死?”郗愉诧异得说道,“你在时管局这么多年,你也都说了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如果自己消失了会发生什么,他们不至于那么做吧,也不怕你一死整个时空都得崩溃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也讨不了好。”
第一指挥官不屑一笑,看着这样的郗愉,她都开始有些怀念自己如此单纯的时候了。
第一只指挥官说道:“这又算什么?这些跟我死后,某些有心人能篡取的利益相比,就不值得一提了。风险和收益成正比,你在你的那个时空应该也学过吧。”
见第一指挥官再讲下去可能就要讲到辛秘了,郗愉只好安静得选择闭嘴。虽然她自己是很喜欢听各种乱七八糟的八卦的,但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她应该听的,否则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之前听你说,你打算让那个人成不了权倾朝野的人,这样自然就成不了时空bug的金大腿了。”第一指挥官忽然有些不放心得问道。
郗愉点了点头,说道:“对,之前您也说可以的。我打算……”
“你不必把具体的计划告诉我,我既然选择让你去办这件事,代表我愿意相信你。”第一指挥官打断了郗愉继续,嘱咐得问道,“你应该知道,你选择这种方法的话,有些那个人做的事,至少是历史书上出现的大事,你得替他去做。只有这样,历史才能正常的运行下去。”
郗愉自然知道这个事情,她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时空规律这一课,我入时间管理局的时候,学得很好。”
第一指挥官满意得点了点头,说道:“好!接下来有什么事情,你可以与我单线联系。我到时候帮你升级一下你的随身AI,多给你一些权限。这样,你做事也方便一些。”
郗愉瞬间挺直了腰,掷地有声得说道:“是,第一指挥官大人!”
正云十五年,是故事中的杰克苏男主苏应羽高中文武双科状元的一年,也是他杰克苏人生最开始的一年。这一年,郗愉就手持历史书,带着她的贴心助手郗悦,穿到了正云。
锤暴金大腿的第一步,就是走杰克苏的路让杰克苏无路可走。
携巨款来到正云,郗愉给自己买了给宅子,也弄了个新的身份。不得不说,在这个信息不畅通的年代里,给自己弄一个新身份实在是太容易了。哪怕她打算用这个新身份去参加科举,她都有信心不会被人发现。郗愉又一次用上了当年傅九才安利的变装神器,给自己弄了个男子的身份。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需要再借别人的账号去卖这些东西了,第一指挥官帮她升级郗悦同学的时候,顺便升级了商城的权限,现在她能在商城买的东西等同于组长。
这次来到正云,郗愉自然打算将男装进行到底。事实上,郗愉并不喜欢男子身份,但毕竟是事关整个时管局的大任务,也是事关郗愉未来的“干好了应有尽有,干不好一拍两散”的大任务,郗愉自己的喜好已经不重要了,左右不过是一个任务的时间罢了,她再不喜欢当男子也只有忍忍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第一指挥官的出生。
比较刻意的是,郗愉买的宅子正好在京城的西区,隔壁就是第一指挥官的曾祖母李妙珠的家。
第一指挥官的曾祖父崔照是刑部侍郎的侄子,无论是父亲还是自己都没有官身,全仰仗二伯一家活着。这样的家世,若是放到县城,可能还能仰仗伯父的官位为非作歹一把。但这是京城,连侍郎都不算什么的京城,崔照这个侍郎的侄子自然也不敢当自己是什么。
会和崔照指腹为婚,李妙珠的家境自然也与崔照相似,也处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境况。李妙珠父亲是商人,在京城算不上有钱,却也能在一些权贵面前混个眼熟,偶尔能献个宝求点小事什么的。李妙珠的母亲是退休太医的女儿,在古代太医向来是个高危职业,李妙珠的外公能毫发无损得从太医院退休,也算得上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再往深了说也可以算是与宫里一些贵人说得上话的人。
所以光从目前看来,李妙珠配崔照足够了。甚至从某些程度上来说,李妙珠比起崔照来,条件还要好上一些。毕竟李妙珠家的钱是真的,外公也是直系的。
如果,崔照二伯的女儿,崔照的堂妹没有重生便好了。可惜的是,没有如果。没有人能阻止时空bug 的发生,哪怕是第一指挥官,碰到时空bug也只有躲的份。
虽然郗愉这个任务主要是为了李妙珠的姻缘,但实际却连跟李妙珠连接触的必要都没有。她本来就打算绝了苏应羽权倾朝野之路,如此一来,没有金大腿重生女又怎么抱。崔家无法借着苏应羽鸡犬升天,第一指挥官的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姻缘自然也就不会断了。
但谁让郗愉也是个好奇心强烈的人呢。顶头老大的祖先,谁不想看看长什么样子。为此,郗愉特意带着郗悦和糕点敲开了李家的门。李家没有官位身,所以李家的门槛并不高,不过还是比郗愉这个普通人家的门槛高上了半寸。
事实上,郗愉买这个宅子的时候,门槛是不低的,那个宅子原本是一个四品大员的家,后来遭了罪才被迫卖了宅子。可谁知道,哪怕到了这样境地,宅子的原主人依然要求新买家做低门槛才能卖。正云的律法对门槛高低并没有规定,可民间却偏偏在乎得紧。
开门的是李家的管家,笑起来憨态可掬。
“你们找谁?”管家眼神平静得扫过两人,眼神中没有谄媚也没有丝毫高高在上。郗愉对比了一下李家的管家和宋家的唐管家,什么叫豪门的管家,这才叫豪门的管家!宋家三代有没有养成一个贵族郗愉并不知道,但宋家三代倒是都没养出一个像样的管家。
“我们兄妹二人是隔壁新来的邻居,刚来此次,想着远亲不如近邻居,便特意来拜访一下唐老爷。”
管家打开了大门,热情得说道:“你们快请进,今天正好老爷在,我去看看老爷是否有空。倒不是老爷平时不愿意抽空见客,只是李家是商人,货来货往的一打断账本就得重新算了。”
“在下明白,还望唐管家通报一番。”
唐管家边引着郗愉往里走,边问道:“不知公子是做何营生的?”
“不瞒管家说,在下还在读书,家中父母早忘留下了些祖产,此次来京城定居正是为了今年的科举。”
“自古英雄出少年,小的便先在这里祝公子早日登科了。”
郗愉拱了拱手,说道:“多谢管家吉言了。”
管家把郗愉二人引到了客厅,让她们稍加等候。他对郗愉这个懂礼貌的年轻人印象很好,心里想着若是老爷真的在忙也替这年轻人在老爷面前说说好话,让他见见郗愉,免得下了郗愉的面子。
好在李振并没有在忙,他听说新来的邻居是个将参加科举的年轻人,而且向来八面玲珑的管家对他也多有推崇,便瞬间来了些兴趣,简单梳洗了一番便赶到了客厅。
郗愉见状,赶紧起身相迎。这李老爷虽然是商人,却丝毫没有商人的市井之气,反而更像是一个儒雅的读书人。第一指挥官家的基因十分强大,哪怕是传了四代,郗愉努力看还是可以在李老爷脸上看到几分第一指挥官的影子。看惯了第一指挥官那张充满上位者气息的连,郗愉看到李老爷平易近人的气质便觉得有些神奇了,不由得在心里对李老爷亲近了几分。
在郗愉打量李老爷的同时,李老爷也在打量郗愉。眼前的年轻人,气质儒雅,面容俊朗,见到自己不卑不亢,初来乍到还知道过来拜访,倒是一个知礼的。听管家说这人此次来京城定居是为了科举,李老爷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全天下的年轻人都想通过科举为自己博一份前程,可真正能高中的又能有几个呢。多少人散尽家产只为一博,最终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李老爷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明明没有天赋,却一心读书考试光耀门楣。好在最后迷途知返,知道自己不是读书考试的料,转而开始学做生意,这才避免了蹉跎一生。李老爷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读书如何,只念在邻居一场的份上,希望他前程似锦。李老爷想好了,若是十年后这个年轻人还是自己的邻居,还是没有高中的话,自己宁愿冒着被打出了风险也要去他家劝他一劝。
此时的李老爷并不会知道,他眼前的这个不知未来之路在何方的年轻人,将来的成就将超出他的想象。甚至许多许多年后,李老爷与友人小聚时还会经常向他们炫耀“当年我一见到他,就知道那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全然忘了曾经的自己还想着十年后劝他口中的年轻人不要为科举蹉跎一生。
郗愉并不知道,才刚一见面,李老爷就已经脑补了这么多。她递上手里的糕点,说道:“初来窄到也不知道您家喜欢什么,这是舍妹亲自做的糕点,特意带来给令夫人和令千金尝尝,希望李老爷不要嫌弃。”
李老爷倒是真没嫌弃,他已经很多年没收到过这么淳朴的礼物了。他收下郗愉的糕点,示意管家给夫人和小姐带去,随后对郗愉说道:“郗老弟你坐,不必与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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