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不是仗着自己身为官员,可以肆意妄为,贪污腐化,不顾百姓死活吗?
可是到了现在,她们恐怕才知道,什么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了一眼,正当她准备放下帘子时,眸光却忽然瞥见了人群末尾的那个人。
看身影,似乎……
“停车。”洛瑶对着外面吩咐一声。
车停后,只见她拿着伞,快速走出了马车。
侍卫见状,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随后紧跟而去。
而人群末尾的那个人,如若她没看错的话,正是萧侧君,其实,他本可以不用和她们一起接受百姓的怒气,但是他却执意如此。
这会儿,正当他无力的跪在地上,伸手慌忙遮挡咂过来的菜叶时,忽然,头上的痛感消失了,身上的痛感也消失了,低眸间,只见一双小巧的靴子出现在了视线中。
萧侧君顿时愣了一下,随后抬眸看了过去。
见到来人后,他先是欣喜,而后便是控制不住的慌乱,急忙低下头,将自己不堪的容颜藏在了脖颈间,双手更是紧紧抓着身上破烂的衣服,竟有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感觉,很是难受。
“做错事的人,只要真心悔过,就为时不晚。”
洛瑶举着伞,替他挡去了那些菜叶,见他如此,内心也有些恍然。
其实,她也不曾想到,整件事的策划人竟然会是他?一个柔弱的男子。
不过,她认为,那段时间他是真的悔过了。
闻言,萧侧君忽然笑了,但头还是低眸而下,不敢抬起,“所以,殿下并没有……怨恨过我,对吗?”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空灵,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死气。
洛瑶叹了气,“好好在边境生活。”
说完这句话,她便收回了伞,放在了他的旁边,然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停留。
在她走后,萧侧君才敢抬起头,留恋似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能默默的苦笑。
随后拿起身旁的伞,宝贝似的抱在了怀里。
在这期间,也有很多百姓认出了他的身份,他不就是三皇女曾经的侧君吗?
看来,传言终究是不可信。
三皇女明明对他是有感情的,不然,又岂会亲自来送他一程?
原来不知,这三皇女还是一个痴情种。
洛瑶绝对没有想到,今天她的行为,会让她安上了一个痴情人设,什么情深似海,没有你她便终生不娶的戏码……种种种种,多的都可以搭建一个戏台,唱个三天三夜了。
但其实,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上天给了他一副聪明的头脑,不过他却没有用上正途,也是可惜了……
与此同时。
青莲从皇宫出来后,便径直拿着腰牌去了地牢。
此时,昏暗的牢房内,伸手不见五指,遍地都是血水,除去了恶臭的气息,还伴随着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历历在目。
“你说,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还想着去诬陷三皇女,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全是浆糊吗?”
说着,狱卒不禁哈哈大笑。
其中一人见状,站起身走到了一旁,从铁通内拿起早已浸泡好的鞭子,放在手里端详了片刻,不由抬眸看向了绑在铁架上的客卿,眼神中闪现出怒火,“还和他废什么话,再不打,他就要被带走了,怎么着,也得在他被带走之前,为咱们殿下报仇不是,让他感受一下,背叛殿下的下场。”
说着,便拿起鞭子走到了他的跟前。
然而客卿却对此不以为然。
相反,眸中还带着笑意。
如果他在身体上受到苦,能够弥补她在心灵上受到的创伤,那么……他愿意,不仅如此,即便是死,他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其实,自从那日洛蓁被打入死牢之时。
他便联想到了,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洛蓁缩设的局。
怪不得当时,她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原来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
而真正带给她伤害的那个人,却是他。
因为他的肆意诬陷,又因为他的仇恨……
不过,到头来才知,这一切都是假的。
仇恨是假的,阴谋也是假的,就连那张纸条,想必也是出自她的手,目的也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所有的真相。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对她下毒,而她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面对这些,她竟然对他始终如一?
想想,他做了些什么,即便是死一百次,一万次,都无法消除他做过的一切错事。
所以,他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
狱卒见他默不作声,还以为是害怕,顿时眸中的肆意更加妄为,随后举起鞭子直接甩向了他的胸前,“啪--”
伴随着鞭子没入皮肉的声响,还有一道痛苦的闷哼声,客卿死死咬着牙,迫使自己忍受着痛苦,除去了血肉被划开的疼痛,竟还有盐水没入伤口的疼痛,让人生不如死。
别说他一个柔弱的男子了,就连一米八的壮汉也承受不了几鞭,更何况,这上面还覆满了盐水,种种滋味,别提有多酸爽了。
这会儿,当狱卒再次举起鞭子正要打下去时,却被门外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给及时制止了,“都给我住手。”
转身望去,谁知却是三皇女身边的青莲大人,见状,狱卒连忙放下鞭子,恭敬的行礼,“不知青莲大人来此……”
青莲没有理会,直接越过她们,看向了铁架上被绑着的客卿,特别还是他胸前那道刺眼的伤痕,看着着一幕,青莲此时都想拿块豆腐拍死,早知道,就不跟门外的男子说笑了,差点忘了大事。
这要是被她家殿下,可不得心疼死。
默哀几秒后,转身对着一旁的狱卒吼了一声,“谁让你们打他的,不知道这是殿下要保的人吗?还不快将他放下来。”
狱卒顿时一惊,什么?
这是殿下要保的人?
完了完了,她们不会被处死吧?
想着,也连忙走上前,将他给放了下来。
没有了铁链的束缚,客卿直接虚弱的栽倒在地,竟爬都爬不起来了。
然而他此时最为关心的还是那句--殿下要保的人。
如此说,殿下她也来了?
不过,等他努力的抬起头观望了一下,却并未看到她的身影,什么也没有。
他苦嘲的低下头,捂住胸口咳了一声,所以,她是不是再也不愿见他了?
“喂?还能走吗?”青莲撇了他一眼,没好气的来了一句,对他这样的人,她可没有好脾气,“要是能走的话就赶紧出来,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耽误在这。”
言罢,青莲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人怎样。
客卿动了动虚弱的身子,强撑着疼痛感,站起身,跟了出去。
只留下身后面面相觑的狱卒。
“你说,这殿下不会是原谅他了吧?”
“谁知道呢?”
出了地牢,刺眼的光亮一时间,竟让他有些难以适应,再加上胸口被鞭打的伤痕,此时的他差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幸好及时扶住了墙壁,方才幸免。
青莲走了一会儿,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了,回头一看,哪知他直接靠在墙上,动弹不得了。
哀叹一声,又认命似的走了回去。
“你这次出来后,就赶紧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回来了。”说着,青莲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直接塞到了他手里,“这里面的银票,也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看着手上的银票,客卿眉心微皱,“这是……”
青莲学着他的样子靠在了墙上,双手抱着剑,“你这次本应该如同那些人一样,被发配边疆苦寒之地,可是谁让咱们殿下于心不忍,特意跑到陛下面前替你求情,所以,你便被无罪释放了。”
“当然了,这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陛下答应放了你的条件,便是你永生永世不得再返回京城,也不能再和殿下有任何接触。”
“你也知道,咱们殿下以后可是要继承皇位的,所以说,你的存在的的确确给殿下带来了不少麻烦,而现在,你这个麻烦也理应感恩戴德,马上离开京城,不要再给那些大臣弹劾殿下的理由了。”
听着这些话,客卿自始至终都未抬头。
生怕他一抬头,眼泪便会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是啊,他这个麻烦的确该离开了。
“殿下她……还好吗?”
犹豫了许久,他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双手紧紧捏着银票,而后又轻柔的放在了怀里,犹如珍宝一般。
他不提起殿下还好,一提起,青莲心中的怒气便油然而生,“殿下当然是好得不得了。”
客卿咳了一声,眼神更加黯然失色,他知道,她说的是反话,很明显殿下她,很不好。
但是这一切又都怪谁呢?
苦嘲一声,随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颤颤巍巍的递了过去,“还望青莲大人把这个交给殿下,告诉她,我……”
话还未说完,忽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青莲,迅速长手一伸接住了他,“喂,你可别死啊,要是死了,咱们殿下怎么办?”
没办法了,只能先把他带到客栈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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