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晚宴是在晚上八点,许家的别墅前举行的。
几乎全小镇的人都来凑了热闹,有的人是来偷吃的,有的人是来看热闹的,还有的人则只是来见见世面的。
“明天就要结婚了,你紧不紧张啊?”钟晴默默的为许多多捏了一把汗。
但愿明天一切顺利。
“你放心好了,我一个结婚的人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许多多坐在梳妆台上,脚歇在凳子上,那个模样像极了二痞子。
“是是是,你大小姐都不担心,我一个外人瞎操心什么呀?”钟晴生气的别过了头。
“哎呀,我知道你紧张,还不是因为那几年前的事,可是,我跟阿真都没什么情敌,自然不会有人来闹场,明天等着喝你闺密的喜酒吧!”她先是讨好钟晴,然后突然有些郁闷道:“你说这小镇发展的这么好,怎么就没个上档次的地方,都没有办一个单身party。”
“你就得了吧,还单身party,别到时喝大了。”钟晴忧心忡忡。
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她没有休息好,眼皮总是跳个不停。
“那先说好了,明天不醉不归啊!”许多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杯红酒就甩在了桌子上,“我先放在这里,你明天自己看着办。”
钟晴嘿嘿一笑,“你也不怕明天我哥把你丢下床去。”
“他敢!”许多多头一抬,脸一横。
“我敢什么呀?”门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打开了。
许多多赶紧从桌子上跑下来,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屁股着地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她痛苦地眨巴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紧紧的捂着。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阿真急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笨重的椅子,将许多多的脚踝都给压的一片青紫,可是她还是好奇的问:“不是不让我们见面吗?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们两个人。”
许多多害羞的低下了头。
“哎呀,怎么办呀?这都肿了。”钟晴关切地望着许多多的脚,心下一沉。
乌鸦嘴,都怪她们刚才聊起这么敏感的话题,现在应验了吧?
“家里有没有药酒什么的?”阿真脱下她的鞋子,查看了一下伤势,确实肿了一大片,红红的。
许多多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啊!
“我去找找看。”阿真急忙走出房门。
“没想到我哥这么一个老大三粗的人,竟然这么体贴。”钟晴望着阿真的背影,有些发呆。
“他哪里老大三粗了,人家好歹也是一个本科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许多多哼了哼鼻子。
腿上的不适让她整个人心情都不太好,她伸出手想去摸了摸脚踝,又赶紧缩了回去。
相比之下,另外一只脚就好多了。
“是是是,你说的对,这才还没结婚呢就帮上了,以后成了我嫂嫂,那可不得压榨着我了。”钟晴半是心疼的望着她,半哼着鼻子。
“我什么时候压榨你了,都是你压榨我,还有啊,以后不许欺负你哥,不然的话,我可跟你没完。”许多多故意拉长了声音数落她。
这些字眼悉数不落落在了去而复返的阿真耳朵里,听着里面那个傻乎乎的女人的宣誓,阿真的心头一暖。
当初他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两个人竟然就暗生情愫。
有的时候感情就是如此的微妙,它能让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牵扯在一起。
“找到了。”阿真敲了敲门,走进来。
“哎呀,小姐你没事吧?”陈阿姨听到阿真要药酒,急忙跟了过来查看许多多的伤势,“这怎么伤成这样子了?明天的婚礼,可该怎么办呀?”
“忍着点,可能有点疼。”阿真将药酒涂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然后就放在许多多受伤的地方,用力的揉了揉。
先是冰冰凉凉的,然后就疼的厉害,许多多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能走吗?”阿真抬起头,关切的眸子在许多多的身上打量着。
许多多睁开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样的场景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都快要等不及了,怎么能轻易放弃?
阿真扶着她,脚刚刚碰地,许多多就疼得呲牙咧嘴的。
她本以为只是擦破了一点皮,没想到现在竟然肿了这么一大块。
“要不然我去拿点冰块来吧,听说冰块也可以去肿。”陈阿姨急忙跑下了楼,边跑边念叨,“这可怎么办呀?”
许大哥急忙叫住她,得知许多多受了伤,也往房间里跑去查看。
“怎么回事呀?多多,没事吧?”
看到自家大哥进来,许多多不好意思的将裤子拉了下来,以此遮住自己的伤口,她抬起头,假装坚强的说:“没事,哥,就不小心扭伤了一下。”
“那明天的婚礼?”
“没关系的,不就是走一点路吗?这才多远的事儿,我咬咬牙就过去了。”许多多倔强的点头。
“这,你的腿都伤成这样子了,给我看一下。”许大哥想要低下去看她的伤势,却被许多多给扭开了。
“哥,我都说了没事,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放心好了,赶紧出去吧你们,我得休息,明天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许多多给钟晴递了一个眼神,她就将两个大男人都给推了出去。
两个女人坐在闺房里聊着天,喝着饮料,磕着瓜子,吃着水果,那样子别提有多惬意了。
“我去给你准备一双单鞋吧!”钟晴起身。
许多多指了指自己的鞋柜:“里面可多着呢,到时要是需要随便拿一双就可以了,你今天就好好陪着我。这可是咱们闺密俩最后一天相处了。”
“说的好像以后就不在一起了似的。”钟晴白了她一眼。
“那可不是,从明天开始你就得叫我嫂子了,嘿嘿,小姑子。”许多多得意地抬起了头。
月色朦胧,乌云散落在天空中,给整个夜幕后布上了一层不一样的光芒。
月光时有时无的通过树枝的缝隙透进许多多的房间,宛如星空。
“你说,这人结婚以后是不是都会变的呀?”许多多趴在床上望着躺着的钟晴。
钟晴放下手机,认真的回答:“也许吧!”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他跟易见就度过了七年之痒。
都说过了七年之痒,就是十年之期,最后才会是生生世世。
怎奈何他们情深缘浅。
“我听说,这女人一旦结婚了,就会照顾自己的小家,那我要是嫁给你哥了,我到底是照顾许家呢?还是照顾钟家?又或者是我和阿真那个小家呢?”许多多的脸上挂上了一层红晕,两个人刚刚都抿了一些红酒。
“你想这么多不累吗?”钟晴继续捣鼓着手机,她明明看到易见的手机正在输入状态,可为什么没有一条信息发过来呢?
许多多突然一把抢过她的手机,酸溜溜的说:“哎呦,我说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原来是在等情郎呀。”
“胡说什么呢?这不我哥说网站要上新,需要他帮忙做些优化,我正酝酿着怎么开口,所以才…”钟晴支支吾吾的。
“这有什么呀!”许多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转身飞快的给易见输入信息,“明天许多多和阿真结婚,欢迎来小镇参加!”
“你干什么呀?”钟晴生气的抢过手机,立马将那条信息撤回。
“咦咦咦,不是吧你…”许多多拉长了声调。
这个女人胆子实在是太小了。
“你这么多年就是在等他吧?”
“没有的事!”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交男朋友,也不结婚?”
“你自己不也一样,我只是贪玩,不想结婚罢了。”
“真的?”许多多的长臂一揽就勾住了钟晴的脖子。
钟晴挣脱开她的手臂,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件事别跟我妈说啊!”
钟晴缓缓起身来,到了窗户前,她拉开窗帘,看到外面璀璨的灯光,突然觉得有些眩晕。
希望易见没有看到那条信息,不要出现在许多多的婚礼上,可是她又希冀者他看到了。
人,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动物。
“多多,你说我要是跟他在一起的话,我妈会不会…”钟晴陷入了沉思里。
许久没有得到多多的回应,钟晴转过头却看到许多多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来到她跟前帮她把被子盖住好,只留下一双细长葱白的手臂。
空旷的场地上有不少男男女女跟阿新年套近乎。
“哎呀,原来你就是许家的女婿钟家的干儿子呀,长的真是俊俏,听说你还是顾氏集团的亲儿子。”一个长的很粗壮的女人八卦。
阿真尴尬的看着他们,“不好意思,我还要去敬别的长辈,你们请自便。”
接着他就在陈阿姨的带领下,认识一些重要的人物,这些人明天都是要给许多多发红包的。
这是小镇上的习俗,但凡是跟许家或者钟家有亲戚关联的人,都要在结婚宴上给许多多包上一百到几百上千不等的红包,以表示对新人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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