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最恨钱立楠的人就是罗丝丝,最想他死的人,也是罗丝丝。
如果罗丝丝的眼睛真的是把刀的话,钱立楠早就被她千刀万剐了。
从前为了他,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跟着他一起出国,发展他的事业,可以给的资源都给了他。
可以说,为了钱立楠,罗丝丝倾尽她所有。
后来,罗父生了一场大病,才意识到,没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也没有什么比他们父女在一起更快乐的,同时也实是在疼爱他这唯一的女儿,便答应他们在一起,并应允了女儿的要求,让钱立楠进入辉和工作。
不得不说,钱立楠是很有商业头脑的,不仅解决了辉和集团的内部问题,更给公司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业绩。
罗父也在反思,或者他的认知是错的。看到年轻的两人十分恩爱,尤其是钱立楠处处为他们父女着想,对他的信任也逐渐增加。
所以当钱立楠向罗丝丝求婚时,罗父也就没有反对了。
随着罗父的身体欠佳,F院那边也逐渐失势,甚至还有人举报他徇私枉法,之后就被新来的领导取而代之。
这让罗父深受打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公司在钱立楠跟罗丝丝的共同打理下,越来越好。
他相信他的判断没错,更相信女儿的眼光。
可没想到,钱立楠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在罗父跟罗丝丝都不注意的时候,钱立楠逐渐让辉和成为自己的公司,内部早就被他掏空。
这对罗父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不仅如此,钱立楠还当着罗父跟罗丝丝的面说他们愚蠢至极。
罗父当场气得心脏病发,等手术后醒来,人已经如同痴呆,不久便离世了。
罗丝丝的情形可想而知,她拿着刀要杀了钱立楠,却被钱立楠报J,将他们都送去了精神病院。
那时罗丝丝已经怀了钱立楠的孩子,可钱立楠丝毫不在乎这个。
终于,在多重打击下,罗丝丝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
她的精神恍惚了很久,时而正常,时而疯颠。
她认为,一切都是夏云美的原因,因为钱立楠爱她,如果不是夏云美,钱立楠不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所以她要除了夏云美,只要除掉她,一切都会回归原点。
罗丝丝的运气很好,竟幸运地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也顺利地到达云阁,更幸运的是,那天夏云美正好在云阁。
她使了一些小手段,让夏云美单独送她去医院。
可她没想到,她早就被傅弈那个男人给盯上,自然是从她手里救下了夏云美。
也是从那时起,她才开始重新反思,要怎样才能彻底摆脱钱立楠的桎梏。
确切地说,报复他。
所以才有了之后的跟傅弈的合作。
此刻面对这个男人,罗丝丝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她怎么会爱上他?
他一点儿也不优秀,一点也不好看,她当初怎么就对他那么痴迷?
不仅执意要跟他在一起,还引狼入室,害了自家公司,更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这么恨我,说明你还深爱着我。”钱立楠竟然笑出来,眼神睨着她,手指互相缠绕着,他说,“只是我没想到,原来大脑那么简单的一个女人,也会跟傅弈合作。”
他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而且十分自信:“说吧,你来,除了看我的笑话,还想做什么?”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就大叫了起来:“啊!”
那声音真是凄惨瘆人。
他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左眼,血汩汩地从手指缝里流出来,看着实在可怕。
一旁看守的在事情发生时,他就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脊背都惊出了细汗,马上就喊人进来,一方面制止住罗丝丝,一方面将钱立楠给转移走,并喊医生过来。
原来是罗丝丝手指上的戒指,她另外做了加工,上面有一个尖锐的硬物,直接戳进了钱立楠的眼珠子。
当初就是被他这双眼睛给迷住了,她要毁了它!
罗丝丝冷笑着,手指上都是血。
同时,她也流着泪。
她知道,她弄不死他,但至少,她要让他痛苦。
罗丝丝又哭又笑的,整个人就像精神失常了般,被他们架着关在了单独的屋子里。
她故意伤人,恐怕也没什么好结果了吧。
另一边,蒋立打了电话给袁野,说无法探视钱立楠。
袁野放下电话后就亲自来到了江城局里,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她来时,竟没有费什么力,想来是有人故意让她现身。
当看到钱立楠昏迷在那时,尤其是他的眼睛受损,血液还在脸上时,她简直不敢相信,有一天也会有人这么大胆敢对她的人动手。
更是没有费什么劲,袁野就将钱立楠带回了睿城。
傅弈出差的这些天,他都没有什么动作,钱立楠在睿城治自己的眼睛。
当他看到袁野的那一瞬间就抓着她的手,跟她解释:“对不起,没有提前跟你说我的计划,是怕你不同意。”
袁野似乎在细味他说的话,两秒后便笑了,说:“你傻不傻,都跟我登记领证了,还怕你不要我?你看看你,把自己弄得。”
她叹了口气:“恐怕你这眼睛是好不了了。”
“很严重?”钱立楠真是恨死罗丝丝那个女人。
他从袁野的神态上,似乎知道了自己眼睛的情况,估计是好不了了。
罗丝丝,他还真是小瞧了她,竟在那种地方都能对他下手,他真是太大意了。
“我眼睛若是好不了,你会嫌弃我吗?”钱立楠一只眼睛看着袁野,转而他转过了头,一副不想让她看见的样子。
“瞎说什么呢?”袁野在他床边坐下,“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你的眼睛治好的,治不好就换一个。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嫌弃你,你是我的丈夫。”
丈夫?
钱立楠咀嚼着这两个字,回过身子抱着她的腰,哽着嗓子:“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跟你商量。”
他此时就像个小孩子,不知轻重冲动地犯了错,才意识到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时候还是得跟大人商量着来。
袁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钱立楠真的瞎了一只眼睛?
回来的当天,她就已经联系了朋友处理相关的事宜。
钱立楠出院了,但那只眼睛还蒙着纱布,还没找到适合的眼角膜。
为了形象,他戴着墨镜出入,但仍没有缺席工作。
袁氏对袁野来说是最重要的,钱立楠能这么用心对待,这是最让她欣慰的地方,所以,她更加地信任他了。
但让蒋立查傅弈的事,似乎什么也查不出来,只查出了他之前的一些事,后面的经历根本查不出。
这让袁野非常恼火。
她能感觉到傅弈已经在对付她了,但现在仿佛就是她在明他在暗,让她心里没底儿。
就连跟钱立楠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了从前的兴趣。
而钱立楠就当没发现,他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做。
傅弈出差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罗丝丝给赎出来。
“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傅弈给她点了一杯咖啡。
罗丝丝摇头,她的状态已经恢复正常:“你答应我的事都能办到吗?”
“为什么不能呢?”傅弈反问,“你看,我这不都是在一件件实现么?”
闻言,罗丝丝笑起来,跟他碰了碰咖啡杯:“真是不好意思。”
傅弈呵呵了一声:“还没去看过你父亲吧?”
提起罗父,罗丝丝抿着下唇,眼眶泛红,她自嘲:“这辈了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父亲,是我害了他,不仅害了他,还害了整个家。”
傅弈宽慰她:“可你看起来成熟多了。”
顿了顿,他说:“你长大了。”
“可是代价太大了。”
她的眼泪溢出来,而后便是止不住的哭泣。
许久后,她才止了声音,旁边已经放了一堆用过的纸巾。
等她完全平静下来,傅弈才开口:“代价确实有点大,只是,我们得到的也不少。你要知道,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可能会花上一辈子。”
两人从咖啡馆离开后,傅弈便问她:“真的决定要去国外吗?”
那是她前段时间的决定,可现在她又改变了主意:“还是过段时间吧,我想看看这场仗的结果到底是什么样子。”
“行。”傅弈说,“我会安排人护你周全。”
“麻烦你了。”罗丝丝道,“没什么事我也不会出去。”
她的住处还是在精神病院的那个房子里,她说她住惯了,不想换地方。
再说,现在那里都是傅弈的人,她在那里很自由。
见完了罗丝丝后,傅弈便去找陈奕舒。
陈奕舒的肚子很大了,她吃的东西似乎都长在了孩子身上,她自己身上倒是没怎么长肉。
他今日来得不巧,或者说他也是有意的,正好这个时候陈林也在家。
傅弈是带了些礼物的,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
大多都是给陈奕舒的补品。
“说说吧,你跟奕舒的婚礼到底什么时候办?”
陈林看到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心里虽然是高兴的,可最重要的事不解决,他这脸上始终是笑不出来的。
陈奕舒见她父亲直接就说这个事,心里也有些烦躁,就不能让他们先拉拉家长么?毕竟也确实是好长时间没见了。
这么想,她也就开口了:“爸,你能不能……”
“你给我闭嘴!”
陈奕舒只要一为傅弈开脱,陈林就火大。
现在是人家不要她,她怎么脸皮还那么厚呢!
陈奕舒蹙眉,想发飙,但是忍住了,同时傅弈也轻拍了她一下,笑着冲陈林道:“叔叔,我记得这事在很早之前就跟您谈过了,我跟奕舒是不可能办婚礼的。”
“那她的肚子怎么办?”陈林气得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指着陈奕舒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我脸皮再厚都不好意思出门,真会被人戳脊梁骨!难道真要未婚生子不成?”
“未必不可。”
傅弈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彻底让陈林发怒:“你到底什么意思?”
傅弈始终都保持着一张笑脸,他反问:“我也真的很想知道,叔叔您是什么意思?”
“问我是什么意思?”陈林要跳脚,脸涨得通红,“我看你是想过河拆桥吧!”
傅弈不语。
他没有过河拆桥,他已经做了他应该做的,如果非要说他拆桥的话,他当初是打了一个擦边球。
可如果不是陈林当初老谋深算得太厉害,他又怎么可能做伤害陈奕舒的事?
在这整个事件中,伤害最大的人就是陈奕舒。
可他知道,陈奕舒虽然性格泼辣,但她根本就不会做出忤逆陈林的事,否则,她又怎么可能眼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不做出任何动作呢?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陈奕舒示意刘管家带自己的父亲出去,她悄悄跟他说:“我来跟傅弈谈谈。”
刘管家也知道现在傅弈势力大了,根本不把陈林放在眼里,也就看在他跟陈奕舒是好朋友的份上。
所以他连忙点头,说着好。
然后就劝说着陈林出去了。
家里只剩下了陈奕舒跟傅弈两人,算是彻底安静下来了。
傅弈一直没说话,是陈奕舒先开的口,但她却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父亲,请你尊重他。”
这话让傅弈有些诧异,他望了她一眼,点头:“当然。只是,我跟你的事,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我知道。”她说,“你爱的人永远只可能是夏云美。”
钱立楠订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是傅弈从中截了胡,整个江城都知道夏云美是傅弈的心头尖儿。
傅弈依然沉默,是陈奕舒直视着他,问他:“利用我,你高兴吗?”
傅弈扯了扯嘴角,如实道:“怎么可能高兴?”
“可你还是利用了我。”
“所以是我对不起你。”傅弈承认,“除了结婚,我可以补偿你。”
“可我只要你跟我结婚!”
陈奕舒突然喊出来,她摇头,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家族出事,更不可能看着我爸出事,他也说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跟你就必须结婚!我不想违抗他,因为他是我爸!”
“即使他的决定错误,你也不反抗?”傅弈拧眉。
陈奕舒嗤笑:“你应该知道,我反抗过的。可就在我反抗的时候,你却在利用我。试问,我又该如何反抗?”
傅弈压着眼眸,她说得似乎有些道理,所以他抬眸与她相视:“对不起。”
他的确有错,可除了对不起,他什么都给不了她,至少,她想要的,他给不了。
“傅弈。”陈奕舒摇头,咬着唇,“你变了,你变得太狠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许久,他们都没再说话,最后是傅弈打破沉默:“你说得对,这辈子我只认定夏云美一个女人,为了她,我可以不择一切手段。”
陈奕舒在心里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她说:“你走吧。”
“不送送我?”
他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
他说:“即使做不了夫妻,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奕舒,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
傅弈的声音平淡却又深刻,让陈奕舒挥之不去,却亦是烦躁不已。
可最终,她还是挺着大肚送他出去。
到了院门口,傅弈转身,将她脸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也传至她耳里:“就不能笑一个?”
如此,陈奕舒却是不解,她只觉得现在的傅弈变得狠心而且更加捉摸不透。
但不管怎样,她还是笑了,说道:“走好。”
傅弈点头,抬手抚了抚陈奕舒的发顶,道:“回去吧,外面风大。”
明明就是烈日,也无丝毫轻风。
陈奕舒垂眸,往回走。
傅弈看着她进屋后才坐进车里,吩咐道:“回东院。”
他特别看了一眼后视镜,嘴角边显出不易察觉的浅笑。
东院里,很安静,斜阳照进屋里,特别温暖。
“先生回来了。”
傅弈请了个熟悉的阿姨,叫李姐,她向傅弈说:“小姐还睡着呢。”
“还在睡?”
这两天的确没少折腾她,可在飞机上她就在睡,到目前为止,都睡了一天了。
傅弈眉头有些紧:“吃东西了吗?”
“没有。”
李姐的声音都有些颤,她也是最近才听闻了傅弈这个为人,看着年纪不大,可她是真有些怕他,可没办法,听说傅弈是点名让她过来的,而且给的工资确实丰厚。
她又补充:“中间也叫过她,但似乎睡不醒似的。”
“嗯。”傅弈应了一声,“以后只要是你觉得不对劲的情况,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是。”
傅弈摆了摆手:“回去吧。”
李姐只有白天在这里工作,晚上还是回自己的住处。
交待完后,傅弈看了一眼楼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后就往楼上走,来到卧室后,他的视线直接看向床上的那一小堆。
果然还在睡,但感觉好像睡得很累,也很不踏实。
“云美?”他唤她。
奇怪,他一唤她,她便睁了眼,声音哑哑地很慵懒:“回来了。”
“嗯。”他大手抚在她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哪里不舒服?”
只见夏云美难受地吞了吞嗓子,回道:“头太疼了,还想吐。”
傅弈一拧眉,问:“不会是我要当爸爸了吧?”
说完他还呵呵地笑了两声。
此时夏云美是真的难受,根本没精力想其他的,只摇了摇头。
不过两秒,夏云美就吐了,吐得非常急,非常严重。
傅弈意识到,这不是孕吐,她是生病了。
他早就听苏华说过她前段时间去医院检查的事,难道她的脑子里真有什么东西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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