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狂妃

622:继承大统

    
    司徒详原是凌晟皇帝,但因为凌晟被冷非冥攻占,所以他成了废帝。
    废帝的称呼,带着一点嘲讽之意,冷沐真既然不与司徒详为敌,这些下人们自然也是以世子尊称。
    以往来冷府,司徒详总是第一时间跑去冷沐真的房间,这次却与以往不同。刚一进府门,司徒详便问清了东方卿的客房所在,一个箭步直接往东方卿的客房而去。
    没过多久,司徒详便到了东方卿的客房。
    刚一进房门,便见大堂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锦盒礼物,具是冷府上的人恭贺送的。
    因为东方卿的客房附近没有库房,所以就只好堆在大堂了。
    司徒详瞧着只是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冲进里屋,一把抱住正在看书的东方卿,“卿儿,我真是太高兴了!”
    “详?”东方卿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小腹,惊愕地看着抱起自己的夫君。
    注意到她捂住小腹的动作,司徒详亦是一惊,连忙小心地将她放了下来,“怎么了?这样会动了胎气?”
    见他如此关心自己,东方卿由心一笑,在他的怀里娇羞地摇了摇头,“这样不会动了胎气,我只是被你吓着了!”
    司徒详认真听罢,难为情地一笑,连声道歉了一番,才扶着东方卿重新坐好,“我在凌晟冷府给你安排了郎中,是襄临城中的妇科圣手,由他来照顾咱们的孩儿最为妥当。对了,你这几日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打从听说了东方卿有孕的事,司徒详便兴奋得不行,到现在还没能平静下来。
    一想到自己快要当爹了,司徒详便干劲十足。冷洵吩咐要做完手边的事,他便跟打了鸡血似的,不管做什么事都比平时快上一倍。
    匆匆忙忙做完了事,司徒详才得以骑马赶来。如今见到东方卿,前些日子在一起的习惯,和这些日子分开的思念糅杂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就去抱了她。
    其实在他们的婚后生活中,除了解决男子需要,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他也从未笑过。
    东方卿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获得夫君真正的宠爱,没想到有幸怀了孕,夫君便对自己爱护起来了。
    她有感觉,司徒详对她的关心,并不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儿。只是因为孩儿的出现,让司徒详认清了自己的心,他也明白了东方卿的心,所以两人一瞬成了亲密无间的夫妻。
    想到司徒详刚刚的拥抱,东方卿便欣悦不已。听着司徒详如今的嘘寒问暖,东方卿还有些娇羞,低着头微笑地一句句回答。
    两人甜蜜得不成样子,外头便传来脚步声。
    听这脚步声,应该不只一个人。其他脚步声,司徒详没法判断,不过其中一种,司徒详一听就知道是冷沐真,随即说道,“是真儿来了。”
    司徒详曾喜欢冷沐真的事,因为从未明着说过,所以许多人不知,东方卿也不知道,只当他们是曾经的兄妹。
    既然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们自然十分要好,东方卿并不介意,只转眸向冷沐真一笑,“三小姐好!”
    冷沐真学了那么久的礼仪,自然笑着回礼。
    见她一福身,司徒详也像被吓到了一样,身子跟着表情一僵,“真儿,你怎么了?你病了吗?”
    一旁尚通听着一笑,并没有替冷沐真解释。
    冷沐真则是无奈,由不住抱怨,“怎么我学点礼仪,你们就都觉得我病了呢?难道我堂堂冷族三小姐,就该是一个不懂礼仪的粗野蛮人么?”
    她居然学礼仪了?司徒详听愣了,想着她三年归府之后嚣张的样子,再看刚刚彬彬有礼的样子,不由心疼,“好好的,学什么礼仪啊?”
    司徒详虽已经将心思放在东方卿身上,但他们从小在一起的情分,那一种兄妹的情义,是一辈子都割舍不掉的。
    他早就习惯了心疼她、爱护她,自然第一反应就是心疼。
    冷耿的事,冷沐真已经解释了好多遍,如今一遍也不想重复了,随即摆了摆手,“这事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再说。我就是来看看你、送送你,等把你们送走了,我和尚通也要出去了!”
    毕竟司徒详和东方卿是客,司徒详要带东方卿回凌晟,冷沐真自然要来送一送,这是基本的礼数。
    一听冷沐真要出去,司徒详又是担心,“你又为何要出门?不会是去找骠骑侯吧?路途遥远,你还是不要乱跑了!”
    冷沐真眨眨眼,表示疑惑,“你知道正燚走了?”
    司徒详平常式地一笑,“我也是见到他之后,才知晓他去了北界的!”
    幸好来见了司徒详,不然冷沐真还要满世界地去找宁蝾,原来宁蝾真的去了北界。
    听罢这话,冷沐真便是一惊,“你见到他了?”
    司徒详不知道这是冷耿的计划,便照实说道,“是啊。大伯知晓渡过淮江的方法,有许多北界的生意往来,也结下了许多梁子。我替大伯去处理北界仇事的时候,路过水师训练的主营地,碰巧遇见了出门的骠骑侯。不过他没有看见我,我看着他行色匆匆,还跟手下说去下一个营地,好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
    因为司徒详曾是冷世子,所以冷洵也不见外,让他同唤大伯,司徒详自然依顺。
    冷洵的生意,跟水军搭上了边,所以司徒详要去水军的地方处理问题,因此路过了水师训练的主营地,很幸运地碰上了宁蝾。
    得知了宁蝾的下落,冷沐真平静的心情一下子激起波澜,久久不能平复,“我就知道,正燚有训练军队的本事,父王一定派他去训练军师了!”
    说着,也无心送司徒详了,直接拉起尚通的手臂,“走!快走!”
    冷沐真没拿尚通当男子,可在司徒详和东方卿看来,这还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握着手臂,即便隔着衣服,却还是有失礼数,司徒详瞧着一惊,“真儿......”
    正想提醒,尚通已经挣开冷沐真的手,“哎呀,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还是改不过来啊?”
    冷沐真依旧激动得不行,一把扯住尚通的后衣领,直接将尚通拖着走了,“啰嗦什么,快走!”
    说罢,还不忘跟司徒详道别,“哥哥嫂嫂好走,这回就不送你们了!”
    见他俩相处得像个欢喜冤家,司徒详彻底愣住了,“他们.......他们......”
    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司徒详却问不出口,想着真儿不是钟情骠骑侯么?怎么又跟这位不认识的公子这般亲密?
    听出了司徒详的意思,东方卿很快回答,“那位是北界的尚公子,近来都住在湘竹苑,是三小姐一见如故的知己好友。虽是男子,可三小姐似乎没将他当做男子,来来往往都是没有忌讳的!”
    司徒详只觉难以置信,“真儿没有忌讳也就罢了,那位尚公子亦没有忌讳么?”
    东方卿一笑摇头,“刚刚你也看到了,尚公子是一直以礼相待的。”
    听了这话,司徒详才放心下来,只要对方知晓分寸就行!
    冷沐真两人一走,后头跟来的刘麒便进了东方卿的客房,向里头轻唤了一句,“司徒世子!”
    司徒详闻声出来,只见刘麒鬼鬼祟祟的,还以为他是擅闯者,下意识便要动手。
    刘麒见状,连忙拦住他,“司徒世子莫动手,本侯是经过老太君和冷世子的允许,才住在湘竹苑避难的。本侯过来找你,只为了一件事,还请司徒世子一定帮忙!”
    见他着急,司徒详才勉强一听,“你且说说。”
    刘麒谨慎地向外头看了一眼,才轻声说道,“方才与三小姐在一起的人,是北界圣宫的小主子。司徒世子可知道北界圣宫?他们的名声,可是跟咱们南界魔宫一模一样的!”
    依着冷洵的吩咐,司徒详去过北界几趟,名声赫赫的圣宫,他自然也听说过。
    他在北界办事,一向是避讳着圣宫的。偶尔有一次与他们交了手,尝到了他们的狠毒和武功,到现在还打寒颤。
    如今一听尚通是圣宫的小主子,司徒详一时控制不了表情,惊得合不上嘴巴,“此话当真?”
    刘麒猛地点头,“自然是真的了,是三小姐亲口跟我说的。三小姐还说,这位小主子练成了一种火功,极具杀伤力。这么危险的人物,我实在怕三小姐受伤,还请司徒世子救救三小姐吧!”
    刘麒也想救,可是有心无力,毕竟自己的武功太弱,硬着头皮碰上也只是以卵击石,根本救不了冷沐真。
    司徒详的武功虽不算高,但起码比刘麒厉害。冷府上的其他人,没一个会相信刘麒的话,所以刘麒没有向他们求救。
    想着自己跟司徒详也算有一点交情,所以刘麒就厚着脸皮来求司徒详了。
    司徒详一听冷沐真有难,自然奋不顾身,跟东方卿说了一句,便向冷沐真离开的方向追去。
    而另一边,冷沐真与尚通已经到了冷伯谕的房间。
    正好冷伯谕出门回来,见到尚通跟妹妹待在一起,他还是有一丝警惕,下意识插在尚通和妹妹中间,很自然地搂住妹妹,“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
    感觉到冷伯谕故意的保护,尚通暗暗撇了撇嘴,他要是想杀人,还用等这么多天?早就动手了!
    就算冷伯谕夹在中间又怎么样?尚通要动血手,冷伯谕还是没有办法!
    虽说尚通不是坏人,但毕竟圣宫与北界皇宫做对,该防着一些的地方,冷伯谕也不能掉以轻心了。
    尚通理解他做为兄长对于妹妹的关心,但他住在冷府这么长一段日子,冷伯谕派人对他的监视,他就不能理解了。
    一开始的监视,可以出于对尚通的不放心。可他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跟冷沐真的相处只有越来越融洽,从来没有做出过伤害冷沐真的事。
    按理来说,没有危险信号的时候,监视他的人会越来越少,可事实都不是如此。监视他的人非但不少,而且日益增多。
    之后,尚通每挪动一步,就能感觉到四周的千军万马都挪动一步,每天都活在一种无奈当中。
    冷沐真不觉尚通的想法,只一心回答冷伯谕的问题,“三军统帅的令牌是不是在哥哥这儿?”
    问罢,也没等冷伯谕回答,便向他一伸手,“给我!”
    没想到妹妹是为了三军统帅的令牌而来,冷伯谕微微一愣,用手势屏退了左右,才向妹妹温柔一笑,“真儿,三军统帅的令牌可不是拿来玩的!”
    听罢这话,冷沐真立马故作不悦,试图用不悦让冷伯谕心软,“我可不是拿来玩的,我有正事要办!”
    冷伯谕自然关心,“什么正事啊?”
    兄长关心的语气,在冷沐真听来,却像是在说:你终日待在府里,能有什么正事可干?
    想罢,冷沐真便是恼怒,“父王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派一堆军队摆什么阵势,非要生擒尚通。我想着父王的那些军队,肯定都听你这块令牌的号令,所以过来借哥哥的令牌一用。尚通是好人,是无辜的,哥哥一定要救他!”
    冷耿要生擒尚通,即便不与冷伯谕说原因,冷伯谕也能猜到冷耿的心思,自然不会松口,“这事不急,过后再说。除了这事,就没有别的正事了?”
    见冷伯谕一副不屑的样子,冷沐真只好说出了真正的大事,“我不瞒着哥哥,哥哥可不许告诉别人,我知道正燚的下落了,他正在北界训练军师。我要拿着三军统帅的令牌,去军营找他,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
    听着妹妹说已经知道了宁蝾的下落,冷伯谕还不信,听了后话,才不由一惊,“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因为冷耿想要培养女儿做大家闺秀,所以宁蝾的下落,对于冷沐真来说是机密,没有人敢泄露出去。
    如果被冷耿知道冷沐真已经得知了宁蝾的下落,一定会大发雷霆,严惩告密者。而冷沐真身边,还能有哪个告密者,无非就是冷伯谕了。
    冷伯谕知道冷耿第一时间就会盘问他,所以必须先一步问出告密者,以免到时候受刑痛苦。
    冷沐真也不瞒着,脱口而出便说了司徒详。
    冷伯谕暗暗一惊,司徒详怎么会知道宁蝾的下落?
    正想着,妹妹又问起三军统帅的令牌,冷伯谕才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如今三军统帅的令牌不在我这,父王已经把他交给了宁侯。”
    有那么一刻,冷沐真以为听错了什么,难以置信地搜了搜冷伯谕的身,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肯定是随身带着的。
    搜来搜去,就是搜不到令牌,冷沐真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说,父王把三军统帅的令牌给了正燚?是借给他的,还是永远给他了?”
    冷伯谕笑笑,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警惕地看了尚通一眼。
    尚通会意,一脸无奈地离开了房间,冷伯谕这才继续说道,“父王十分中意宁侯,宁侯的能力也很强,一开始只是训练军师的人,前些天得了父王提拔,如今已经是三军统帅了!”
    冷沐真难以置信,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父王是不是太冲动了?三军统帅,不是开玩笑的!他把令牌给了正燚,就几乎是把整个江山交给了他,难不成日后不让你继承大统,让他继承么?”
    话至此处,忽听冷伯谕一叹,冷沐真更是一惊,“父王真的让他继承大统?”
    冷伯谕笑着摇头,“不是让他继承大统,而是让你继承。父王最宠爱你,他觉得这么多年委屈了你,所以要把江山........”
    话还没说完,冷沐真便退了两步,“闹什么?让我学礼仪、做表率,就是为了让我继承大统?我不要,父王不仅委屈了我,更委屈了二哥呢,他怎么不让二哥继承大统啊?”
    冷耿打了一辈子的北界江山,三军统帅是他这辈子的所有心血。
    他原想着,三个儿女平均分配。可两个哥哥实在懂事,一兵一卒都不要,默契地全部让给妹妹。
    于是乎,三军统帅的令牌就到了宁蝾手上。等冷沐真得以继承大统的时候,再转让令牌。
    原是兄长的牺牲和疼爱,冷沐真却不觉高兴,反而非常排斥,“之前爷爷逼我继承魔宫的家业,我便极力拒绝。小小魔宫我都管不好,怎么管那么大的江山天下?哥哥,你们别闹了,弄得我好辛苦!”
    见妹妹如此,冷伯谕又是心疼,“傻妹妹,哪有人不想继承大统的?那是保你永远平安的唯一方法!”
    冷沐真依旧不愿,“不管平安不平安,我都不当皇帝!哥哥没有三军令牌就算了,我自个儿闯进北界去找正燚!”
    话落,冷沐真便要离开,忽听外头一阵打斗声。
    两兄妹同时一惊,连忙出去看看情况,只见司徒详与尚通扭打在一起。司徒详是目标明确,尚通却是一头雾水,“三小姐快阻止他,再不阻止,我就要下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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