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天前,卫王府的辛治平和胖子等人得到了丐帮剑南剑道安舒分舵送来的飞鸽传书,是秦王世子殷胜给唐九生的求援信,辛治平等人览信大惊。此时唐九生仍在回来的路上,就算飞鹰传书也不方便,所以辛治平在和西门玉霜、胖子、夏侯灵玉等人商议之后,决定由辛治平、胖子、宇龙行空做为第一梯队赶赴武平郡,先想办法救护殷胜。
胖子和辛治平两人同骑独角马,辛治平扛着玄铁大棍步行,三人从剑南道安舒郡直奔关内道武平郡而来。他们已经知道殷胜落脚在武平郡华清县庞家庄,所以路上不敢耽搁,直奔这里而来。不过因为是两人共骑独角马,所以放缓了速度,路上走了一天多,才到了庞家庄。
有了唐九生、胖子、辛治平、宇龙行空等人的助阵,殷胜心头大定,这些人一来,殷胜就不再是孤掌难鸣了。听说书房门口值班的小童子已经给这三个杀手杀死,庞东训赶紧和景洪池离开密室,去处理小童的后事。唐九生和辛治平、殷胜等人留在密室,要从这个矮个女杀手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来。
辛治平做为枭卫的大统领,就负责对仍就活着的女杀手进行讯问,那女杀手嘴硬,什么也不肯说。辛治平冷笑道:“我现在已经给你机会,你若是不说的话,你也要知道我们枭卫的手段!到时我定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女人哪里肯信,对辛治平破口大骂。辛治平见她倔犟,倒也不说什么,上前便是几记蚀骨指出手。初时那女人还没什么感觉,仍是骂不绝口,半盏茶的时间后,她便觉得不对,痛得面目更色,而后更是难受至极,忍不住大呼小叫,喊痛起来。她只觉得浑身的经脉都如刀割一般,骨头里有如蚂蚁啃啮。
女杀手苦苦熬了两盏茶的时间,结果痛苦不减反增,只见她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滴落,表情扭曲痛苦,实在是无法忍受。女杀手只得大声哀号,向辛治平求饶。辛治平冷笑道:“你不是嘴硬吗?我们枭卫逼供的手段可还没有用出来呢,只是几记蚀骨指你就受不了了?”
那女杀手哀号道:“大爷,我错了!求你不要折磨我了,你问什么我都招!”
胖子在一旁忍不住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早说不就完了么?非要别人折磨你一顿,你才能老老实实交待!”唐九生和殷胜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很多时候,人会误以为自己骨头足够硬,等到上了刑,才知道自己的那点儿骨气不足以支撑自己一直忍痛下去。
那女杀手泪流满面道:“大爷,我错了!只求你快点儿帮我解开这蚀骨指,我实在受不了了,无论你问什么我都说,我一定老实说!”
辛治平上前又点了那女杀手两指,这才问道:“好!我可以先解除你的蚀骨指,但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属于哪家杀手组织的,谁派你来的,你们的雇主又是谁?你们又是怎么追踪到庞东训家里的?你要是敢撕谎,等下被我查出来,你会知道你有什么悲惨的后果!”
那女杀手连连摇头道:“大爷,我全招!我不敢撒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叫赫连敏,是三手堂的杀手!是我们大堂主董冠臣派我来的!说是要追杀的人是秦王世子殷至生,大堂主给了我们三千两银子,说是只要能捉到这个人,后来还有额外的奖赏!雇主是秦王府的严王妃,但大堂主并没有对我们细说,我们的职责只是杀人!至于能追到这里,也是大堂主的密探告诉我们路径的!”
唐九生和殷胜等人面面相觑,有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这位侧妃娘娘做事让人实在理解不透,她为什么不派自己的人马来,而是到外面找了三手堂这种二流杀手组织的杀手出马呢?她就不怕消息泄露出去么?
辛治平把赫连敏捆了起来,丢在密室的角落里。殷胜一声叹息道:“为了争夺这个王位,我这位后娘还真是出手够狠的!迫不及待的买通杀手来杀我!我那至德弟弟年幼,断不至于在来夺我的世子之位,这个主意必是严轩萍的主意!我本不想因为王位的事就和她彻底翻脸,毕竟我爹还在,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影响不好!”
胖子在一旁摇头,笑道:“老殷,这事你实在是看不开。你不想和人争夺王位,可是别人想抢你的王位啊!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那又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是一个大包子,要逆来顺受不成?其实你逃出来写信给老唐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要向你那后娘出手了,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殷胜两手抱着头,表情痛苦道:“其实我还有个弟弟叫殷至安,一直在民间。至于我那在民间的二弟殷至安,他是不会来争夺王位的,他娘只是个民女出身,连三弟外公家那样的背景都没有!倘若后娘真派人把我杀了,按道理也应该是二弟来继承世子之位,毕竟他比三弟年长些!只是争夺王位,对我来讲就是要走到亲人反目那一步,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啊!”
原来秦王殷海曾在民间和一女子有过私情,生下了老二殷至安,殷至安因为娘亲出身太差,也没有什么背景,更没有资源,所以并没有资格和殷胜争夺王位。别说坊间,就是王府中,也极少有人知道秦王还有这样一位叫做至安的公子,大都以为秦王只有两个儿子,至生和至德。都把至德称为二王子。
唐九生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别说王位这么有诱惑力的东西了,就是一般的小门小户为了争夺家产,反目成仇的就在少数了么?在利益面前,有多少人还能保持本心,保持善良的?现在事已至此,你头疼也没用,还是好好想下一步要怎么办吧,你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辛治平瞧着缩在墙角里的女杀手,轻声道:“世子殿下,你看人家平西王殷权,为了实现自己的皇帝梦,训练了多少精兵猛将!他只为有一天能够坐到永安城金銮殿的龙椅上!为了王位、帝位,自古以来骨肉相残的事情多了去了,就算你三弟年幼,不想争夺王位,可是他娘亲动了这个心思,就自然会替他张罗,这事也不出奇!世子殿下,我们已经千里来援了,你说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办吧?”
殷胜虽然表情纠结,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父王已经薨了,他和严轩萍必须要分个胜负才行,他是真没的选了。现实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不动也得动了。
殷胜心意已决,他要向后娘严轩萍出手,夺回在王府中的地位。毕竟他殷至生是名正言顺的世子殿下,那可是先帝在时就已经册封了的。就算殷至德想做世子,也得当今天子有旨意才行。现在事发突然,就算严轩萍杀了殷胜,再派人去京城活动要把殷至德立为世子,那也需要时间。
现在必须赶在圣旨下来之前,把秦王府的事情搞定,只要能把严轩萍给抓起来,那么世子就可以顺利继承王位。此时严轩萍一定还不知道唐九生等人已经出现,三手堂的杀手已经翻了船的事情,趁这个机会,打她个时间差,就足以挫败她的计划。
唐九生忽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胜兄,那你都已经逃出老宅了,为什么惜墨仍可以在老宅中活动?他可是你的亲信,严轩萍就没有想着要处理他?”
殷胜摇头道:“惜墨只是个书童,他能起多大作用?况且严轩萍自以为收买了他,安插他在我身边时时监视我呢!只是她哪里知道惜墨一直心向着我呢?而且惜墨的亲舅舅在我们王府里是二管家,自然会想办法回护他,所以就算我逃出来了,惜墨也不会有事。只是苦了赵大叔和岳姐姐,他们夫妻都给人幽禁在地牢里!”
唐九生眯起眼睛笑道:“这也没什么,等咱们杀到秦王府的时候,难道还救不出他们夫妻么?”
辛治平却道:“世子殿下,只凭咱们几个人可不足以翻盘,你在延武郡还有什么可靠的人没有?要手握兵权,能够一锤定音的那种!”
殷胜想了想,摇头道:“要说手握兵权,完全站在我立场上的人,这两年多半都给严轩萍贬到地方上去了!不过现任延武将军竺天禄是我父王的人,他一直对我们兄弟世子之位的争夺持中立态度,不偏不倚的。竺天禄既没有表现出支持我,也没有表现出支持至德和严轩萍的态度来。正因为如此,我父王才放心用他做延武将军吧?”
唐九生挠了挠头,“胜兄,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你空有世子之名,手底下没兵!伯父这一走,你和严轩萍的争斗就彻底浮出水面,再也掩藏不住了!咱们得想办法搞些兵马来才行,不然就凭咱们几个去攻打秦王府,那可不够看的!”
殷胜点头道:“是!其实这事也怨我,我之前总是采取鸵鸟政策,尽力回避和严轩萍的冲突,我处处忍让,是为了维持王府的宁静,我不想使父王生气,所以才跑出去游历江湖。严轩萍最开始也肯定是没有信心能替至德争到世子之位的,所以她也是一直在试探我的底线在哪。父王在的时候,他老人家就是我和严轩萍之间最大的缓冲,我们谁也不敢乱动。”
胖子笑道:“你们家的事儿还真有趣!大儿子和后娘争,当爹的袖手旁观?”
殷胜负着手,在密室里转来转去,皱眉道:“也不是!之前父王把赵灵尊大叔放在我身边保护我,其实就是怕严轩萍对我不利,严轩萍也不是傻子,她也很能隐忍,她一直不动声色。但是后来严轩萍瞒着父王把赵大叔和岳姐姐幽禁起来,又把我给软禁起来,其实就是动了恶念,她要试探我的底线究竟在哪。但她也不敢在父王还活着的时候就和我翻脸!”
殷胜仰望密室棚顶,苦笑道:“现如今,父王走了,严轩萍已经决意对我下死手,我再想躲也不成了!我现在想想,自己是真傻,人家一直想动我,我就算回避又有什么用呢?就连在这武平郡,严轩萍的弟弟严轩河都敢和我争地呢!可见是根本没把我这个世子放在眼里的!”
唐九生上前拍了拍殷胜的肩膀,“胜兄,你也不必过于担忧!至少我们现在到了,你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我们在,严轩萍就没有机会杀死你。只要你活着,就有机会翻盘。虽然现在王府被严轩萍控制在手里,可是她毕竟只是个侧妃,你是堂堂的世子,你怕什么?”
殷胜点点头,咬牙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就算想要翻脸,那也是需要有实力的!你们没来之前,赵灵尊大叔和岳灵璧姐姐都给她幽禁起来了,我就是想翻脸,也没有那个实力,就只能忍气吞声了!现在你们来了,我就有了底气,我当然敢站出来和她赌一把!”
唐九生摇头,郑重道:“胜兄,这可不是赌啊!赌的话是有输有赢,也可能输也可能赢。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咱们怎么能认输呢?王位,必须是你的!这么说吧,现在谁敢阻住咱们兄弟称王的路,咱们就砍了谁!该硬的时候就得硬,那才叫真男人呢!”
殷胜哈哈大笑,眉宇间的愁闷一扫而光,殷胜重重挥拳道:“好,就按兄弟你说的,该硬的时候就得硬!走,咱们到延武郡去,保管打那婆娘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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