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出尘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赌就赌,最强一箭

    
    第二天早上,众人起来都准备利落,要上山去打猎。谁知道辛治平昨晚睡了一夜之后,忽然咳嗽发烧,说起胡话来,分明是感染了风寒的迹象。殷至德不敢怠慢,赶紧叫山庄里的余郎中来看了,余郎中一搭脉,便摇头道:“哎呀,驸马爷这是感染了风寒,三脉俱浮,不能多动,只好卧床静养了!”
    殷胜苦笑道:“辛大哥这可是糟了,我们要去打猎,你只能在这里卧床休息了!”辛治平是晴川大长公主的驸马,按道理殷胜兄弟应该叫他一声姑爹,可是辛治平偏偏不让,只让他们私底下以辛大哥相称就好,不然的话,他做为长辈大家就拘束了。假若是晴川大长公主在场时,那没奈何就要称呼一声姑爹了。
    辛治平挣扎不起,无奈道:“秦王殿下,你们上山去打猎吧,本来是热热闹闹的事情,偏偏是我没福气,只好在这里养病了!”这边余郎中已经开了一堆的药,虽然辛治平本身就是个好郎中,可是医者不自医,还是交给余郎中的好。殷胜和唐九生又好言安慰了几句。
    唐九生回头望着郭狂虎和钱无财笑道:“老郭,老钱,你们两个从突回来,一直不习惯关内道的冷天气,要不你俩就留下来烤火,别跟我们上山遭罪了!我把驸马爷交给你们两个了,你们一定要照顾好他!”
    郭狂虎和钱无财听说不用上山打猎,都大喜,连声答应,他们可是给这关内道的冷天气冻怕了,要不是仗着练武,有内功底子撑着,非给冻哭了不可。昨天要不是碍于秦王妃文萱柔的身份,这俩货都想钻到马车里烤火炉去了。
    殷至德回身吩咐自己身后的几名婢女道:“菊仙、秋葵,你们要好生照料辛驸马,熬药端汤都是你们份内的事,不能让驸马爷受任何的委屈!晚上爷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一个好好的驸马爷,听到没有?”说完,殷至德立了立眼睛。
    熬药端汤这活能干,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要看到一个好好的驸马爷,这除非是神仙才能办得到吧?几个小婢女听到这样让人为难的要求,都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辛治平咳的发昏,气喘了半晌,这才道:“至德啊,我知道你心急,想我早点儿好起来,可是你也不能为难人嘛,又不是她们让我受了风寒!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就好的?”
    见众人都附和辛治平的说法,殷至德笑道:“驸马爷有所不知,我只恐她们一向惫懒惯了,在家不肯尽心照料你!所以才如此说。只要她们肯尽心照料你,我不但不罚,还会有赏!”几名婢女这才满口应承。
    殷至德命管家殷重山在前带路,众人都乘马,背着弓箭随后而来。只有秦王妃文萱柔娇弱,穿得像个棉花包一样,在四五名会些武艺的侍女陪伴下,骑马走在队伍后面。从山庄又往后去了七八里路,才到了围场,这围场不大不小,周长有七十多里,虽然是冬天,雪厚,可也不乏獐狍野鹿和山鸡兔子之类的动物,甚至还能见到几头野猪。
    唐九生等人自不消说,就连箭法平平的水如月也射中了两只山鸡,众人喝彩。殷胜以前是经常来山庄消遣的,对打猎之事也颇为热衷,见义弟和弟媳都已经打到可心的猎物,于是也想露上一手。恰好几名护卫从林中赶出一只灰色的鹿来,那鹿被赶得惊慌失措,向殷胜方向跑了过来。
    殷胜立刻张弓搭箭,觑得清楚,一扬手,箭如流星赶月,正中那只鹿的屁股上,那鹿吃痛,撒脚如飞,转过林去,沿路奔逃。殷胜哪里肯放,纵马紧追不舍。殷胜手下有十一名护卫恐王爷有失,也纵马追了下去。转过林角,殷胜远远见了那只鹿沿着山路疾奔,殷胜大声呼喊,纵马急追,一人一鹿相隔只有十余丈距离。
    后面的十一名护卫不敢扫了王爷的兴致,只能纵马跟在后面。跑不上两里路,殷胜又绕了个半圈 ,觑了一个准,一箭射中那只鹿的脖颈,那只鹿应弦栽倒在地。护卫们立刻大声喝道:“秦王威武!秦王威武!”殷胜大喜,空中一个跃身,向前跳下马,提刀就要来割下鹿头。
    正在此时,从一棵大榆树后转出一个俊俏非常的白衣男子来,那身后负剑的白衣男子朗声笑道:“秦王殿下,这只鹿是我养的,你因何杀了它?说不得,只好叫殿下来给我的鹿抵命了!”
    殷胜望见这不速之客,大吃了一惊,提刀喝道:“大胆狂徒!这里是王府的围场,那鹿也是这围场之物!你是什么人,敢擅闯围场,莫不是要刺杀寡人?”身后十一骑王府的护卫早已经追到,见这男子出言无礼,都拔出刀来,护在殷胜左右,怒视这不速之客。不知怎么的,人人都感觉这男子极有气势,故此竟无人敢上前。
    白衣男子仰天狂笑道:“秦王殿下所言甚是!你杀了我的鹿,我就要你的命!”
    十一骑中,有一人姓刀,四十岁年纪,乃是王府的老护卫之一,有三品武境,勉强能算是高手。刀护卫冷笑道:“你这大胆刺客,擅闯王庄围场,还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想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刀护卫催马奔向那白衣男子,手中马刀高高扬起,就想把这白衣男子砍死在当场。
    刀护卫离这白衣男子还有三四丈距离时,那白衣男子忽然狞笑一声,“你找死!”白衣男子双脚点地,掠空而来,右手一记手刀劈出,一记白光掠过,就把刀护卫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刀护卫和那匹黑马的尸体,摔倒在山路的两边,众护卫和殷胜都大惊失色,骇得脚都软了。
    白衣男子杀死刀护卫,轻轻落地,踏在路边的雪地上,半点儿痕迹也没有。白衣男子离殷胜等人不过二十步距离,以他刚才杀死刀护卫的功力来看,恐怕一个起纵就能杀到殷胜的面前。
    二品武境的护卫长文时泰手中提刀,声嘶力竭地喝道:“快,保护王爷!”众护卫都可算是高手,最低也有四品武境,可是此时却每个人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危机。一位三品高手,被这人随意一记手刀就劈死在当场,这人得是多强的实力!
    文时泰低声道:“王爷,这刺客来者不善,卑职等无能,恐怕难以战胜他!这名刺客的武功之强,卑职平生仅见!他实在是太强了,等下卑职率人设法拖住他,王爷趁机快快逃走!逃到卫王身边去,卫王身边高手众多,方能保护王爷的安全!”
    殷胜摇头道:“我身为王爷,哪有临战脱逃,让你们替我死的道理?就算这刺客再强,也未必能抵得住我们十几个人联手!就算我独自逃走,这刺客的轻功也是极佳,可能几个起纵就追上我了!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和他拼了?”
    文时泰见王爷不肯独自逃走,心中左右为难,他虽然想殷胜逃走,可又怕王爷因此落了单,给这男子伤了。文时泰正在着急,猛然想起一计,于是马刀归鞘,伸手从背后取下弓箭来,张弓搭箭,瞄准那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见了,狂笑不止,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轻蔑已极道:“小子,来,射这里,你若能能射中你家叶公子,叶公子从此封剑归隐,再不出江湖!”
    原来这白衣男子就是叶知秋。文时泰见他狂妄,也不答话,一扬手,那支箭急如流星快似闪电,带着呼啸之声,射向叶知秋的胸口。文时泰是个精明汉子,早知道这刺客武功高强,这一箭多半是射不中的。右手一扬,又是一支箭搭在弦上,又一箭射出。又一扬手,又是一支箭射出。
    叶知秋却如轻描淡写一般,把三支足以射死老虎的连珠雕翎箭接住,叶知秋冷笑道:“你就这么点儿本事么?本公子让你射,你都射不中!真是废物到极点了!”
    文时泰涨红了脸,猛然道:“弟兄们,齐射!”殷胜和十名护卫同时张弓搭箭,一起射向了叶知秋。
    叶知秋面带讥笑,双手画圆,众人只见到叶知秋面前划出一个白色气机构成的圆来,那些羽箭刚射进那白色气机圆圈的范围内,便不因不由,都给他抓在手里了,叶知秋把那些羽箭用力折断,丢在了面前,轻蔑道:“秦王府,一群废物!”
    船到桥头自然直,殷胜忽然心中不再恐惧,殷胜朗声问道:“阁下武功确实高强,寡人平生从未见过此等高手!既然阁下是高手,就请留下名字来!”
    叶知秋微微一笑,面有得色道:“贱名不足挂齿,我姓叶,名知秋,江湖中人都称我为天下第一杀手。不过那只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杀手是我的职业,不过第一杀手四个字,就愧不敢当了!”
    殷胜等人心头都一震,这人的名头在江湖上响着呢,除了谢无尘等少数几个人之外,谁能是他的对手?文时泰厉声道:“叶知秋,既然你武功高强,可还敢再接我一箭么?”
    叶知秋撇撇嘴,一脸不屑道:“像你这样的饭桶,慢说再接一箭,就是再让你射上一百箭,一千箭,一万箭又有何妨?不过叶公子事情繁忙,再接你一箭,你若射不中,咱们就不玩了!我就把你们全都杀光,让你们给你们的主子陪葬!”
    文时泰点头,微笑道:“好!既然你叶知秋敢赌,那就请你做好准备吧!这将是我平生最强的一箭,你可得接好喽!不然万一我一箭射死了你,天下英雄从此都要耻笑你叶知秋!”
    叶知秋大怒道:“赌就赌!你来!凭你这一箭有多强,无论你射向哪里,叶某都绝不躲闪!就是你射我叶某的眼睛,叶某都敢用眼皮夹断你的羽箭!”
    殷胜和众护卫都望向文时泰,忍不住替他担忧起来。文时泰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弦上,拉圆了宝雕弓,微微一笑道:“叶知秋,我可要射你了,你不要动,动了就不是英雄好汉!”叶知秋一脸轻蔑,用右手食指勾了勾,做了个尽管放马过来的手势。
    殷胜见了文时泰手里的雕翎箭时,却什么都明白了,文时泰根本就不是要射他。文时泰猛一扬手,那支雕翎箭带着尖锐的哨音飞向半空。那是一支鸣镝,也叫响箭,文时泰骗过叶知秋,向唐九生等人发了一个求救的信号。
    他若直接射出响箭,以叶知秋的武功,完全可以在半空中截下这支箭,甚至灭去这支箭的哨音。所以他要先骗住叶知秋,让他不要动,借机放出这一箭。文时泰哈哈大笑道:“叶知秋,你中了老子的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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