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希诗用目光注视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最后停在了西国太子的身上。
“难道是?”
“呵…这就说得通了。”
一直都是徐太医为西国皇帝诊治,就算有别的太医来看。因为下的是慢性毒药,一开始也看不出来。
如果没有旁人的知识,这个太医怎么可能下毒?倘若是别人也可能早就被发现了。
唯独西国太子,每日来请安探望,每每来都亲自喂药。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我说是为了皇位,现在只有他一位皇子是存活下来的,即便是西国皇帝死后他自然可以,顺利登上皇位。为什么还要搞下毒的手段呢?
除非,岑希诗心想,除非是另有什么别的隐情。
“母妃,儿臣忽然觉得有些头晕想要先回宫休息了。”
“好,既然你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这里母妃看着就行。”
“殿下可否陪妾身一起回去?”岑希诗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既然太子妃都开口了,你就先陪她回去吧。这里有母妃。 小心这些切莫有什么闪失。”
“是,儿臣遵旨。”
西国太子跟着岑希诗出了寝宫。
“你们都先出去吧,太子妃有些不舒服,不便有人打扰。这里一切有本太子,外面也不用守着了。若有事本太子会去叫太医。”
回了西宫,将寝宫里的人都打发了。
岑希诗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太子殿下说说吧。”她喝了一口,抬眼看了一眼西国太子。
“你知道是我?”
“既然你想演这个戏,就不要想着瞒过我,你也不可能瞒过我。”
“太子妃是打算揭穿我吗?”
“太子殿下多虑了,你我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夫妻,自然要互相配合,所做的事情才能天衣无缝。若是太子殿下不想说,那之后的配合恐怕很困难。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若是太子殿下有所隐瞒,如果日后露了馅,我也是怕太子会连累到我。”
“这里没人,外面也没人。他这天下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有一个疑问,无论你是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你现在也没有了任何障碍,也不用担心,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难不成太子殿下这么做还有别的原因?”
“而且那毒,也不是一日两日。如果是那太医,也需要旁人指使才行。若是身边的太监,我听闻刘公公对你父皇和忠心,也不是什么奸臣,宦官。你母妃爱惨了你父皇你的妹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虽然有的时候刁蛮任性了些,但年龄尚小,胆子也小。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你这位当今的太子。你和那里应外合,我说的可正确?”
“你果然聪明。”
“那既然我所猜的没错,太子殿下难道还不想说吗?”
“我父皇以前,有八个孩子。我从小虽不怎么受宠。但是是按照个位皇子的才能。选为太子的,即便我不受宠,那些朝臣也会举荐。父皇也是有可能把我立为太子的。所以他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唯一与我亲近的,是我父皇的七皇子,虽然不是一个母妃所生。但他是唯一一个与我最亲近的。会喊我哥哥,他生性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看到受伤的小鸟小动物。也会尽心的照顾。我还记得有一次,有一只猫,他养了很久的,后来那只猫病了。最后不得医治,就病死了,他哭了三天三夜。”
“后来七弟死了,为了保护我。当时他还很小。”
“当时我三哥,在皇宫时就想除掉我。他与他的手下在说话。七弟正好路过,却被发现了。”
“当时我得知,他们要害我,我也就躲在暗处。没想到,等来的不只有三哥,还有七弟。三哥命人把他打昏。就地解决了。”
“我当时眼睁睁的看着,我不是不想出去。我想要去救他,但是我当时也只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孩子。况且我只有一个人。”
“所以你就将这笔仇恨记一下,日后慢慢的还。”
“我那时虽然悲痛,但是我必须振作。必须更加的努力,但我15岁时开始领兵。到各处去征战,先是那些很小的部落。每次也都能大获全胜,父皇看我这么努力,也对我有所改观。然而我那几个皇兄更加的肆无忌惮。”
“不过那时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
“你这倒有点像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屈辱虽是一时的,但即便是再渺小的生物。也会有操控,甚至是反噬的那一天。”
“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其他皇子已经被你除掉了,那为什么你还要对你父皇下手?”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表象,他并不是一位明君。懦弱又自私,其实有的时候我我是很明白,为什么母妃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其实你们两个还挺像的,一样的都是为了一己私欲。”
“别生气,你就当我是在夸你。”
“是啊,多么的讽刺。”
“所以你这个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实行的?”
“从打算吞并月国就开始了。”
“半年前就开始了?”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我刚才问你父皇把脉,毒药一入心肺。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就等着你父皇嗝屁,顺利登基?”
“不是有太医在医治吗?”
“得了吧,你这话骗骗外人还可以。我你可是骗不过的,表面虽看着无意,但其中已经无法补救了。”
“不过你登基了也好,到时候后宫佳丽三千。你也不用总是找我麻烦了。到时候那些妃子再给你生个一儿半女的,或者哪天你高兴了,随便封哪家的小姐做皇后。到时候我还要劳烦你,同你那些妃子说一声。不要找我的麻烦,我并非有意与他们争。”
“不过我想,你以后那些妃子肯定个顶个的漂亮。没准儿到时候我还入不得你的眼。”
“你当真不打算做我的皇后?”
“在外人眼里,我是个外族人。你见过有哪个异族的妃子当皇后的?况且我说过了,如果哪天我忍不下去了,你这小命还算在我手里呢。你就不担心我当了皇后之后,我们两个夜夜同眠,夜晚你睡的正熟的时候我给你一刀?”
“所以呀,如果你想坐的长久,还是要离我远一点的为好。”
“说不定你哪天找到了真爱就不要我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我要是找不到呢?”
“如果你找不到,那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说不定日后你会喜欢上我的,这也不一定。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太子殿下,现在是白天。还没到晚上呢,你不要做梦好吗?”
“你觉得我是傻了还是痴了,会喜欢上灭了自己全族的仇人吗?”
“倘若我没有做那些事情,你会不会喜欢上我?”西国太子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倘若你没有做这件事,我们也不会我们什么有任何交集,不是吗?当然,如果你当初只是单纯的救了我,没准我也我们会成为朋友。但是也是仅限于朋友。我说过的,心只有一颗。我已经给了一个人,就不能再给另一个。所以很显然我依然不会爱你。”
“这样的问题你已经问过了,就不要再问了。我也不想再回答了。与其想这些不可能的事,倒不如想想,怎么跟你母妃说你不想要孩子这件事。”
“这件事你暂时放心,毕竟现在父皇的身体抱恙。母妃可能无心想这些事情,你还能再拖一段时间。”
“嗯…倒也是。那行吧,那这几日我就不想了,偶尔也去看看你的父皇,偶尔也尽一尽孝道。”
至少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反正也没多少时日了。
“那这几日就辛苦你演戏了。”
“没事儿,不辛苦。演了这么久的戏我都习惯了,不差再多一场。”
“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问你一句。你从开始到现在一共演过多少场戏了?”
“嗯…太多,我还得想想。起码有几百场了吧, 有些是我故意的,有些是迫不得已的。”
“除了帮别人,还要帮自己。”
“ 其实在这乱世之中,有多少人是真实的自己呢?很多人在官场上左右逢源,趋炎附势。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吗?真的是真心的吗?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你不是也一样,在你心中,你恨透了你的父皇,可又要表面对他父慈子孝,每日请安,嘘寒问暖。你又何尝不是在演戏呢?”
“虽说这乱世之中也有十分真诚的人,但那些人能活多久呢?如此的天真,不问世事。一直保持着一颗纯洁的心。像你的七弟,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相信他是很善良的可是在这深宫之中,像他那么善良的。活的长久吗?我也相信你以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就像你说的,你也不在乎所谓的储君之争,可是依然有一些人对你不放心加以伤害。”
“有意思,你明天看着还这么年轻,为何说话这么老成?”
“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是通透的。自然懂的也更多,我想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天界。
司命仙君在天上看着,心中直呼我的妈呀,好刺激。
原来的西国太子的命格这么刺激吗?弑父杀兄,果然是每个帝王都会经历的。
不过仙子也不是虚的,这两个人如果没有那么多事情还挺配的。
夫妻双双搞事业。
不过可惜了,司命仙君突然回过神了。
赶紧晃了晃脑袋,他是疯了吗?居然想撮合仙子和其他人?幸好这殿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也还好,他家天帝陛下不会读心术。要不然,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家天帝陛下可是,六届第一醋王。要不是仙子下凡历劫,没有办法。
若是在天界,别说三四个,就连一个他都不允许。
不过说,仙子还是真的挺厉害的。
四个男人,没有一个是不喜欢她的。这是何等的魅力?这是何等的魅惑?他一个大男人都心服口服。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仙君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
司命星君被吓了一跳,回头说了一句:“没事啊,我随便说说的。”
“今日的事务都忙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还有一些。”
“话说那那位仙子已经力竭好久了,什么时候能回?我感觉再不回咱的天帝陛下,哎…”
“这命格虽然是我给定的,但是这人生还需要他们自己走,至于什么时候能回,也只能看她自己。”
那仙子什么时候回,他可不能保证。
他巴不得她早点回来,再不回来,这天界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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