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区的路人甲

    
    当晚，盛海酒店的聚会只能算惨淡收场，唐家想要的一鸣惊人更是如同泥牛入海。
    第二天海城商人们热议的是一款据说能让素人变仙女的养颜丸。养颜丸无疑是段萍兰带来的三款产品中最有市场潜力的。这不，天色微亮的时候，七七八八的商人便罕见早起，鬼鬼祟祟地聚在了段萍兰下榻的富昌酒店之外。
    来得最早的是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人，两人各自靠在车身上，闲聊了起来。
    “哎呀！我家那婆娘简直疯了！”身材发福睡眼惺忪的中年人打着哈欠诉着苦。
    “你居然把那东西给了自己婆娘，王总不愧是好男人典范呀！”另一个身材精瘦，但同样没精打采的中年人挖苦道。不过他话里话外虽然都在挖苦着王总，但本人的兴致也不是很高，反而有些愁眉不展的。
    “咋的？不送自家婆娘还送别人婆娘不成？”王总随意地应付着精瘦男人，随口又是几个哈欠，眼泪都流下来了。
    “唉！就应该给自己婆娘。老子要早有这种见识，也就不用一大早的被一大群疯女人骚扰了。现在老子连手机都不敢开了！”精瘦男人抱怨道。
    “一大群？你小子这是都送了？”
    “我哪儿来那么多，还都送。TMD，我就送了红红一个人。可那小娘们儿就是喜欢在网上晒什么美妆视频……她一臭美，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要找老子要那个什么丸。昨天段总每人只送了两颗，老子哪儿有那么多！”
    王总挑挑大拇指：“还是宋总多红颜呀！”
    精瘦男人没有理会王总的嘲讽，反而神神秘秘一笑：“王总夫人今年也有四十多了吧？”
    “四十八，小五十了。”王总浑不在意地回答。
    “用了那个养颜丸……效果如何？”宋总兴趣满满。
    王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咧着嘴对着天空一阵的傻笑，哈喇子几乎都流下来了。
    无须再问，宋总已经知道了结果。不过不知啥时候凑过来的一个商人却开口催促了一句：“到底咋样？”
    不长的时间，已经又凑过来三个商人，不过他们分量不够，没有拿到段萍兰的赠品，昨晚一通打听后也打听了个效果很好的消息。可美容这种事，女人之间的消息似乎永远比男人快。这不天还未亮，几位富商便被他们的相好给踹下了床，或是凶如老虎或是温柔似水地表示：“药拿不回去，人也就不用回去了。”
    王总卖够了关子，终于一声叹息：“唉！简直美若天仙。我们结婚时她刚刚二十，那时候也没这么漂亮！”
    “那你夫人还赶你出来干嘛？”宋总不解。
    “当然是想着我家的生意了！”
    “哦哦，令夫人果然是贤内助啊！”宋总由衷感叹，想想自己外面那帮游蜂浪蝶简直不要太心累。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再拿到美颜丸一定要给自己老婆，外面那些还是直接断了。自己老婆的底子可是比王总夫人强太多了，有了美颜丸的加成，还要什么小三小四。
    这时，又有一个白面书生一般的年轻人走了过来。不过他只是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要加入讨论的意愿。不过白面书生在海城商界也是有些地位的，即便不说话自然也有人打招呼。
    “小白总昨天也拿到段总的赠品了吧？”凑热闹的却不肯放弃白面书生，满脸谄媚地把白面书生也拉进了聊天群。
    白面书生表面淡定，可一张脸却不由自护微微太高了些：“自然是收到了。而且段总还特意让我给我家老爷子也带了一份。”
    “您也一大早的也是让白夫人给赶出来的吧？”有见过白夫人的立刻挑起了话头。毕竟都知道所谓的白夫人可是一个大明星，本就长得漂亮。于是自然有人好奇，这本就很漂亮的人用过美颜丸之后能漂亮成什么德性。
    “呵……肤浅！”小白总不屑一笑：“我是被老爷子赶出来的！我家老头子对另外两种药更感兴趣。”
    “另外两种？疗伤丸和养生丸？”立刻又有人抖机灵，似乎知道这两种药的名字便是上等人。
    似乎人们才刚刚意识到，这次段萍兰带来的是三种药。而且一说起养生丸，聊天就变得更热烈了，男人们说起那款养生丸简直眉飞色舞的。没用过的没资格眉飞色舞，却依然是吐沫横飞，口水乱舞。
    聊天过于热烈，以至于段萍兰的助手下来招呼众人进去的时候，还被直接忽视了。直到那小助手高喊一声：“段总在会议室等待大家签约！昨天拿到段总名片的可以进去了！”才终于有人如梦方醒。海城的大佬闯进酒店的气势简直比大爷大妈抢打折鸡蛋还凶猛，以至于人们冲到了会议室之外的时候才发现人群里居然多了几位提着篮子四处打听“鸡蛋”在哪儿的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