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区的路人甲

    
    不到两周的时间，老何已经两次登门。看着满目疮痍的天花板，老何首先想到的不是商机，而是痛惜。
    “李老板是不是对我的手艺有什么意见啊？才几天就把天花板给捅了？”
    李颂摸头憨笑：“意外，都是意外。您看把这些天花板都换了需要多少钱？”
    老实人又开始扒拉着手指头精打细算。十几分钟后，老何皱眉伸出两根手指头，那表情就像自己伸出两根手指时就已经亏了钱似的。
    “两千？”李颂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成交！”
    老何脸色难看地挑起大拇指：“行……我给你用最好的材料！”
    李颂不是不知道他的两根手指有可能代表的是两百，只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面馆，说完了面馆的活儿，他快速将话题转向了另外一桩生意。
    “老何，你……你接盖猪圈的活儿吗？”
    “猪圈？”
    “对，猪圈，我有个别墅，院子挺大，我觉得有点儿太荒了，打算养几只猪，增加点儿活气。”
    “额……”老何皱起眉头，猛吸着一根已经所剩无几的烟头。
    “你就说行不行吧？钱肯定不少给你。”李颂不耐烦道。
    “李老板，咱们也是熟人了，你莫要耍老子。”
    “怎么耍你了？”
    “你有别墅？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嘿嘿，刚有的。”
    “就算你有，别墅哪儿有养猪的？你说的别墅莫不是哪个村儿里的四合院吧？院子里盖猪圈倒是合情合理。”老何一副丢不起那人的态度。
    “四合院？老子现在是有钱人，有钱人不养点儿特别的，那能看出我是有钱人吗？”李颂眉毛让人觉得他的话半真半假。
    “行，既然是你的别墅，你说了算。什么时候带我过去看看？”
    老何妥协了，有些郁闷地妥协了。李颂立刻便打了车，带着老何去了山顶别墅。
    看着豪华的别墅，老何直接被惊得目瞪口呆。
    “你说的别墅就是这儿？哎呦喂，老李，你不会是给人家看院子的吧？”虽然已经跟着李颂在别墅了转了小半圈，老何还是不敢相信。
    “对，就是这儿。大小我也是个老板，怎么也不会沦落到给别人看院子的地步。”
    “我TM可是干这行的，咳咳，虽然咱的生意小，但我也知道这里可是海城第一别墅……你……没开玩笑吧？”老何犹犹豫豫地问道。这可是海城第一别墅，要是能拿下这别墅的装修……不要说能挣多少，光是这种无形的广告就是无价的。可是等李颂说出自己的计划后就莫名觉得这广告不怎么值钱了。
    “这开什么玩笑。”李颂感觉老何有退缩的意思，便大大咧咧鼓动道：“在海城第一别墅盖猪圈，这种事要是能传出去就是活活广告呀。你想想，到时候全海城都知道了您老何的名声，那生意还不主动送上门来呀？”
    “广告倒是广告，就不知道名声是不是好名声。”老何颓然道：“活儿可以干，不过得先签合同，手续办完以后才能开工。”
    “你这是不信我呀！”
    “嘿嘿，大工程哪儿有不签合同的。”
    “行，手续就麻烦您去办吧，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配合。”李颂为老何点上一根香烟，忽然压低声音道：“不过有件事您也得配合我一下。”
    “什么事，您说。”
    “我这活儿不求快，最好能拖上十天半个月的。您盖猪圈这事儿最好能宣扬一下，至少让住在这里的邻居都知道。要是有人主动打听，您也别瞒着，直接告诉他们，我要在别墅盖个大型养猪场，现在只是一期工程，整个工程结束，这个院子就都是猪圈了。”
    老何认真听着，眉头逐渐拧出个疙瘩：“老弟啊，我劝你一句，这么好的别墅盖猪圈可就浪费了。就算现在猪肉值钱，可院子里盖了猪圈您这别墅贬值的钱就不是几十头猪能补回来的。而且这活儿拖着干，不符合行业规矩啊！”
    李颂讪笑说道：“您就这么说就行了，是不是真盖还不一定呢。钱不会少您的，到时候工钱按天算，你就算什么也不干，工钱我也照给。只要做出个盖猪圈的架势就行。”
    “呵呵，李老板，我是看出来了，您是真发达了！行，反正比你脾气怪的有钱人我也见过，多的话我就不问了。不过有件事您得给我交个底，这猪您到底是不是诚心要养的？”
    李颂用一个眼神询问。
    “您要就是为造势呢，我就给您弄个表面看着像那么回事的，将来好拆。您要真想养猪呢，我就给弄个结结实实的，保证就算养头狗熊都跑不出来。”
    李颂抿嘴想了半晌：“您给我盖个结实的，最好拆也要拆个十天半月的。”
    这答案有些出乎老何意料。
    “您这是真打算养猪啊？”
    李颂高深一笑：“呵呵，老子要养老怪物。要是能装上防盗电网什么的，就更好了。”
    “您是想在院墙上装电网？”老何不解问道。
    “不是，就这个猪圈，最好是能进不能出的那种。能干吗？”
    “行，只要价格合适，我给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