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胤长歌

    
    终于迎来了平静的日子。
    自从梅凝香到来后，就主动承担起了给贺霖端茶倒水的任务。
    贺霖也纳闷儿，“这些事情都不用你来做。”
    “闲着也是闲着无聊。”梅凝香随口回了一句。
    “难道月影门派你来就是为了给我端茶倒水？”
    “名义上算是这样吧，实际上只是让我听从你的命令。”
    “这话你以前怎么没有跟我说过？好家伙，长老让你传一句话给我，你就吞了半句。”
    “我哪有吞半句啊，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不是都做了吗？”
    “好吧，我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
    梅凝香在贺霖面前经过时，贺霖若有若无的闻到了一股香气。
    “站住，我不是说了不让你用胭脂了吗？”
    “我没用啊。”
    “没用，你身上哪来的香气？”
    说着贺霖抓起了，梅凝香的一只手，梅凝香使劲一抽没抽掉，贺霖闻了闻她的手确实没有香味儿。
    那这香味从哪来的呢？不经意的时候能闻到，使劲闻的时候又没有了。
    梅凝香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使劲抽了几次手，才把手抽出来。
    “你这样做很无理。”
    “你主动让我闻一下，我就不会做这些无理的举动了。”
    “你又不是狗，到处闻来闻去干什么？”
    “得。我以后再也不闻你了，行吧！”
    “那谁知道你啊，我又管不了你。”
    随着接触的增多，贺霖对梅凝香的了解也多了一些。他发现梅凝香并不是高冷而是天然呆。
    天然呆就天然呆吧，好接触就行。不然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天天跟自己作对，那才难受呢。
    贺霖的日子平静，朝堂之上的风气云涌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因为覃国南部的民乱引起的几国战乱，导致朝廷看出了现在边军存在的问题，没钱就打不了仗，所以朝廷决定重新启用卫所制度，以增加对战斗部队的控制能力。
    所以贺霖才被额外提拔成了卫所指挥使，实际上这是一个试点。
    而在这个试点上贺霖做的都很好。这也让朝廷看到了全面重启卫所之路的希望。
    所以皇帝沈谦决定调贺霖去京城右扶风卫所担任指挥使。
    这封诏书到了门下省还没有发出来。
    就发生了一件举国震惊的事情。
    皇帝沈谦在御花园坐船游水的时候，意外坠入湖中溺亡。
    举国哀悼之际，贺霖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皇帝本身是有武功在身的，修为还不低，而且身边还陪着宫女太监。为什么皇帝会轻于落水呢？落水了，为什么又救不上来呢？
    贺霖去问梅凝香，梅凝香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陆衡对此事也是一筹莫展，和贺霖一样也相信这里面另有隐情。
    什么样的势力敢不声不响的搞掉当朝的皇帝。
    贺霖终于感受到了覃朝表面繁华的下面隐藏着的巨大暗流。
    接下来是新帝继位的事情。
    而接替皇位人选却又出了问题，在三位嫡子中，太子因为宠幸男宠而被废，次子也因为早先争太子之位被废。
    而三子因为皇帝溺亡，受到了惊吓，重病不起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其他的庶子都不能继承皇位。
    宗人府经过商议，决定力立昭王沈煜为新帝。
    于是昭王从南昭进入京城洛阳继承大统，下诏次年将改年号永宁。
    这又是一件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沈煜是沈谦的亲弟弟不假。可是按理说应该是立沈谦的儿子为帝才对。
    虽然三个嫡子都有问题，但是也并没有说庶子就不能立为皇帝啊。
    贺霖表示看不懂宗人府的决定。
    不过昭王为帝，对贺霖本人来说是有利而无害。
    这样一来，沈皓就成为了太子，而沈嘉仪就成了公主。
    想到沈沈嘉仪会被关在皇宫大院之内，贺霖觉得有点好笑，不知道以沈嘉仪的性格会不会感觉憋屈的慌。
    沈皓和沈嘉仪都去了京城洛阳，就没有人在南昭压着潘志恒和孟琳珊了。
    于是潘志恒和孟琳珊带着几个家丁护院，趁着年前来到了岚州找贺霖。
    在大营门口，贺霖看到潘志恒和孟琳珊的时候，发现这两个人好像都又长高了一点点，脸上也又少了一点稚嫩气。
    而贺霖在潘志恒和孟琳珊眼里，变化就太大了。
    不仅贺霖个子长高了一点，身体好像也壮实了很多。
    而且贺霖的眉眼之间已经有了一种当官的威严，这让潘志恒觉得贺霖突然之间好像由一个少年变成了成年人。
    三人互相寒暄，谈及彼此的变化。
    对于贺霖来说，这一年时间发生的事情好像做梦一样，是如此的不可思议，然而却真实发生了。
    贺霖带着两人参观军队大营以及兵户们的卫所又设宴款待。
    现在贺霖和孟琳珊他们说话也不再说一些没营养的话题了。
    也要说到关于个人前途及家族利益。
    “志恒我跟你说，昭王进京是你崛起的一个好机会。你出身商人不能科举，只能靠举荐走入仕途。”
    “利用裙带关系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利用关系只是给你一个机会，真正能不能把事情办好，还要看你的能力。
    如果连这个机会都放弃了，你以后想出人头地就很难了。不要只想着做一个富家翁。
    有些话我也不能说的太明白。你看历史上有时候乱世来得很突然。如果你手中没有力量，是守不住你的财富的。”贺霖说话有点东拉西扯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是说……”
    “我也说不太清楚，我只是感到了覃国的地下有巨大的暗流在涌动。”
    “嘶。”潘志恒吸了一口凉气，陷入了沉思中。
    “琳珊还好，她是一个女孩子，只要嫁的好就行了。
    不过现在这样的社会状态，想嫁谁也由不得你自己做主，甚至由不得你的父母做主。一个家族的决定是不问你个人意愿的。”
    贺霖早就知道两人的心意是什么样的，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让他们认清现实。
    潘志恒和孟琳珊发现贺霖不仅仅是个头长高了，思想也成熟了太多。
    相比之下，这两人还是半大孩子的思维。
    没过多久两人就结束了南安之旅，相比来的时候高高兴兴，去的时候却心事重重。
    然而贺霖看在眼里，有心事才是一个人长大成熟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