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和赵颖回到庄园的时候,杰克张正好在家,远远就说:“阿牛兄弟,今天真是好日子呀。卢老板的人过来看你了。”张无忌喜问:“哦,谁来了?在哪?”杰克张说:“还是光荣和小湖南过来,他们上山去看飞飞小姐了。有一会儿去了,应该中午饭时就下来。”
赵颖把手里的旅行包往桌子上一放,说:“杰克,你看我把什么给你带来了?”杰克张不看,笑眯眯的看着赵颖,说:“你让我猜猜吧。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耐温副市长的人头吧?”
赵颖见他猜中,也不惊讶,道:“杰克你的消息真灵通,看来我做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杰克张大笑道:“在缅甸,还真没什么大事可以瞒得过我杰克张的耳目。”
接着又说:“这个耐温副市长,官职不大,就是喜欢多嘴多舌,凭着自己有点口才,有点文采,到处在媒体上攻击我爸爸。他奶奶的还找了个做国际记者的小妞做情人。改天我让我的记者把他的丑事也在新闻上播上一个礼拜。”
赵颖说:“坤沙先生知道这件事了吗?”杰克张道:“知道知道,爸爸很满意呢。赵小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呀,干脆以后就别回卡瓦山区了,就在我的庄园里办公,游击队那边的事,安排下去让克钦佬们干就是了。山区里生活艰苦,不好受呢。”
“那金三角那边怎么样?”“这个事情是需要循序渐进啦,爸爸说了,合适的时候会通知你们过去的。另外还有几个麻烦鬼,也希望赵小姐择机行事。干好之后,那边会有地盘预留给你们的。”
张无忌在旁听着,觉得这个坤沙先生的借刀杀人本事挺高的,跟朱元璋一样,都是乱世奸雄呢,不过被杀的耐温副市长迫害贫民,害人流离失所,也不是个好人,也该杀。
中午时,曾光荣带着小湖南还有飞飞三人从山坡上下来农庄,大家一起吃中饭。曾光荣第一次看见赵颖,眼里都放了光,想不到一个土匪头子,居然这么漂亮,于是心下暗恋。
席间曾光荣殷勤备至,暗送秋波,看得杰克张和小湖南暗自好笑,处处言语打趣,欲为撮合。飞飞也不避众嫌,双目看着张无忌,热情似火,张无忌但觉十分尴尬,无地自容。这情形曾光荣和小湖南自然也看在眼里。
饭后曾光荣偷偷跟张无忌道:“喂,阿牛,你有没有搞错,飞飞是卢大哥的独女,你也敢搞?”张无忌掩面大羞,道:“光荣哥,我很不想呢。但是孤男寡女,独处太久,有很多事都是难以自控的。”
“要是老大知道,你怎么跟他解释?”“我哪里还有面目去见卢大哥,我真的很惭愧呀。我只希望尽快把飞飞治好,送她回国,而我自己,天大地大,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呢。”“你说飞飞的病,什么时候能好,我看她的精神颜色,好像已经没病的样子了。”
“还差那么一点,我也加紧步伐的了,她的身体,确实已经比过去大有改善了。”“其实我们同村兄弟的,我是绝对不会向老大告密的,那小湖南,我也会叫他保密,他要敢说,我可掐死他。但你也真的不要沉溺太深了。”
张无忌无语。曾光荣又说:“我和小湖南还要在这边呆一段时间,你就抓紧给飞飞治吧,治好了我可以先带飞飞回去。”“你们俩个也在中国犯了事吗?”
“没有,就是生意上的事,杰克张供应给我们的货里,出了一点质量问题,达不到下游客户的要求。老大让我和小湖南过来跟进一下。”张无忌对他们买卖上的事也不感兴趣,不就是翡翠和木材吗,他也不懂,就懒得深究。
就这样,赵颖,曾光荣,和小湖南,就暂时都在庄园里住下来。平日里曾光荣总想方设法接近赵颖,想讨欢心,但赵颖不冷不热,无所表示。小湖南经常就给曾光荣私下打气:“哥哥加油,哥哥加油。”
几天后,飞飞忽然生病了,身体忽冷忽热,头疼欲裂。张无忌给她查察了各处经脉,并无异常。但病情日渐加重,发烧抽搐,胡言乱语,看得赵颖和曾光荣等十分焦急,建议送院医治。
但张无忌不许送院,解释道:“飞飞现在的情况中医上叫做玄冥反应,是属于黎明前的最黑暗阶段。因为她体内的沉寒痼冷经过近一年的治疗,已经是病根松散,十去其九了。现在病邪正在体内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只要坚持以纯阳热力施治,不日就会真龙回巢,痊愈康复了。”
大家看着飞飞痛苦的样子,都是将信将疑。唯独飞飞不疑有他,说:“我相信阿牛哥,阿牛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夫。我要坚持着,病好以后我就嫁给你,健健康康的做你的女人。”张无忌心下十分感动,热泪盈眶。
次日,杰克张带着曾光荣和小湖南以及赵颖三人去外地办事出差,曾光荣嘱咐张无忌道:“老大对飞飞的病情很关心,你一定要不负所托。”张无忌应允。便更加卖力去疏通,因为飞飞已经练有一定根底的内功,所以这次张无忌出到五成功力。
那顽固的病邪疯狂反扑,首先在厥阴,飞飞上热下寒,噩梦连连的。连续三天运功,才逼到少阴,这时飞飞萎靡不振,昏昏欲睡,但竟又睡不着。又历时三天,终于病退到太阴,但反而连连呕痰,腹痛如绞。
张无忌继续施为,再三天病退少阳,到阳明,此时飞飞已经看似奄奄一息,连话都没力气说了。张无忌毫不犹豫,把功力加至八成,飞飞体温急升,在九阳神功的强烈冲击之下,突然全身冒汗,化作袅袅蒸汽在背后的太阳经升腾而起。
至此太阳寒出,大功告成,飞飞双目一张,目中精光大盛,仿佛脱胎换骨,四肢百骸舒畅无比,周身经脉犹如被温水灌注,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连续十八天,张无忌寸步不离,这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阳光明媚,飞飞骑着杰克张赠的黑马,在山坡上驰骋半天,一时唱歌一时欢笑。捱了十八年,终于把病魔战胜,重夺健康,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张无忌站在山顶,远远看着飞飞在满山奔腾,也忍不住高声呼啸,遥相呼应。
飞飞跑到筋疲力尽,这才偎依在张无忌的怀里,嘴角带着笑意的睡去。
张无忌轻轻吻着熟睡的飞飞,看她美丽纯真的脸庞,心下不禁凄然:我终于把你治好了,很快你就要回你爸爸那里了。我们始终并非同一个世界的人,说不定哪天,老天爷把我一扔,又扔回六百年前的鄱阳湖了。飞飞,来到这个世界,我感谢有你,敬我爱我,你还年轻,现在拥有了健康,拥有了美丽,将来还会拥有更多的幸福。就算再不舍,都只能当做梦一场吧······
这样再过得几天,杰克张便和赵颖等人回来了,看到飞飞脱胎换骨的新面貌,人人感到无比高兴。曾光荣马上拿出大哥大手机,拨通国际长途给卢忠义汇报喜讯。谈了一会,又把电话交给飞飞,飞飞一年没见过父亲,也是非常挂念,家长里短的谈了大半天。
张无忌怕卢忠义叫自己来讲话,便借故离开,躲在树林里好久。直到吃饭时间这才返回农庄。
飞飞已经早挂了电话,看见张无忌,便高兴道:“刚刚爸爸让你听电话,却又不见你。”张无忌讪讪的,飞飞又道:“爸爸让我们一起回去呢。”
张无忌鼓起勇气道:“飞飞,你和光荣哥他们回去吧,我不去了。”大家都愕然地看他,飞飞更是眼含泪花。张无忌不忍,便又说:“我在国内犯了法,回去是要被枪毙的。”
他这说法倒合理,杰克张和曾光荣他们都知道。但飞飞不依:“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张无忌知道她依恋自己,便说:“你在缅甸那么久了,你爸爸很想你的。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换来你今天的健康,你怎么可以不回去看看他呢。”
曾光荣就说:“是呀,飞飞,老大在国内天天念叨你,头发都白了。”飞飞其实也很爱父亲,听到这里,其实已经归心似箭,一时不懂言语。
小湖南也说:“飞飞小姐可以先和我们回去见见老大嘛,反正我们经常过来缅甸,什么时候你想阿牛哥了,就又跟我们过来就是了。”张无忌看飞飞两头为难的样子,便附和道:“小湖南说的对,你啥时想我了,就来找我。”说完连自己都不禁转身,差点就哭出来。
对于他们内部的事,杰克张和赵颖也不好插嘴,便都招呼大家先吃饭再说。饭局十分沉闷,没有了以往的欢声笑语。
当晚飞飞热情如火,抱着张无忌不愿放手,张无忌想:明日一别,我就不再见你了。我的这段孽缘呀,也该结束了。戚戚然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张无忌和飞飞从山上骑着黑马下来的时候,曾光荣和小湖南都已经等候多时了,张无忌把飞飞抱上越野车,飞飞还是依依不舍的样子。杰克张和赵颖也亲自来送行,挥手告别。曾光荣临走前还邀约赵颖,一定要去中国找他玩,他有大把大把的节目招待云云。越野车一声咆哮,扬尘而去。飞飞趴在车窗,望眼欲穿。
赵颖安慰道:“阿牛,飞飞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你别伤心。”张无忌却说:“赵姐,你其实不懂我的想法,我宁愿这以后,飞飞都别回来找我了。”赵颖一脸愕然。“你难道不喜欢她?”“我不配。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赵颖当然不知道他言下的两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了。
飞飞走后,赵颖便缠着张无忌想学武。张无忌一时间也感到无尽的空虚,便也觉得教她一点功夫未尝不能消磨一下时光。
于是叫赵颖把以前学的武功耍一遍。赵颖的师父其实不止那个蒙面老者,不过蒙面老者是其中最高手的师父而已。她在蒙面老者身上,也只学了两套掌法。对于其他各门各派的武功也有所涉猎。
张无忌觉得她学得太杂其实并非很好,会堕入博而不精的循环里。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赵颖是武痴,决定了她的杂学。张无忌便把圣火令的武功,拣了一部分来教她。
期间阿坎看着觉得好玩,也心血来潮的跟着学了一下,但阿坎不能吃苦,学得似是而非,不伦不类的,往往惹的张无忌和赵颖大笑开怀。
这样的日子过得两个月,这天来了几个克钦族的游击队员,和赵颖说了些事,就见赵颖神色凝重,转头就向杰克张告辞,说要回去卡瓦山处理些事,杰克张也不强留,叮嘱其早去早回,有事来叫云云。
赵颖走后,张无忌更觉空虚无聊,便也向杰克张提出,想出去到处走走,增广见闻。杰克张让阿坎跟着,说你不懂缅语,自己出去恐处处不便,有阿坎在旁方便许多。张无忌心下感激,也不拒绝,便和阿坎带些钱款做盘缠,出门游玩去了。
杰克张富甲一方,阿坎带出来的钱款,其实足够一些普通百姓几年的使用了。二人一直沿着湄公河下游而去,看见热闹的市镇,便上岸观光游玩,倒也逍遥。
阿坎有吸毒的恶习,之前在庄园怕杰克张知道,一直偷偷的吸。出来之后天空海阔,张无忌也不管他,便变得无所顾忌的吸了,时常当着张无忌的面前吸,飘飘欲仙。
张无忌有时想起飞飞,觉得心下惆怅,阿坎便挑逗张无忌也来吸上一口,张无忌不知其危害,出于好奇,便在阿坎的引导之下尝试吸,看能否借此忘记那段不堪之情。而阿坎带着丰厚的钱款,平时买毒也容易,二人便一路游玩,一路吞云吐雾。
有天来到缅甸和泰国交界的一个市镇,叫乃罗镇,这里佛教盛行,特别多佛寺。而且风景美丽,吸引世界各地无数善男信女前来礼佛。张无忌信步在大道上,听着佛钟声声,心境顿时愉悦。
路经一花市门口,却见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和尚,伏在地上不能动弹,旁边围着几个路人观望,不知所措。张无忌上前一看,见那小和尚吭吭唧唧,原来贪玩摔断了腿。张无忌对于此类外伤倒是拿手,于是排开众人,徒手给小和尚接骨,咔嚓一声,已经接好。
小和尚虽然觉痛,但也知道是帮他治伤的医生。一时站不起来,便坐着行礼道谢。张无忌令阿坎问小和尚在哪里住,想送他回去。问明之后,张无忌亲自背着小和尚,便在阿坎的解说之下向东而去。
不多久来到一间寺庙,小和尚手指里面,原来就是住在这里。入去之后,却觉得庙里比较破旧,也没有什么信徒来上香,相比其他寺庙似乎黯然失色。这时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僧,急步来迎,对小和尚关怀备至。
张无忌见已送他回家,便想告辞。那老僧连忙挽留,阿坎跟他说不要谢,又向张无忌解说。老僧见张无忌听不懂缅语,便试探问:“施主是从中国来的吗?”
张无忌一愣,想不到还遇上个中国籍的僧人,便躬身合十道:“大师您好,我是从中国来的,估不到能在此邂逅同胞,真是缘分。”老僧喜形于色,更要挽留二人,以谢相救小和尚之恩。他乡遇故知,张无忌也不想立马就走,于是答应留宿。
老曾自称佛号了因,小时候因中国内战,跟随父母来到缅甸避难,一直就没再回国。小和尚叫恩宁,年幼时家逢变故,父母把他送来寺庙寄养,后来就再没领回去。所以了因把恩宁从小带大,十分溺爱。
了因又详细查看了恩宁的伤势,大赞张无忌的接骨之术了得,回去自己的药房了,拿出一堆草药,准备给恩宁敷治。张无忌看那草药,觉得搭配不太合适,便指出错误,让了因重新搭配。了因面露钦羡之色,马上改药。敷上以后果见恩宁痛苦之色顿减。
了因道:“曾施主医术如神,真令老衲佩服呀。我这庙里,平时有些附近的贫民信徒,得病以后没钱去医院治疗,都来找我施治,老衲虽有慈悲之心,但所学有限,正好向曾施主请教。”
张无忌感其慈悲,便答应多住几天,共参医术。果然次日便有贫民来求医,所得乃是皮肤病,了因在张无忌的指点之下,开了几副草药给患者煮水冲凉,又开了几味内服的。患者回去按方使用,第二天竟然立见疗效。于是前来礼敬,并添了若干香油钱。当然贫民本贫,香油钱也并不多,但是了因毫不计较,心胸相当的慈悲为怀。
几天后恩宁腿伤痊愈,虽仍有小痛,但顽童心性,早已跃跃欲玩。张无忌只叮嘱他不可大幅度的运动,恩宁点头称是,模样十分可爱。后又陆续有患者来求治,了因给药之时,往往征询张无忌的意见,张无忌不吝赐教,令到了因和患者都获益良多。
如此一来,了因更加挽留张无忌,言庙中只有老幼二僧,陪感寂寞,难道机缘巧合,一定要留下再住云云。张无忌便忆起义父谢逊,一生恩仇都在佛门了结,可见佛门广大。
自己无牵无挂,何不在此多感佛义呢,于是令阿坎添了丰厚的香油钱,以作伙食,便欲暂住在此一段日子。了因不敢领受,张无忌说乃是献给佛礼,以表虔诚。了因这才接受。
平日间有患者来则治,无则和了因饮茶下棋,谈论佛义;有时和阿坎及恩宁小和尚到附近各处佛寺参拜,消遣过日。期间阿坎也和张无忌暗中吸毒,但因毒瘾未深,所以其他人并不知晓。
匆匆数月过去,庙里平时除了有一些贫民来求治,甚少有其他信徒来进贡。在这一带的成行成市的寺庙群里,这庙算是比较冷清破落的一个。也许庙里的主持是中国人,受到一定的种族排斥之故。
但张无忌注意到一个奇怪现象,寺庙信徒虽少,却有一个每月必来的中年女人,所捐的香油钱,又足够庙里所有的使用花费,令到了因和尚能够维持整座寺庙的开支,乃至有时贫民无钱治病,寺庙也倒贴去治,施医赠药。
虽然此举实乃大慈大悲,但也颇为离奇。直到有一天,了因观看张无忌的脸色多时,觉得眉头眼额之间颇有病容,这才关心的问道:“曾施主在这里,吃了那么久的斋饭,怕是营养跟不上了。其实施主并非出家人,不必守那戒律,你想吃肉,出去买吃即可。”
张无忌不解,道:“大师不必担心哦,我并无营养不良,以前我也常常摘果为粮,并不好肉。”“那么曾施主可有觉得哪里不适吗?我怎么看你的脸色,与常人有异呢?”张无忌以为可能是自己平时暗中挂念飞飞,心情不畅所致,便推诿两句,不再深谈。
有一天阿坎说离开庄园太久,需要回去探视几天。张无忌初始不觉有异,准其回去。但从阿坎走后没多久,便觉得心情低落,茶饭不思的。于是上床打坐练功,练了一会,却感到思想不能集中,虽有深厚内功,但不能积聚丹田,周身气息散乱。
张无忌自从练成九阳神功之后,除非受重伤,否则从未有过这等情形,不禁心下忐忑不安,莫非此地水土不服,患了大病么?当夜不能入眠,辗转反侧。连续两天这样,第三天开始竟然觉得冷战,披上衣被仍不能解。
了因和尚来探视,帮他诊了脉搏,又不觉异,张无忌说:“大师,我自己早已诊了自己的脉,如果有病,也会开药来吃了。但又诊不出什么问题。”了因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施主体格壮健,又当盛年,本应百病不侵。莫非施主沾染了毒品么?”
张无忌不解:“毒品是什么毒?我没有呀。”了因又详察张无忌,问道:“现在在世界各地,都有人被新型毒品荼毒。过去的人,一般以抽鸦片的形式来吸,现在鸦片被制成bai粉,令到成瘾性更高。施主真的没有沾染过吗?”
了因在缅甸大半辈子,虽然身入空门,但也知道世界大事,况且寺庙所处的乃罗镇,距离金三角非常的近,穿过一片森林就到了。金三角是全世界的制毒种毒中心,了因怎会不知。
张无忌心下一凛,想起平时阿坎给自己吸的那东西,也是白色粉状之物,吸完还有心情舒畅的功效,莫非这就是了因所说的毒品?连忙点头道:“那东西阿坎给我吃过,那物便叫毒品吗?”
了因双足一顿,气得胡须都要翘起来,责怪道:“曾施主你医术如神,怎会那么不自爱,去做此自甘堕落之事呢?”张无忌心乱如麻,不知如何作答。但身上不适之感还是时时发作。了因只好煮些安神助眠的药,叫小和尚恩宁拿来喂了张无忌,令他入睡先。
过两天阿坎屁颠屁颠的回来寺庙,看见张无忌此状,立时明白了他毒瘾发作,一咋舌,后悔没有留下一些给阿牛哥。便连忙呈上毒品,张无忌迷迷糊糊的又吸满一次,吸后但觉精神大振,往日的不适一扫而光,居然连丹田真气都能聚集了。
张无忌从毒雾中清醒过来时,马上想起了因所说之事,不禁一阵气恼,一把将阿坎凌空提起,怒问:“阿坎,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不是毒品?”阿坎双脚离地,看着张无忌凶狠的眼神,只吓得魂飞魄散,道:“阿牛哥,你放我下来说呀。”
张无忌怒视半天,这才放阿坎下来。阿坎喘了半天气,才道:“阿牛哥,我看你有段时间常念着飞飞姐,心里不高兴,我才让你吸一点解解愁的。你干嘛那么凶对我呢?”说得都想哭了。
了因和尚已经听见争吵过来看了,听到阿坎的解释,马上便责备说:“阿坎施主你也真是,连这种祸害人的东西都拿来给曾施主吃。你可知道,在缅甸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每天因为吸毒而死的人有多少啊?有多少幸福家庭因为吸毒而破碎,有多少青年才俊因为吸毒而堕落呢?”
阿坎不服道:“那是他们不懂得控制,不懂得控制你知道吗?就像你们中国的白酒,吃一点点是好的,要是你把他当水来喝,一天到晚的喝,能不喝死你吗?”张无忌一愣,觉得这句话好像也无可辩驳。
但了因道:“错矣错矣。毒品是毒品,酒是酒。你知不知道全世界为了禁毒,牺牲了多少正义之士,付出了多少血的教训。我以前小时候,在中国之所以呆不下去,就是因为西方列强用鸦片撬开了中国的大门,把整个中国弄的乌烟瘴气,国运衰落。所以才引来列强侵略,老百姓家破人亡啊。”了因忆起战争年代,不禁老泪纵横。
阿坎虽对张无忌敬重,但对了因并无恩义,便大声道:“你这老和尚迂腐得很,你想这世界上人人跟你一样,都吃斋念佛的才好。看不得人家吃肉喝酒,看不得人家花天酒地,我们自干我们俗人的事,与你老佛无关。”
了因和尚无奈摇头:“竖子不可教也。”
张无忌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谁对谁错,想先劝双方冷静。但阿坎接着跟他说:“阿牛哥你要戒毒,我也不妨你。但我阿坎敬你爱你,从来没想要害你。你难道不知道嘛?”张无忌心软,想起这一年多来阿坎的殷勤服侍,也觉刚才太过重手对他。
阿坎又说:“我们家老爷富甲一方,我自拿我工钱去寻我的欢乐,你们管我啥了。再说我们家老爷,听说家里就是干这个起家的。他头上那老太爷,听说全世界的毒品都是他卖出去的,那又咋了?”说得热泪盈眶,很委屈的样子,毕竟他才十多岁,心理还很脆弱。
这边的了因和尚听得这话,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哆嗦着问:“阿坎施主,你家老爷是谁?老太爷又是谁?”阿坎不由得一惊,心想自己太过激动,一下子说漏嘴了。便住口不言。
张无忌不知内情,于是向了因解释道:“大师见谅,阿坎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很多事都不懂得。他的雇主,叫做杰克张,是一个做生意的。”
了因眼色一沉,问道:“杰克张不是在湄公河上游做木材生意那人吗?他的爸爸,你知道是谁吗?”
张无忌道:“听说杰克张的爸爸,叫做坤沙。”
了因张大一双老眼,盯着张无忌好久,才咬牙切齿说:“好啊,原来你们是坤沙的人。难怪毒根深种。曾施主,阿坎施主,从今天起,请你们离开这里吧。老衲四大皆空,不和毒魔同流。请你们立刻离开。”语气十分决绝,是张无忌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见。
阿坎怒道:“走就走,你这破庙有宝吗?我还早就讨厌了。”“走。”了因声嘶力竭的大喝道。事已至此,张无忌觉得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只得和阿坎回房收拾,遗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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