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稷的继室,除了容颜与温阮极为相似外,就连身上的味道也是这么像。
元翰翮勾唇哼笑一声。
元稷好大的本事,竟寻了与她别无二致的人回来。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会像温阮那样爱他?
会像温阮那样为他不顾一切?
还是会像温阮一样甘愿做他的羽翼,付出所有呢?
元翰翮长袍一扬。坐在圆桌前,慢条斯理的喝着杯中酒。
碧羽守在贵妃榻旁。看着太子妃的面色越来越红,意识不清,她心中焦急,这醒酒汤怎么还没拿来。
元翰翮饮了几杯酒。又吃了几口下酒菜,丝毫不急。
碧羽坐不住,走到淮亲王身边,俯身道:“奴婢冒昧问王爷一句,醒酒汤为何这么久还没拿来。”
元翰翮搁下酒杯,讥诮一笑道:“你去催催,看着点,别让人手脚不干净的人,在里头下了什么东西才好。”
碧羽一听,心中有些发毛。
她在宫里时日久,各宫小主明争暗斗,在对方食物里下毒的事情。她听得多了。
这醒酒汤还是不喝为妙,回东宫,她亲自给太子妃煮。
“多谢淮亲王好意,奴婢还是守着娘娘吧。”她说着转过身朝温阮的贵妃榻走去。
碧羽还没走到温阮身边,便被翱澜园的宫人以太子的名义唤走。
人走后,元翰翮着人关了殿门。
他掀开纱帘。看到贵妃榻上的人。
“啧……真像啊!”他轻叹一句,缓步走近,坐在贵妃榻边上,肆无忌惮的看着贵妃榻上的美人儿。
她的眉似远山,眸子闭着,鸦羽似的眼睫卷长而翘。精致的鼻底下是莹润饱满的红唇。
这个继室和温阮那样像,怪不得元稷会这般在意她。
即便不是又如何,她们有着如出一辙的面容,他有何所求。
这样便已经很好了。
元翰翮抬手。手背很轻的划过温阮的面颊。
温阮不舒服的皱了皱眉。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朱唇上,感受着她朱唇柔软的触感。
不是温阮又如何。
能如何?
这样他便已是满足。
她不是温阮,便不会对元稷那样执着痴迷。
一切好似还来得及。
元翰翮眼眸微红,可他遇到时,她已是元稷的太子妃。
好似根本来不及了……
他费尽心机毁掉温阮,是因爱而不得。
三年中任太子如何疯魔。他也只冷眼看着,讥讽他、嘲笑他。
看我没得到过。我便不会痛。
而你痛的摧心折骨,我却怀抱美人悠哉看戏。只因她不是我的。
她死了,眼不见为净,我便不会因为得不到而百爪挠心,便不会再想着她,念着她。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那日在长秋殿上,元翰翮见到那个和温阮长得一摸一眼的继室,他便知道他没忘。更忘不了。
无论过去多少年,温阮永远笑意盈盈的站在他的回忆里,不染纤尘温暖如春。
那年海棠树下,春日盛景。
蔚然宫夜宴中途。温阮不胜酒力在这里散步醒酒,元稷着人来唤,她去而复返,瞧见淮亲王站在她方才站了位置。
“皇叔,您见着我的帕子了吗?”
“没有。”
“那打扰了。”
温阮走后,元翰翮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海棠的干净白帕。
后来他费尽心思毁了她的一切,那三年他无数次想毁了这帕子。
他动了多少次念头,便就有多少次不舍。
至今那帕子还被他贴身收着。
藏匿多年的情意,一旦动了一点念头,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元翰翮俯下身,想做这一生,他想了无数次的事情。
吻一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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