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着了。”空月笑一笑,上前拿脚将坐在地上的元翰翮的腿脚踢了踢,“麻烦您收收脚。挡着我家殿下和姑娘出去了。”
元翰翮孔雀蓝的衣袍被空月的绣鞋踩在脚下。一来一回的走动,便多了几个浅灰色的脚印。
元翰翮忍着怒意。将这贱婢的脸牢牢记下。
元稷弯腰将温阮抱在怀里。
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心。
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温阮软软的靠在他的胸膛,小脸红扑扑的,满是酒气的呢喃道:“殿下,你怎么才来……”
“我来晚了。”元稷低低的应了一声。
“下次……记得早点。”她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双手的软绵绵的勾住他的脖颈,寻了一个舒服的睡姿。安心靠着。
元稷抱着温阮出门。
元翰翮伸手想拦,元稷一脚踩在他的手上踏过。
前者疼的嘶哑咧嘴,身上的剑伤都没有这一脚来的疼。
出了殿门。门口守着的两个宫人吓的跪地不敢抬头。
元稷道:“碧羽呢?”
“奴婢出来时,碧羽还在姑娘身边伺候呢,许是被那老狐狸给故意调走了。”
空月懊恼的跺跺脚:“奴婢就知道这老狐狸没安好心。竟对姑娘起了色心,趁姑娘醉酒。想非礼姑娘!”
起色心?
非礼小阮?
元稷垂眸看一眼怀中酣睡的人。
元翰翮心里想的恐是温阮吧。
这位皇叔的心思,他并非不知。
“你去寻碧羽回来。”
“是。”
元稷抱着温阮,将她放在轿撵上。
温阮倚在他怀里。将小脸朝她颈窝处蹭了蹭。软声细语道:“殿下。我好像喝醉了……”
元稷将唇抿成一条线。
空月寻他来时,告诉他:“那淮亲王分明不怀好意,皇太后又不阻止,今日这翱澜园观戏。依奴婢看,就是淮亲王假借皇太后之名约姑娘来的。姑娘并非不清楚醉酒的后果,姑娘是故意喝那么多酒的。”
元稷何尝不知。
他伸手摸了摸温阮的额头,将她鬓角的碎发拢去耳畔。
“你怎么才来。”她闭着眸子醉醺醺的嗔怪一声,将他的手挡开,“你怎么才来啊……”
这倒怨起他的不是了。
“你怎么知,我就一定会来。”元稷沉声问道,“倘若我不来呢?”
你岂不是陷入元翰翮的计谋,毁了清白?
提起元翰翮,元稷眸子里如淬了毒一般阴狠无比。
温阮好似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眸,轿撵抬的平稳,她眯着眸子迷惘的看着头顶稀疏泛黄的枝叶。
阳光透过枝叶层层叠叠的间隙洒下,将她秋水似的瞳孔照耀成浅棕色,像是搁浅的湖泊,清澈而寂静。
“倘若不来……”她思绪及其缓慢,语速也慢,她恍惚似乎才明白方才元稷话中的意思。
她道:“倘若不来,便是我赌输了。”
元稷只当她还醉着酒,伸手拢了一下她的脑袋,让她靠着自己,温声问道:“难受吗?”
温阮闭上眼眸,问:“你是问什么?”
什么难受?
醉酒,还是心脏?
“没什么,你醉了。”元稷感到秋风寒凉,便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将温阮包住,“马上就回去了。”
温阮倏地伸出一只手,揪住元稷的衣带,她扬起小脸睁开眸子看着他。
“殿下曾说淮亲王是害死温家人的始作俑者,我今日醉酒之举,只是想探探,他知我与姐姐模样一样,会不会起歹心。”她还醉着,缓慢的一字一顿道,“想杀我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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