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涟这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将宋嫣所说的那些都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赫连懿的神色一下子就有些变化,但他一直盯着沈涟,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你相信她所说的那些吗?”
沈涟道:“其实我也有一些猜测,只不过之前殿下都未曾说起,所以我一直都没有问。可是最近殿下越来越忙,并且宫里频频出事,我想这其中大概是会有联系。”
都这么久了,沈涟也在官场里面摸爬滚打了差不多一个月,到底还是会有一些自己的猜测,并且就算赫连懿不会跟她说,那些事情,多多少少也都会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赫连懿似乎也是在等待的这个时候的到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就打算跟你说起这些事情,一直都没有找到好的机会,如今看来是不用我多说什么了。”赫连懿的神色很是平静。
沈涟的笑僵硬了一下,这么说那些都是真的了。
“殿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
她根本就不知道赫连懿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策划……
说到这个赫连懿倒是笑了一下。
他回想起很多事情,从开始知道自己身份以及到下定决心做出改变,其实历程并不是很长。
“这些事情其实说来话长,你现在不觉得在我身边是很危险的吗?”
沈涟听出他话里似乎是有别的意思,“从我女扮男装那一刻开始,哪一天不都是很危险?”
这话引得赫连懿笑了起来。
“是啊,当我男扮女装的那一刻开始,也就已经预想到了这一切在被揭穿的时候,到底会发生什么。”
赫连懿的声音很是低沉,似乎是藏了很多心事,他依旧是笑着让那原本绝美的面孔,更添几分神秘的美感。
沈涟忽然有一些释怀,她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了,她与赫连懿其实是差不多的境况。
沈涟拉了一下赫连懿的衣袖,“既然如此,那可以说一下你的计划吗?”
但是赫连懿依旧是摇着头,拒绝了。
“我并不想将你牵连其中,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
沈涟猜测到了什么,神色惊讶,“你该不会是已经为我想好的退路,就算是发生了什么也都不会牵连到我?”
赫连懿之下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似乎是有一些眷恋。
对于他来说沈涟是一个意外,可如今这个意外却像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让他没有办法去舍弃。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不是说好了一直在一起吗?就算是遇到危险,我也会站在你这边,你不需要将我排除在外。”
沈林有些生气,甚至是觉得委屈,明明是说好了生死与共,荣华富贵或者是穷困潦倒都会一起面对。
但真正面临这些的时候,赫连懿总是会先沈涟做就选择。但是自己又悄悄的先做好了决定,绝对不想要沈涟受苦。
“沈涟,我并不想你后悔……”
“我怎么就会后悔了?你自己给我做了决定,然后就只顾自己,觉得我会怎么样……你这样就是太过自私了!”
沈涟红的双眼,情绪有些激动。
原本她也想过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并且也想好好对待赫连懿,可是如今看来这些事情都只能够是自己臆想出来而已。
“我知道我没什么能力,甚至也没有背景,帮不上你什么,可我是你的驸马,难道就连你都不想承认吗?”
这么一些话过于咄咄逼人,甚至是有些强硬,沈涟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但是刚才的冲动之下,却还是全都说了出来。
赫连懿整个人都越发沉默,他的双眼之中似乎是藏了很多东西,可他就是不说出来,甚至还觉得,如果让沈涟这样骂一骂他也是好的,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当然是我的驸马,只有你才有资格。”
赫连懿将头上的一些簪子之类的全都拔了下来,又将那一件华丽的外衣脱掉丢到了一边几个,接着又将唇上的口脂抹掉。
也就这么简单的动作,赫连懿完全就变成了一个男子的装扮。
“你这样,才最自然。”沈涟说的有一些苦涩。
这一刻,沈涟实在是太想让赫连懿回复身份堂堂正正,以男子的身份存在在这个世上。
但现实是,赫连懿只能够在她面前保持这个模样。一旦出去还是得换上那一些女子的装扮。
对于赫连懿来说这个现状也是让他十分的屈辱,甚至是想要撕碎这一张绝美得像个女子的脸。
如果不恢复身份,那么他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个“女人”,这个做法可以说是苟且偷生。
任何一个男子都想要有一番作为,更何况赫连懿是生长在皇室之中,并且是能力却卓越,有着自己的想法。
“算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如果你想要去做的事情我根本就不会去反对。”
沈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赫连懿如果下定决心要改变,并且想让自己团堂堂正正,正活到这个世界之上,那么所需要去做的就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我不想告诉你那一些肮脏的事情,不想让你沾染上那一些世俗的风气。”
说到这个赫连懿又苦笑了起来,他甚至是想到了之后。
“我有一番宏图伟略,并且想要执行下去,但是一旦失败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罪恶,甚至会牵连到你,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
赫连懿毫无预兆就承认了,“我的确是想坐上那个宝座。”
“殿下……”沈涟怔了怔。
虽然说她也已经有过想象,并且也知道答案,可听着赫连懿亲口说出来那一种感觉,与听别人说起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这几天我也是在为这一件事做努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半年之内皇朝的势力就会逐渐被削弱,到时候我就会有机会。”
赫连懿并没有详细说自己的计划。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打算将沈涟送走。
留在驸马府上根本就是一个危险的做法,如果他可以将沈涟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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