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到我,你杀了我爸爸,毁了我的家,断了我大哥一只手,留我一身伤,连我孩子的命都要夺走……”
伊希丝抱着脑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你是魔鬼吗?你是魔鬼吗?你为什么不杀了,为什么不杀了……”
她失控地往前走去,司墨枭连忙拽住她,担心地说:“不要过去!”
“放开!”
伊希丝一把甩开他的手,面目狰狞,“听见了吗?听见了吗?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不相信我,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司墨枭看着她赤红的眼眸,看着她疯狂的神情,痛苦地说:“我,后来发现了……我也想对付他……”
“你的发现就是用我钓出幕后黑手!我知道,我都知道!”
伊希丝指着司墨枭疯狂地笑着,哭着,“你说你爱我,从来没有信过我,我这一身伤,是你亲自留下的……我家破人亡,有你的一份……”
她转头看向祁楚,“你说你爱我,却设计谋害我父母兄长,把我推入人间地地狱,我这一身伤是司墨枭亲手留下的,如果他是把那剐我血肉的刀,你就是那个握刀的人……”
“每七十二个小时疼痛一次,生不如死,五年如一日。祁楚,你看着我疼,看着我熬,看着我生不如死的时候,你怎么说得出口你爱我这的话……”
“你看着被恐血症折磨,活在哥哥断手的噩梦里,看着我需要整把整把的吃抗抑郁的药,你怎么能说得出口爱我这样的话……”
“在我活地死不如死的时候,何楚楚是唯一帮过我的人;在我活地生不如死的时候,奶奶是唯一爱着我的人。杀了他们的你,夺走我的爱人,我的家人的你,怎么能说得出口爱我这样的话……”
祁楚温和地看着她疯狂的样子,温声道:“因为……我爱的,从来就只有你,我要的从来也只有你……所有挡着我爱你的人,他们都不应该存在……”
“是吧!他们不应该存在……”
伊希丝猛地抬头,猛地抬手拔出束在小腿的军刺向祁楚冲去,“你,去死吧!”
“沈星月……”
司墨枭连忙拽住她往回扯,同时对面射出一串子弹打在他们面前的地上,泥草飞溅。
伊希丝,不,是真正的沈星月,她猛地甩开司墨枭的手,冷声道:“放开!你,没有资格碰我。”
司墨枭抿紧着唇,为难地看着她:“沈星月,不要这样……”
伊希丝还想说什么,这时一个穿着制服戴着头盔的人走过来,对伊希丝道:“S先生是东南亚最大的DX,还掌握着全球最大的走私集团,无恶不做,你去了也只是送死!”
伊希丝抬头看着头盔里的人:“沈星宇?”
沈星宇道:“是我!你退后,不要往前冲了。妈妈和大哥还有司谬,都在等你回家……”
伊希丝眼眶微红:“妈妈……”
沈星宇道:“是,这次来之前,我给妈妈打了电话,说了你的事。他们都很高兴,他们等着你回去!……我们家,我们沈家没有破,我们团圆了。所以,你不能有事,姐!”
一句姐让伊希丝泪如雨下,也让她逐渐恢复了理智。
是,她还有妈妈,还有哥哥弟弟,还有儿子,她怎么能出事呢!
伊希丝点了点头,“好!我等你凯旋。”
“伊希丝!”
祁楚突然冲他们喊,等着他们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才将枪对准了余梦的头,说道,“你不是要交换人质么?你过来,我就放了她。”
伊希丝之前存了死绝的心,心里没了希望没了寄托,当然无畏生死,可是现在,她有家了,妈妈哥哥弟弟儿子,她的家人都在,都知道她,都在等她,她不舍得死了……
沈星宇道:“祁楚,不要再顽抗了,你们今天出不去了。我已经申请封锁星城领空,你的直升机不会过来了,再耗下去,你们还是会死。”
祁楚淡道:“那就一起死! 我死定了,你们就能死几个是几个。”
祁楚看向伊希丝,“伊希丝,如果你不交换人质,我们马上枪战。你身边的战士,他们都跟沈星宇一样年轻,但是他们中的人至少会有三四个人会因为你而死。你忍心吗?就像你说的,因为你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你还要让更多的人因为你死吗?”
祁楚说话句句诛心,句句扎在伊希丝的心上。
“命吧!”
伊希丝仰头逼回流出眼角的泪,拍了拍沈星宇的胳膊,道,“就跟妈妈说,其实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沈星月,沈星月七年前已经死了。”
她迈步向前,甩开了沈星宇和司墨枭伸过来的手,大步往前走去,义无反顾。
司墨枭和沈星宇异口同声的吼着:
“沈星月!”
“姐!”
伊希丝没有回头,抬手往后挥了挥!
烈日落在她的头上,炽地心口生疼。
她是星城沈家的掌中宝,含着金汤匙出生,受万人羡慕,可是她却过得惨不忍睹的人生,闺蜜背叛她,爱人伤害她,信任的伙伴欺骗她……
爱她的人因她而死,护她的人为她而亡……
她拼尽一切想改变命运,想报仇血恨,可是到头来发现老天爷最终要的,不过是她沈星月一条命。
背负着人命前行,太沉重了!
哪怕身边的人都是战士,她也不想他们因她而死。
伊希丝走到祁楚面前,笑了笑:“我来了,换吧!”
祁楚旁边所有人的枪都对准了她。
祁楚松开了余梦,任由她跌跌撞撞地往司墨枭那边跑去。
祁楚看着伊希丝,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伊希丝……”
伊希丝,是他为她娶的名,意味着重生,意味着她只是他的,并不属于司墨枭。
他是她唯一的家人、朋友、爱人!
所以,他从来不叫她沈星月。
军刺刺入他的腹部,他抱着她踉跄着往后退去,齐齐摔下悬崖。
悬崖上,枪声乱身,悬崖的峭壁上,祁楚手腕上的钢丝绳钉在悬崖的树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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