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盛从嘉吵了几句嘴之后,顾一鸣主动结束战争:“砺哥面前,你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
“还不是你非要跟我吵。”盛从嘉哼了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也先别叫那么亲热,你跟江砺不一定谁大呢。”
顾一鸣转向江砺,问他生日是哪天,结果江砺比他还小一个月。
他道:“不重要,难得聚一次,要不要喝点儿?”
江砺看向沈星繁,征得她同意,才点头道:“可以。”
服务员把酒送上来以后,盛从嘉也跟着凑热闹:“我也要喝。”
顾一鸣把她的手拍开:“今天是来谈正事的,你那一杯倒的酒量,就别给我们添乱了。”
沈星繁笑着给盛从嘉倒了杯酸梅汁,说:“你还是陪我喝酸梅汁吧。”又问她,“你最近不是挺忙的吗?”
盛从嘉揉着小手,说:“姐妹有难,我再忙也得腾出时间来支援啊!”
顾一鸣问:“那你说说,你想怎么支援你的姐妹?”
盛从嘉挑眉:“不就是投资人撤资了吗?咱们凑点钱呗。”
顾一鸣嗤笑道:“大小姐,你知道这样的项目前期需要投入多少钱吗?产品研发、业务拓展、市场推广,哪一个环节不得烧个几百万?当年我创业的时候,可是把我家祖宅都抵押了。”哀叹道,“我爹妈知道以后,对我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混合双打,还好后来公司上了轨道,要不然我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盛从嘉:“……”
沈星繁问:“那你当初是怎么拉到投资的?”
顾一鸣回答:“当然是靠我的真诚和过硬的能力。”
盛从嘉问:“能不能要点脸?”
江砺在他们开始互怼之前,及时把话题拉回来:“说说至澄的事吧。”
顾一鸣给自己倒了杯酒,看了一眼沈星繁,说:“其实,你爸还是挺有投资眼光的,这两年随着多家大型互联网公司的入局,智能语音项目绝对是一个投资风口……”
接着,他向他们介绍了一下这个行业的整体情况,又详细说明了一下至澄的情况。
江砺听完以后,总结道:“所以,至澄现在一共面临两个问题,一是资金,二是市场。”
“没错,它的竞争对手铭一科技和很多房地产公司、酒店集团有稳定的战略合作关系,除非至澄在技术方面有很大优势,否则很难从铭一那里抢到市场。”
江砺抬眼问他:“你对至澄的情况了解的这么清楚,是他们找过你?”
顾一鸣不禁看他一眼,觉得他还挺敏锐,承认道:“没错,前段时间,他们的创始人蒋至澄来找过我,想让我负责他们的研发团队。”
盛从嘉有点不满:“顾一鸣,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顾一鸣笑了笑:“老子又没答应,有什么好说的?”
盛从嘉看着他:“你不会是还对铭一有感情吧?我要是你就加入至澄,让刘仁那个白眼狼看看,没有你的铭一根本啥也不是。”
沈星繁不清楚这段历史,茫然地问:“什么刘仁,什么白眼狼?”
盛从嘉说:“你还不知道吧,当初顾一鸣之所以把铭一的股份全抛掉,都是因为……”
顾一鸣神色淡淡打断她:“过去的事儿了,还提它干什么?”
他把杯子里的酒喝光,若无其事地说:“至澄虽然面临一些困难,但并不是毫无胜算。铭一之所以费劲地把他们的技术骨干挖走,就是忌惮它的技术优势。不过,蒋至澄留了一手,他们挖走的那个人,并没有掌握全部核心技术。”
江砺:“所以至澄还是有胜算的?”
顾一鸣:“没错。我这边掌握的情况差不多就这些了。”又问沈星繁,“你有跟你爸好好谈过这件事吗?”
沈星繁摇了摇头:“如果他不是我爸,我都不想管他了。”给盛从嘉递了个眼色,“陪我去趟洗手间?”
到洗手间后,她问盛从嘉:“顾一鸣跟那个刘仁,是怎么回事?”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盛从嘉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当初顾一鸣和刘仁一起创业,结果他中途扛不住压力跑了,剩顾一鸣一个人苦苦支撑。后来姓刘的见公司有了起色,又没皮没脸地跑了回来。我要是顾一鸣,肯定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但顾一鸣这人讲义气,就那样让他回来了。后来公司越做越大,刘仁那个白眼狼,竟然拉拢别的股东,稀释顾一鸣的股权,想方设法逼他离开。”
沈星繁有些无语:“他为什么要这样?”
“嫉妒顾一鸣呗。顾一鸣之前谈过一个对象,那女的现在是刘仁老婆。”盛从嘉语气嘲讽,在好友错愕的眼神中继续,“当时郑阿姨生了场病,需要人照顾,顾一鸣没精力处理公司的事务,又接连被兄弟和女友背叛,干脆把手里的股份全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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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离席以后,江砺对顾一鸣说:“回头把蒋至澄的联系方式推给我。”
顾一鸣挑眉看着他:“看来沈星繁她爸这事儿,你是打算管到底了。”
江砺道:“尽力吧。她爸这事儿不解决,总归是个心病。”
顾一鸣勾唇道:“沈星繁那人,从小就不爱依赖别人,什么事儿都喜欢自己扛。尤其是她爸这事儿,我估计她不会想让你插手的。”
江砺淡淡道:“不让她知道就好。”
顾一鸣朝他举了举酒盅:“说实话,我之前一直不太看好你俩。站在朋友的立场,我总觉得她和你在一起太沉重了,现在我向你道个歉。”
听到他这番真诚的话,江砺眸光闪烁了一下,捏着酒盅,跟他碰了碰:“没关系,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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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沈星繁一边开车,一边把盛从嘉说的话转述给江砺,为顾一鸣打抱不平:“那个刘仁真不是东西,哪有这样的人啊,我一直以为这种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
江砺坐在副驾上,安静地听着她说话。
他和顾一鸣一人喝了半斤白酒,头脑不是十分清醒,只听见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响在耳畔,如一双温柔的手,抚得人十分熨帖。
沈星繁自顾自说了大半天,没听见回应,不满地问:“你有没有在听呀?”
江砺嗯了一声,说:“在听。”
她偏眸看他一眼:“你醉了吗?”
江砺诚实地回答:“有点儿。”
“头晕吗?”
“还行。”
“你睡会儿吧,到家我叫你。”
“嗯。”
在小区的地下车库停好车以后,她解开安全带,看向身畔的江砺。他闭着眼睛靠在那里,睫毛很长,有一缕额发垂落到眉梢。
她凑到他身边,抬起小手戳了戳他的脸:“江砺,到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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