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珂把盛从嘉送到家门口,一手扶好她,一手帮她把智能门锁的滑盖打开,问她:“密码多少?”
她大着舌头说:“你让开,不许偷看。”
这个时候安全意识这么好了?陈希珂笑着闪身到一边,看着她晃晃悠悠地立在门前输密码。
连续输了两遍,都提示密码错误。
他提醒:“你今天重置密码了,不要输错了。”
智能门锁却再次传来输入错误的提示音。连续输错三次密码,显示屏自动锁定。
陈希珂叹口气,问她:“钥匙带了吗?”忘记密码没关系,还可以用机械钥匙开门。
盛从嘉看向他,一脸茫然地反问:“什么钥匙?”又说,“你等等,我知道咒语。”说着,就指着门喊道,“芝麻开门!”
陈希珂揉了揉额角。
盛从嘉见门没开,并不气馁,对他说:“别急,我还知道一个。阿拉霍洞开!”
陈希珂默了默,这丫头《哈利·波特》看多了吧?
盛从嘉念完“咒语”,拉了拉纹丝不动的门把手,总算意识到努力的方向不对,立刻转换策略,开始趴在门上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
陈希珂在她把整栋楼的邻居吵醒之前,把她从家门口拖走。
她醉成这样,估计是想不起密码了,这个时间开锁师傅也不上班,只能带她换个地方睡了。
一刻钟后,他带盛从嘉回到自己的公寓,打开玄关的灯,从鞋柜里给她找了双拖鞋。
她却径自进了客厅,奔着沙发就去了。
此时的盛从嘉困得睁不开眼,本能地寻找能睡觉的地方。她踢掉两只高跟鞋,脱掉外套,光着脚爬上了沙发。
陈希珂将她的鞋子放到玄关墙边,又把她随手丢在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挂到衣帽架上,走到她身边,说:“盛从嘉,别在这里睡。”
她蜷着腿靠在沙发的一角,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吊带裙,修身的剪裁和设计非常凸显身材,衬得她腰细臀翘,裙摆原本到膝盖附近,坐下后短了一截,只能勉强遮住大腿根部。
陈希珂口干舌燥,用手背碰一碰她的胳膊:“去房间睡吧。”
她将他的手挥开,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什么,内容他没有听清,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他将她的头发往旁边拨了拨,注视了她一会儿。此时她已经跟白天去派出所的时候判若两人,妆容精致,气质冷艳,十足的高冷女神范儿。
可是他知道,只要她一开口,她努力营造出来的“高冷”就会瞬间破功。
对于她来说,他们之间可能有十余年的空白,可是对于他来说不是。
四年前,他偶然在燕南都市频道见到她,从此以后,就偶尔会打开电视机,看一看她播的新闻。
她出镜的时候一般化淡妆,笑容极具亲和力,无论播报什么内容,都有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
所以,当时在医院遇到去拔智齿的她,他一点也没觉得陌生。
“陈希珂。”听见她唤自己名字的声音,他收敛心神,问她:“怎么了?”
她梦呓一般咕哝了句什么,他听得不清不楚,于是俯下身,凑到她面前。
她突然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睁开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珠又黑又亮,看着他的时候,像是一只盯着猎物的猫。
他后背轻微一绷,想把她推开,却被那两条手臂缠得更紧。
只一瞬间,她就又恢复了迷离的醉态,咯咯地笑起来,神秘兮兮地说:“陈希珂,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希珂喉头轻滚,问:“什么秘密?”
她把头埋至他肩头,温热气息喷在他耳后的皮肤上,惹他微微发痒:“你的眼镜,是我故意弄坏的,这样我就可以陪你去配一副新眼镜了……”
陈希珂顿了一下,想起高中时代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还有哦——”她继续说,“638根本就不经过我家,我每天为了和你坐同一班车,要多走两站路。”
当时,她每天早上都提前半小时起床,在638路的公交站台等他,高中三年,风雨无阻。记得当时沈星繁说,她要是把这个劲头放在学习上,估计都能上清北了。
“其实,我也不喜欢跑步。我是为了看你打篮球,才假装喜欢跑步的……”
那时,为了多看他几眼,她经常绕着操场跑圈,有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她不知道,反正是引起了体育老师的注意。她就是这样被迫加入田径部,成为运动会长跑项目的扛把子选手的。
陈希珂听着她这番酒后的坦白,神色不由得温柔下来。
高中时代,她为了追他好像确实做过挺多蠢事。不过,这些蠢事他早就知道了
她突然提高声音:“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谎话精,讨厌鬼?”从他肩头离开,眯起眼睛问他,“陈希珂,你是不是因为这些,才不喜欢我的啊?”
他笑意微敛,回答她:“我没有不……”
话未说完,她就抓住他的衬衣领口,仰脸将他没说完的话封缄。
她猝不及防的吻,将他推到失控的边缘。
她却浑然不觉,耍完流氓,又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都是成年人了,咱们走肾,不走心。”说着,一只小手便沿着他的锁骨向下移,经过胸肌和腹肌继续往下移,“陈医生,你的肾功能怎么样啊?”
陈希珂的肌肉在她的抚摸下跳了跳,而后,他的呼吸蓦地一滞,将她那只不老实的手扣住,声音低沉嘶哑:“我的肾功能好不好,你可以验验。”
盛从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坐在床上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环视四周。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再往自己身上一看,是一件陌生的男士衬衫。
她撑着额头开始回忆昨天。
昨天上午,她被前男友上门骚扰,去派出所做了个笔录,下午她约朋友逛街,晚上去暮色喝了一杯。然后——
然后,她就断片了。
她心里一个咯噔,她……不会是酒后乱性了吧?
她在凌乱的被窝里摸了半天,本来是想找手机,却先摸出了自己的内衣。
她望着那件内衣,欲哭无泪。昨天是谁帮她脱的,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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