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派对变成订婚宴,大家都很激动,香槟开了一瓶又一瓶,大有不把男女主角灌醉就不罢休的架势。
为了不让江砺替沈星繁挡酒,这伙人还刻意把他们给分开了。
不过,江砺倒没太担心沈星繁。她酒量不算好,但是明白自己的斤两,平时喝酒点到即止,顶多喝到微醺,喝醉应该不至于。
迟飞见他一直往沈星繁那边看,不满地挡住他的视线,问:“眼睛往哪儿看呢?今天哥几个不可能让你这么快就去洞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旁边的宗宇笑着揶揄他:“怎么着,自从头顶绿了,你就见不得别人恩爱呗?”
迟飞横眉竖眼地威胁他:“不想做兄弟就直说,下次三缺一别喊我。”
宗宇笑了笑,转向江砺:“你这刚抱得美人归就要去美帝工作了,换成是我,肯定受不了这相思之苦。沈小姐也不是一般人,换个女人估计就跟着去了。你们对彼此就这么放心?”
宗宇还记得当初在会所撞见沈星繁和陆沉的事,以他对江砺的了解,这人眼里向来不揉沙子,估计沈星繁跟陆沉真的没什么事儿吧。就算有事儿,只怕也是陆沉单方面心怀不轨。
想到这里,忍不住提醒他:“我听说陆沉调到燕南的子公司了,估计以后都在燕南发展了。”
江砺神色丝毫未变,淡淡回答:“知道,前阵子还跟陆总通过话,他的别墅还是委托星繁设计的。都是北华校友,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平时还能走动走动,挺好的。”
他的这番话相当于澄清了沈星繁和陆沉的关系,宗宇见他神态坦荡,也就彻底放下了心里的那点不确定。
他举了举香槟杯,笑道:“等你去了美帝,也让沈小姐多跟我们走动走动,我女朋友跟沈小姐今天一见如故,不瞒你说,她平时跟我都没这么多话……”
迟飞挑眉:“宗少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酸呢?女朋友跟你没话聊,你得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这边正聊得热闹,江冉冉突然跑过来找江砺:“哥,星繁姐好像喝大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江砺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蹙,他就这么一会儿没看住,她就喝大了?
走到沙发前时,她正抱着一瓶香槟豪迈地往嘴里灌,谁劝都劝不住。
江砺直接把那瓶酒抢走,她立刻像一只护食的猫一样扑过来,醉眼迷离地扒着他的肩膀:“江砺,你还给我……我还能喝……”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把香槟瓶递给旁边的江冉冉,对其他人说:“不好意思,我先带她上楼休息。”
江冉冉想跟过去,被迟飞给扯了回来,听见他问:“你跟着去干嘛?”
江冉冉理所当然的口吻:“我帮忙照顾星繁姐呀。”
迟飞扯了扯嘴角:“你哥自己顾得过来。时间不早了,你也别玩儿了,赶紧去睡觉。”
客人的住宿都安排在了楼下,江砺和沈星繁住顶楼。电梯里,她抱着他的腰问他:“江砺,我们去哪儿呀?”
“回房间睡觉。”
“可我不想睡觉,我想去看星星。”
“今天不是看过了吗?”
她仰脸,醉醺醺道:“我要去新西兰的特卡波小镇看星星,还要去看雪山,看特卡波湖。我爸爸以前一直说,要带我去那里看星星,可他是个骗子……大骗子……”
新西兰的特卡波是有名的星空小镇,很多天文爱好者和摄影师都喜欢去那里观星。
她软绵绵的身子紧贴着江砺,让他没办法正常思考。他嗓音低哑地向她承诺:“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
她贴他贴得更紧了,笑眼弯弯地说:“江砺,你真好。”
她穿着露肩的裙子,肤色雪白,双颊因为喝了酒而隐隐泛着红,如同雪地上落下一抹霞色。这副模样比平时多了几分诱惑,很要命。
进屋后,江砺看见房间里的布置,忍俊不禁。这丫头,背着他搞这样的花样。
他把她抱到床上,握住她的脚腕,替她把高跟鞋脱掉,说:“你休息会儿吧,我去放洗澡水,等会儿泡个澡再睡。”
刚要走,就被她抱住了腰。
她的声音裹了醉意,比平时还要软糯:“江砺,我不要你走。”
江砺垂目看着她,眼里一片柔情:“我把浴缸放上水,一会儿就回来。”
她把他的腰搂得更紧:“你骗我……你总是丢下我走掉……”
江砺听见她的话,心脏被轻轻扯了一下,他以前好似确实总是丢下她。而这一次,他又要丢下她去美国。
他努力压下眸子里的暗涌,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安抚她:“这次我不走。”又说,“你闭上眼睛,数三十个数,数完我就回来了。”
她这才松开他,问:“真的?”
他点点头:“真的。”
她于是乖乖地闭上眼睛,开始认真地数数:“一、二……”
江砺趁此机会走进浴室,把浴缸的水龙头打开。重新回到她面前时,她还没有数完:“……二十五、二十六、二十八、三十。”
他忍不住勾唇问她:“沈星繁,二十七和二十九被你吃了吗?”
明明作弊被他当场抓包,她却仗着醉酒耍赖:“我没有……是你听错了。”说完,就又搂上了他的腰。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喝得这么醉,也是第一次知道她喝醉之后这么粘人。
浴缸的水还得半个钟头才能放满,江砺任由她抱了一会儿,问她:“出去看会儿星星?”
这里是燕南的市郊,不远处就是一片湿.地,空气比城里好很多,天气好的话,倒也有可能看见星星。
只可惜今天月朗星稀,没遂人愿。
露台的吊椅里,沈星繁依偎在江砺的肩头,被慢慢袭来的酒力拽进梦乡。
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做了梦,梦里的她和江砺去了很多地方,他们牵着手在星光下的特卡博湖畔漫步,在芬兰的雪屋里躺着看漫天极光,还在京都的屋廊下躲了一场雨。
这个梦似乎很长,长得仿佛过完了一生,又似乎很短,以至于梦醒时分的怅然那样强烈。
幸运的是,她睁开眼睛时,江砺就在身边。
在清凉的月光下,他们相视片刻,凑上去吻了对方。
在江砺去美国的前一天,他们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领了。这天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天又下着小雨,来办结婚登记的人不多,手续很快就办妥了。
沈星繁坐在副驾驶,将结婚证看了又看,仍然不是很有真实感。
江砺偏头问她:“在想什么?”
她摩挲着结婚证的封面,有点恍惚地回答他:“在想,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给你了?”
江砺牵了牵唇角:“江太太,现在反悔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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