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之真酒被迫掺水

    
    这种不断惊惧的目光，连夜早已习惯接收了，作为组织的利刃白兰地，他存在的本身就需要无时无刻让人感到害怕。
    并且还有隐藏的威胁麦斯卡尔在注视着他，连夜硬是从不卸下这张黑暗卡牌。
    连夜打了个电话，转头就见一堆人神经兮兮地盯着他，仿佛他正在与某某教父谈话，谈话的内容是派遣机甲队把这里瞬息轰为平地。
    他们的下一步，是不是要冲上前把他拿下？
    好把危机掐灭在摇篮里。
    少年被这架势给惊住了，“啊，先生们，请不要太紧张，在结案之前我不会溜走的。”
    “你刚才在干什么？”一个警察严肃问。
    “打电话。”
    “和谁？”
    “我的管家，让他来给我送饭。”少年表现出他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饿了，话里没有一丁点掺假，但却有所隐瞒。
    麦斯卡尔也正如他的管家般存在。
    而这一次，麦斯卡尔此行目的却不只是来送饭，也有来巩固连夜这个人设的作用。
    哪怕是凭空捏造的人设，以连夜最基本的习惯，他也要让所有人都对这个身份毫无质疑，以此来短暂地增加可信度和话语权。
    少爷怎么能穷？
    所以，他的管家该出场了。
    警察眯起眼睛看了眼少年展示出来的通讯记录，上面备注着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塞巴斯蒂安。
    “那么，为了不对此次案件造成影响，我们只能很无礼地请您回到房间等待了。”
    连夜配合地答应下来：“好的。”
    这属于连夜意料之中的要求。
    警察们不会让他这种危险之人参与破案，就算说自己是侦探，他们也不会相信这个人设的，至于话中隐晦所述的影响之类，应该是极坏的影响吧。
    如果是他毕业之后顺利当上了警视厅的警察，办案期间碰上像自己这样一看就很危险阴暗的少年，同样会升高心里警戒线。
    明知却无视，那可是对警察职业的不负责任。
    当然，他没有内涵班长不负责任的意思，他知道班长估计因为他现在的外貌与十八岁黑泽连夜极度相似，这种情况会对黑暗buff免疫。
    回到房间后，连夜还听到家门似乎被锁起来了，警察们还派人把守门外，这可比电影演出来的还要刺激，大概怕他会上演现场翻脸。
    “咚、咚、咚。”
    房门被有条不紊地敲响了。
    连夜关闭电脑游戏，瞥了眼右上角的挂钟时间，麦斯卡尔来得很准时，一秒不差。
    一如既往的准时，很好。
    他转动座椅方向，扬声对房门说道：“麻烦警察先生放他进来，他是我的管家，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这个世界里没人知道的梗。
    可连夜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这栋公寓的隔音不好，连夜能听清楚外面麦斯卡尔进入演戏状态后，那低沉稳重的声音。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装出精英的有礼模样。
    “是的，我是少爷的管家，塞巴斯蒂安。这是我的名片，辛苦几位警官照顾少爷了。”
    “哦好好好，请进。”
    “多谢。”
    门被打开，作为管家的麦斯卡尔一身黑色燕尾服，拎着一盒外观精致的陶瓷保温瓶缓步走进来，更有连夜记忆当中的那种执事范了。
    这次由管家关上门之后，没有再被锁起来。
    连夜毫不意外，他知道人设已经立起来了，之前警察或许会怀疑他在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但麦斯卡尔的出现直接定下了他深厚的背景。
    他没必要杀隔壁还不认识的邻居，甚至还故意住在隔壁等警察到来。
    在案件查清后，组织早已准备齐全的资料会提供给他们一个无法质疑的信息——
    津岛夜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接下来，只要推波助澜，把凶手找出来就好。
    “塞巴斯蒂安，你去告诉警察先生吧。我想，我已经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
    少年语调慢悠悠地命令道。
    ……
    以防警察们有所顾忌，连夜让麦斯卡尔带过去了几个仍存疑点的关键词。
    “钥匙，衣服，口红。”
    伊达航念起这三个词，“津岛，你并没有参与行动的过程，怎么会清楚我们的调查进展？”
    “在看到案发现场的第一眼时，我就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所以，您现在只需回答，它们是破案的关键吗？是，或者不是。”
    “是。”
    少年露出神秘的微微一笑，“好的，你们已知的是，这是一次密室杀人事件。关键点在于，不同于一般密室杀人刀是，被杀的当事人允许自己被杀。”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露出惊骇神色。
    “什么？允许被杀！这也太荒谬了，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允许凶手杀了自己！”
    “密室杀人不错，但这说法太不合实际。”
    “小鬼，瞎说也要有个度。”
    众说纷纭下，反应最为激烈的，竟然是那位与死者同住一间的小姐——
    “才不是！她那么渴望天空和世界，怎么会选择死亡！她曾经说过，她要去环游世界，去见证事件最美的风景……和我一起。”
    小姐尖叫着说完后，失魂落魄道出最后一句，“她不可能会自己死的，不可能的。”
    伊达航转头问：“有什么证据吗？”
    少年仍然微笑，“当然有证据，不过我可以先阐述推理过程以及凶手是谁吗？”
    “当然可以，请说。”
    得到同意后，少年开始道：“首先，我闻到了室内有酒味的气味，或许血腥味太过于浓重，这股气味经过一夜的挥发，已经被盖了过去。但我一向对酒很敏感，哪怕是这一点我也能闻出，是Spirytus Rektyfikowany吧？”
    Spirytus Rektyfikowany，中文译作斯皮亚图斯，也称作波兰蒸馏伏特加。
    酒味？
    在场的所有警察一片茫然，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闻出了这股酒味，哪怕是一点。
    小姐却扭头道：“她不爱喝酒，我也是。”
    “别急，让我多解释一点，Spirytus Rektyfikowany是世界上酒精度数最高的酒，被称为生命之水。”
    少年缓缓地道。
    连夜对这个代号也很熟悉，浓度最高的酒在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那便是boss。
    小姐不耐烦起来了，全然不见之前第一次见面的那般恐惧，她咬咬牙道：“那又怎么样？我们都不喝酒，只有你闻到了酒味！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只是要浪费时间，你可以到此为止了。”
    “我所说的，您不是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吗？一直都在正题上，没有偏离过。”
    少年微笑道：“因为您就是凶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