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尘与河宁县土地飞身出了墨河,找了一处僻静角落显化出身形,后者道:“莫先生,若有时间可否去小神庙里一叙?”
莫尘看看时间,离着天黑尚远,此刻这墨河之中那洗墨的仪式还没完,眼下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于是点头道:“那就打扰土地公了。”
河宁土地闻言,脸上有着喜色浮现,他虽为一县正神,可平日里与仙修根本就打不着交道,更何况是莫先生这般强大仙修,他虽不见莫尘出手,可观莫尘身体周围自有一股清气环绕,更是身背仙剑,怎么看也不会是普通仙修,至少也是妙道仙修啊。
“莫先生这边请。”
河宁县土地朝着莫尘一伸手,引导着莫尘朝着土地庙的方向走去。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两人走到土地庙,因为今日是墨河洗墨的日子,县中大部分人都去看那墨河异象,所以此时庙中倒是异常清静,只有庙祝躺在院中,似乎是在小憩,连莫尘二人走进庙里都没发现,两人也没打扰那庙祝,河宁县土地一挥手,顿时前方亮起一道土黄色的门户,随后拱手道:“莫先生先行,小神再安排一下。”
莫尘也不言语,点了点头,当先迈入那门户之中,土地公则朝着那庙祝走去,随后身形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而那正在睡梦中的庙祝则突然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当即吓了他一跳,急忙问道:“谁?!”
河宁县土地收了散布在周身的力法神光,露出本来的面目,庙祝看到面前这中年男子的容貌,愣了一下,他在这庙中做庙祝也有十几年的时间了,怎么会不认得土地老爷的金身法相?当下急忙跪倒在地,恭敬道:“拜见土地老爷。”
河宁县土地点点头,随后道:“你速速去收拾一间堂屋出来,再去订一桌上好的酒席,今晚庙中有贵客来访。”
“是。”
庙祝恭敬地答应一声,随后抬头一看,眼前早没了人影。
原本在院中躺在躺椅上的庙祝陡然惊醒,半坐而起,看着周围空荡的土地庙,自语道:“莫非是场梦?不,不是的,梦哪里有这么真实?土地老爷显灵了!”
话音落下,急忙跑到供奉着土地公的正殿当中,点燃几炷香,随后找到在庙中打杂的其他二人,道:“你们两人快去收拾一间堂屋出来,一定要打扫干净!”
随后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急忙出去订酒席去了。
……
莫尘坐在土地府中的椅子上,几息之后,光芒闪现,何宁县土地公显露出身形,随后对着莫尘作揖道:“莫先生久等了。”
莫尘摆摆手,笑道:“土地公莫要这么客气。”
何宁县土地乃是鬼魂之身成就神位,生前也是名动一时的文人,腹中学识自不必说,而莫尘曾经在安溪县之时与沈博文也探讨过学问,随后两人在这土地府中笑谈半日,等两人回过神之后,已经是华灯初上。
“莫先生请移步,小神已在庙中摆好酒席,还请先生不要拒绝。”
莫尘闻言,颔首一笑,以他如今修为,虽说不吃饭也已经没有大碍,可他却是颇为喜欢这种人间的烟火之气。
“有劳土地公了。”
何宁县土地一挥衣袖,法力流转间,莫尘两人便到了一间堂屋里,屋子中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还冒着腾腾热气,两人各自落座,何宁县土地金身未成,不敢贪嚼世俗之物,只食其中味道,莫尘没有那么多顾忌,挽袖夹菜,虽然口中速度不慢,可也自有一番风度。
那庙祝与其他二人恭敬地站在门外,前者听到里面有了动静,脸上紧张的神色放松了一些。
庙中那其余二人看到庙祝这个样子,一人问道:“叔,你让我们收拾这堂屋出来,又买那么一大桌子菜是干啥啊?”
庙祝急忙拍了一下那人的脑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拉着两人走远,看了一眼那间堂屋,扭过头道:“你懂什么?今天土地老爷给我托梦来着……”
等庙祝添油加醋的将白日所梦给二人说完,已经是过去了半个时辰,期间不断引得那二人阵阵低声惊呼,让庙祝心里也是有些得意。
三人悄悄的走到备宴的堂屋门口,小心的将耳朵附在门上,听了半响,不见里面有动静传出,庙祝大着胆子敲了敲门,见里面没人应声,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剩下的二人紧随其后。
三人进了屋子,满桌的宴席还剩下了许多,庙祝见状,急忙拿起一双筷子,尝了一口,只觉无甚味道,庙祝神色一喜,顾不得说话,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剩下的二人见状,也急忙吃了一口,随后吐到地上,一人道:“叔,你这酒菜买的啥东西,怎么没有味道?”
庙祝停下动作,道:“你们懂个屁,这酒菜是被土地老爷用过的!”
其余二人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也不管剩下的酒菜味道如何,直接就是使劲往嘴里塞,毕竟,这可是土地公用过的啊,自己吃点,是不是可以沾上几分福报?
……
莫尘与土地公二人吃完饭,后者勾连本县地脉,土遁之术甚是精通,直接带着莫尘土遁到了墨河边上,莫尘看着已经恢复成普通河流样子的墨河,感受片刻,旋即对着土地公道:“走吧,咱们去那位荣鼎后人家里。”
……
莫尘白日里碰到的那位唤作荣景的中年男子,此时正在家里拿着今天在墨河洗好的墨锭,在一方古朴的砚台里研磨,半响之后,看着砚台里依旧没有任何墨水出现,无奈的叹息一声:“唉,还是不行。”
这荣景正是数百年前土地公所说那位书法大家荣鼎的后人,而他此时所用的砚台,正是他那位先祖所留,这砚台颇为神奇,凡是能在这砚台之中研磨出墨水的墨锭,那一定是极品好墨,只是他这么多年来从未成功过,倒是幼年时期曾见到自己爷爷成功过一次,记得那块墨锭被当做贡品,进贡到了宫里。
荣景脸上挂着愁容,片刻之后,将那砚台珍重的放到柜子里,随即吹灭了屋中蜡烛,上床准备睡觉,陡然间闻到一股檀香味儿,随后只觉周围变得玄奥起来,阴阴身体躺在床上,却又一种飘忽不定的悬浮感觉,正在疑惑间,一道声音突然入耳,让他瞬间睡意全无!
“荣景,吾乃何宁县土地,有事前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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