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白通过传音秘术,单独告诉陈田七,叮嘱他不要将赵星河与赵悦儿外出的消息泄露出去,甚至还亲自测验了一回.
测试的结果是陈田七并未说出实情,因而南宫白既有些欣慰,又有些小生气。
欣慰的是,陈田七守口如瓶。
生气的是,陈田七连她都隐瞒,以南宫白和赵星河之间的关系以及南宫白的为人,即便是陈田七说了,南宫白也不会乱说。
事实上,就算陈田七没有说实话,南宫白也猜测了大概,大抵是天华宗最近可能会不太平,所以赵星河不放心,便偷偷将赵悦儿转移到其他安全的地点了。
而赵悦儿的身世,仅有少数人知道,南宫白也因此不晓得赵悦儿此番并非是临阵而逃,反倒是鲤鱼跃龙门,即将拜入明月宗门下,要是南宫白晓得了这件事,恐怕也会被赵星河的操作给惊到,毕竟明月宗在天武大陆东边,算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了。
具体来说,天武大陆东边十三个州境,有着数十个宗门,大多是以佛道儒兵为主,但其中道教一脉的明月宗在整个东大陆算是名列前茅的大门派,只不过近几百年里,一直处于隐世不出的状态。
即便这样,也不是就可以拜入明月宗,除了资质、心性,明月宗还看缘分,于其他门派所不同的是,明月宗没有公开的选拔,其门内弟子一般由长老自行负责招收和培养,根据长老级别的不同,所能够招收的徒弟名额也有区别,总体上看,明月宗的长老级别的人物似乎都比较惫懒,很少收徒,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闭关,或者问道于仙友、河山。
关于明月宗的信息,外界所知的并不多,因为明月宗落座于天武大陆东边的万里之遥的孤岛上,其名为月岛。
*****
陈田七登上玄甲比武台后,他此轮比试的对手没多久也到了,按照惯例,裁判可以直接宣布开始比赛。
陈田七看着对面一袭青衣的男子,莫名有些眼熟。
此时,南宫白暗中再度传音问道:“田七师侄,对方乃是金丹境巅峰期的修士,为人有些不近人情,待会儿你若是不敌与对方,千万要在第一时间弃权,知道了吗?”
陈田七也算懂事,并未在南宫白师叔给他传音的时候看向对方,而且南宫白的话里,很委婉地告诉陈田七,这局比赛双方境界差异过大,而陈田七几乎赢不了不说,还得小心对方落井下石。
陈田七深吸一口气,转头微笑着看向南宫白,“永夜山,陈田七,准备就绪。”
南宫白闻言,转头看向另一边。
只见陈田七此轮的对手乃是昨日在台下跟秦孤阳交流频繁的那个男子,面色和秦孤阳一样有些惨白,眼神之中却如鹰眸般犀利,此人正是白虎堂的内门弟子,殷长存。
殷长存和南宫白对视了一眼,便拱手道:“白虎堂,殷长存,准备就绪。”
白衣飘飘的南宫白轻轻颔首,驾着一朵祥云飞到玄甲比武台空中,她轻轻挥了挥衣袖,比武台的保护阵法就启动了,台下的人只能看到台上的情况,却不能听到声响以及进行场外干涉。
此时台下的观众渐渐增多,开始关注起来今日的第一场比试,恰巧李羡辰也从玄武池交接完工作后赶了过来,他站在殷长存后方的观众席上,隔空对陈田七挥了挥手。
陈田七隐约看见殷长存身后,有个格外活跃的人,正兴奋地挥着手向他打招呼,定睛一看,原来是玄武池遇到的那个值班弟子李羡辰。
陈田七示之以微笑,然后握着手中的黑柴刀转了转。
李羡辰高兴地对着身边人说道:“田七师兄跟我打招呼了,希望他今天继续一鼓作气拿下比赛。”
而好巧不巧的是,殷长存身后所站的观众,大部分都是白虎堂的弟子,李羡辰一个玄武堂的弟子,而且看样子还是陈田七的支持者,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李羡辰身边的人不但没有理他,反而递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随即李羡辰也发现了异样,只见他四周的弟子都穿着白虎堂的服饰,看样子在这里说他们师兄赢不了的话后,没被他们好好教训一番,已经算是比较克制和礼貌的了。
李羡辰悻悻然地离开了此处,转而走向别的地方,期间他一脸赔笑的表情,待他离开之后,有名白虎弟子嘟囔了一句,“真晦气,王八跑到老虎的地盘撒野。”
随即另一名弟子紧跟着说道:“长期生活在水里的生物,视力一般都不太好,也不看看那砍柴郎什么德行,要不是运气好,就他也配和殷师兄一起站在台上比试?”
“别发牢骚了,比试开始了,等会殷师兄取胜后,记得助威喝彩,听到了没?”
说话的乃是白虎堂弟子中排行老三的刘磊,在白虎堂这一代的弟子当中,实际实力算不上第三,但是入门早,加之和二师兄殷长存走得近,所以颇有些狐假虎威,白虎堂内的弟子,大多对他还是唯唯诺诺,就好比今日,本可以不用一大早来看比赛的,可刘磊一声令下,许多白虎堂的小师弟小师妹们就得及时到场,为这场在他们看来注定是殷长存胜利的比赛进行喝彩助威。
“是,三师兄。”
众多白虎堂弟子应声答道,然后注视着台上的情况。
而刘磊则是看了一眼李羡辰,然后轻蔑一笑。
比武台上,殷长存脸色依旧显得比较阴沉,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挂着一副别人欠他钱那般的脸,并非故意针对陈田七。
眼下,他见到陈田七居然没有和他进行正式地打招呼,而是向他轻松加愉快地向他身后挥手,殷长存也跟着转身向他身后看了看,却只见到一众白虎堂的弟子也在看向他。
殷长存闭眼皱眉,“打一个还没入金丹境的残废,有什么好看的?”
熟料,当殷长存转身看向以刘磊为首的白虎堂弟子的时候,这群人似乎是训练过的一般,竟然齐声鼓掌呐喊了起来,饶是有阵法的隔绝,陈田七依然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热情,以及似曾相似的尴尬。
陈田七暗道:“看来这个殷长存在白虎堂的地位和人气都很高嘛。”
随即,他望了望四周,除了那个有过交际的李羡辰之外,似乎没有人是专门为他而来,更别说替他捧场助威的了,要知道这可算是玄甲比武台最后几轮淘汰赛之一了,自己怎么也得算是种子选手了吧,并且先前还击败了金丹境的剑修,按道理应该有猎奇心理的人看好自己才是,结果一个个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期待陈田七落败和被痛扁的眼神。
“看够了吗?”
殷长存没好气道。
陈田七回过神来,“抱歉,殷师兄,我刚才有些恍惚之感,毕竟,连我也没想到能够走到这一步。”
说着,陈田七憨憨地笑了笑,并且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殷长存微微昂起下巴,颇为得意和自信地说道:“无妨,待会儿你就该和这个比武台告别了,多站一会儿也没事。”
殷长存的右手亮起一阵白光,仿佛一柄光剑一般,约莫两三秒后,白光消逝,露出一把通身如汉白玉一般的纤细长剑。
台上,殷长存白光闪耀的宝剑和陈田七那把漆黑如墨的柴刀形成鲜明对比,前者仿若阳春白雪,后者如泥垢黑土。
一个光彩夺目,一个毫不起眼。
更何况,这是万人追捧的飞剑,而后者被认为是旁门偏道的砍刀,一把犹如凡铁一般的柴刀。
尽管陈田七凭借此刀,已然创造了击败两名金丹境剑修的战绩,但众人眼里仍旧认为此人此刀,若不是运气使然,根本上不得台面。
殷长存傲然道:“小子,不要以为,你击败了两名金丹境的剑修后,便认为可以继续高歌猛进,势如破竹。若非是你运气好,接连遇到了一个花瓶和一个病号,你早都已经回山继续砍柴去了。”
陈田七闻言后,耸了耸肩,左手摸了摸鼻子,不置一言。
殷长存举起白牙剑,剑指陈田七,“休息够了没,可以开始了么?”
陈田七将刀一横,左手抵着刀背,刀刃面向殷长存,“我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师兄,出招吧!”
殷长存瞬间径直冲向陈田七,身后留下一道道青白色残影。
陈田七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惊讶不已,“这看似寻常的一剑,居然如此迅疾!”
当下陈田七别无他法,以攻为守,手腕一转,用刀反手抽向正朝他奔袭而来的殷长存。
“叮!”
陈田七仅仅是刚翻转过刀身,还未来得及发力反抽一刀,殷长存手中的纤细的白玉剑便一剑和柴刀憨八龟碰撞起来,发出清脆一响声。
陈田七反应迅速,立马定点发力向外一推,企图将殷长存给震回去,然后好拉开身位徐徐图之。
熟料,殷长存嘴角微微翘起,瞥了一眼陈田七握刀的手,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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