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和明远商会的公子相过亲,亲没结成,钱财上还不允许有来往了?”
裴静秋刚刚睡醒,性子本来就不开心,现在说话都带着意思怒气,“红袖,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是本宫的人,不要屁大的点儿的事情都告诉你主子!”
红袖觉得委屈,乖巧的跪在地上,道:“那倒是不敢,也真没有。”
裴静秋脸上的神色微变,道:“羡慕本宫有钱那是应该的,有钱是必须的,所以,你嘴巴老实一点儿。”
红袖点点头,不敢多说,现在裴小姐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
说哭就哭了,也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更不敢多说。
生怕说多了,小夫人哭的更厉害。
“小的明白,一定唯娘娘马首是瞻。”
裴静秋脸上这才有了喜意,还算是满意。
“知道就好,省得本宫寻由头处理你。”
红袖心里咯噔一下,倒是自己想的少了,伺候的人活干久了,暗卫的日子有些不喜欢了。
正当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如意端着食盒进来,还没有开盖子,一股香味就飘了过来。
裴静秋吸吸鼻子,道:“拿了什么东西过来?”
如意微微一笑,解释道,“门卫送来的方子,说是南边的东西,孕妇吃了喜欢。”
裴静秋没有心思想那么多,只觉得味道好极了,打开一看才知道小厨房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白的,绿的,紫的原子放在一起,底下是白色的汤底儿,看着甚是诱人。
裴静秋尝了一口,味道十分熟悉。
谁送来的?
这事儿还真不知道,来的时候在门房问了一句,对方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裴静秋,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红袖静静的立在一旁,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怀孕的小姐不好惹呀。
悄咪咪再看一眼的时候,人家已经睡着了。
国子监:
红墙白瓦衬的学堂里的读书声郎朗,萧何手上拿着中庸,给学堂里的官二代上思想课。
八阿哥坐在那里像一只鹌鹑,大冬天的起早真的是受不住。
萧何看着可可爱爱的小孩,心里微微发沉,不过是生于皇家,本该玩耍嬉闹的时候,却……
“先生刚刚讲的没有听明白。”
萧何猛地回神儿,看着刚刚问问题的八阿哥,道:“哪里不明白?”
八阿哥伸着胖乎乎的下手,指着刚刚教的的地方,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萧何心中明了,看来是词义理解上有问题,即使知道问题所在,处理起来也就方便多了。
“明明德的意思是说要发扬光大人生的善性,这明德就是为学做人的第一步……”
国子监一堂大课需要大概是一个时辰,萧何教授完之后已经是中午了,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便看到屋子里守着一个人。
“谁允许你来的?”
萧何面色冷清,说话的语气异常森然。
国子监里不知道有多少皇帝的眼线,各方势力在这里布置暗桩,萧何自然是不喜看见自己的暗卫。
那人慌忙跪在地上,十分恭敬的说道:“世子,这是淮南王给您的密信,务必要求亲自交到您的手中。”
信到了萧何手中,暗卫就要撤身退下。
“站住!”
“不知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即是暗卫,那便晚上离开!”
白天眼线众多,稍有不慎便会引人关注。
月色杳然,带着冬日的寒冷。
烛火升起阵阵黑烟,淮南王吩咐暗卫送过来的信已然变成一堆灰烬。
“布防图?自己的好父王竟然还敢肖想大齐的布防图?”
窗外的风吹起萧何鬓角的头发,狭长的眼睛里竟然透出丝丝薄情,布防图的事情并不着急,现在的大齐虽有颓势,但还不是时候。
只是这个祁王,不是什么好货啊。
他如何知道“念儿”呢?上一世自己的的确确是亏欠了心瑶,可这一世她却是没有给自己补偿的机会。
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萧何忽然想起上一世念儿为自己洗手作羹汤的时候……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叫自己相信她魂穿到裴静秋身上呢?
“来人!”
“世子,有何吩咐?”
“皇帝的病可有蹊跷?”
暗卫眉头一皱,皇帝生病的事情太过蹊跷,至于具体情况并没有查明。
“回世子的话,皇帝生病的事情还没有查一个水落石出!”暗卫稍稍停顿,继续道,“世子,大欢子那边似乎有异常!”
“讲!”
“大皇子那边在密谋造反,太子现在好似还不知情,皇后把持的很紧,贵妃的人摸不到皇帝!”
萧何心里暗自吃惊,起兵造反的事情怎么提前了这么久?
呵,那就将这汪水搅得更浑!
“帮大皇子一把,也给太子提个醒,叫他们狗咬狗!”
太子最近早出晚归,基本上一天见不到身影,裴静秋觉得的自在的不得了,见不到狗太子最好。
“小姐,该吃药了!”
伺候福晋喝药的事情基本上都落在了红袖一个人身上,横竖她皮糙肉厚,其余丫头都不敢叫自家小姐吃药。
“不吃,不吃!端下去吧!”
红袖心里微微委屈,将手上的药碗放在一旁,走到难伺候的主儿身旁,附耳说道:“福晋,您还是好好的吃药吧,不然殿下要亲自过来……”
裴静秋躺在美人榻伤,旁边是暖烘烘的炉子,闻言睁开眼睛,道:“怎么?他来了要如何?”
红袖脸蛋儿微红,继续说道:“王爷说,您要是不按时吃药,他就过来亲自喂您吃药。”
那就不好说是怎么个喂法了?!
汤匙?端碗?还是说嘴对嘴?
“你真是好本事!”
“福晋,您就别为难我了!”
红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这便是王爷惹不起,那边是福晋,更是惹不起呀!
“算了算了,没意思的紧,把药端过来吧!”
红袖脸上马上浮起笑容,立马把安胎药端到裴静秋面前,眼睛里冒着星星,巴巴的看着。
“淮南王那一帮走了吗?”
红袖一愣,自家福晋前几天不是刚刚问过吗?这会儿怎的又问起来了,一孕傻三年这老话说的还真对。
“淮南王早早的就走了,不过是进京述职,被皇帝微微教训了一下,留下不受宠的萧何在国子监……”
裴静秋嘴里全都是中药的苦味儿,这会儿更甚,向心月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盘?
为了萧何?狗男人有什么好的?
在大殿上求药也是为了在萧何面前刷存在感吗?
“向心月呢?”
红袖疑惑,道:“福晋说的是?”
“宫宴那天在大殿上惺惺作态的那个,还在不在京城?”
“惺惺作态?”这个人殿下似乎有提道,“还在驿站吧!”
“为何没有回淮南?”
“小的不知!”
“找人悄悄弄死她,不要留下痕迹!”
红袖:!!!???!!福晋这是什么意思?
“福晋,您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吗?”
裴静秋点点头!
“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可是明白?”
“福晋,”红袖试探着说道,“要不要给祁王殿下说一声?”
“为何要同他讲?你又不不是打不过那个蠢货?”
“福晋,那好歹是一条命呀,早死早托生,有的时候丢了命可能是最好的惩罚!”
裴静秋闭着眼睛,不可否认红袖刚刚说的很有道理,向心月就这么痛痛快快的让她死了,还真是对不起,上一次自己受的那些罪。
“这件事情先放一放,容本宫好好想想!”
裴静秋有些头疼,直接弄死太过简单粗暴,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别的法子。
向心月就那么在乎萧何吗?
那就想办法让她这辈子也没有办法得到萧何,痛失所爱,爱而不得,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痛苦了。
裴静秋将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心里一片熨帖,都忘了肚里还有个宝宝的事情。
“罢了罢了,现在有了宝宝可不能像以前那般,本宫的孩子一定是最正直善良的……”
“福晋说的是!”
*
是夜,万籁俱静,裴静秋睡的安稳。
一阵杀伐之声传进她的耳朵里,甫一睁眼,就看到红袖提剑站在一旁。
“福晋醒了?”
“外面怎么了?”
“大皇子因为贪墨的事情反了,如今将皇宫……”
裴静秋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问道:“夜北冥怎么样了?”
外面乱成一团,呼呼风声伴着滔天而起的火势。
裴静秋来不及披好衣服,看着外面乱成一团,心里略微慌张。
红袖不敢回答,现到现在为止还未曾收到殿下的信息。
“现在情势如何?”
皇帝病重卧床不起,贵妃和皇后互相拉锯,朝堂上的事情亦是乱成一锅粥。
“福晋放心便好,红袖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保福晋周全!”
“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裴静秋声音带了些怒意,“且不说你护得住还是护不住我,连外面的情势都不知晓,如何能逃生?”
“大皇子换掉了九城兵马司的人,禁卫军将近三分之二的力量被太子把持着,形式上看起来太子并未落于下风!”
裴静秋心思百转千回,皇宫里热火朝天太子府,为何未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太子府外围了多少?”
“留下了将近一千的守卫,福晋无需担心,一切都在控制当中!”
她在窗户旁边站久了,倒是沾了些凉气,收回手的时候手指头已经冻僵了。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
如今外面乱成一锅粥,太子府却平安无事,说破大天这事也叫人难以琢磨。
“回福晋,奴婢不知!”
裴静秋神色大变,冷笑道:“祁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皇帝的病来的蹊跷,贵妃与皇后在后宫的势力相差无几,太子资质平庸,大皇子为人冲动,至于祁王,向来是不显山不漏水。
红袖张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怎么,”裴静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
“福晋,这其中缘由究竟是因为什么,奴婢确实不知,奴婢只知道要保护好福晋!”
裴静秋被红袖气的脑门子突突直跳,“真是忠心耿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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