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件事,陌白没好气地对着牧南亭开口:“本来我也没惦记着麒麟玉,还不都是寒王殿下自作主张,将哲羽师父带来了......”
牧南亭一时无言,只得回一句:“强词夺理。”
许久没见,陌白拉着牧南亭说了许久的话,这才回到了公爵府。
因着身体大好的缘故,陌白时不时就去寒王府中,询问关于麒麟玉的进度,但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还未炼化成功。
不仅如此,每当陌白去找哲羽的时候,哲羽都将她当作下人一般,指使她做这做那。
在忍受了许多天哲羽的呼来唤去之后,陌白终于忍无可忍,怒气冲天地推开牧南亭的房门。
牧南亭正在打坐修炼,听到动静却没有什么反应。
他似乎一贯都是这样平淡如水的反应,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在他的心中激起波澜。
陌白径直走向牧南亭,脚步因着急躁,也比平时重了几分。
感受到陌白的靠近,牧南亭缓缓睁开了双眼:“何事?”
牧南亭理了理衣裳,语气之中没有半点被打扰的不悦。
“你之前答应我的麒麟玉,到底什么时候给我?”陌白语气中是难掩的急切和愤怒。
牧南亭微微蹙眉:“师父不是答应了帮你转换吗?为何如此着急?”
陌白听到哲羽的名字,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明明还在麒麟往生之地的时候,哲羽就说只需要五日的时间就能够转换完成,但如今,他们一行人已经回来了这么久,寒王府中也有了各种各样精密的设备,陌白还是没有看见麒麟玉的成品。
“帮我?除了在麒麟往生之地的时候使唤我做这做哪,还真没见她有丝毫举动。”
牧南亭沉吟片刻,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而落在陌白眼中,这反倒成了对哲羽的维护。
“若是寒王殿下想要将麒麟石留给哲羽师父,就早些告诉我,免得我像只巴儿狗似的,天天来寒王殿下的府上,眼巴巴地瞧着进度,遭人耻笑。”
陌白心头很是不满,冲着牧南亭一跺脚,权当是发泄心中的愤怒了。
“你写别急,本王可没说,要将麒麟玉留给师父。”
站起身,牧南亭整理好衣冠,对着陌白开口道。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还请寒王殿下现在就为我去讨一个说法。”陌白有些不依不挠。
若是这麒麟玉已经炼化好了,她就要拿走。
而若是没有炼化完成,她也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总不能次次都满怀期待的来,然后失落的走吧?
凭借陌白对哲羽的了解,哲羽是不会对她说实话的。
唯一一个能让哲羽说实话的人,大概就是牧南亭了。
“好。”
牧南亭应了下来。
他眸光幽深,看着陌白。
随后,他拉着陌白的手腕,直接走出了书房。
“寒王殿下,这是去哪?”
陌白神色微变,看向牧南亭。
这个方向,通往哲羽的卧房。
“寒王殿下,你是不是疯了?”陌白小声嘟囔着,“你这样,简直就像是带我去和哲羽师父对峙一样。”
“你若是害怕,就待在外边。”牧南亭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本王会进去,亲自帮你问清楚的。”
陌白无奈,只得点头同意。
她确实也想要知道这消息。
来到哲羽的房门前,牧南亭松开了陌白的手。
“你要同本王一道进去么?”
牧南亭询问陌白。
思量许久,陌白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本王进去吧。”
话音刚落,牧南亭就迈着步子,踏入了哲羽的房中。
哲羽正在院中乘凉,看起来好不惬意。
瞧见牧南亭,她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徒儿,你可算是到为师这里来了。”哲羽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是想要和为师说说话么?”
牧南亭摇了摇头,开门见山道:“师父,此次徒儿前来,是想要知道麒麟玉的事。”
哲羽的笑容在一瞬间就凝固在了脸上。
她就知道,牧南亭现在出现在她的身旁,一定不是单纯地来看望她,多半是因为陌白这个人!
其实哲羽早就已经炼化好了麒麟玉,但是却迟迟不愿意交出来。
“啊,怎么了?”
哲羽故作苦恼,看着牧南亭。
牧南亭沉吟许久,最终开口道:“不知道师父是否将麒麟玉炼化完毕了?”
反正这东西已经炼好了,哲羽就算是想躲,也躲不掉。
“嗯,好了。”
她对着牧南亭轻轻点头。
哲羽明白,一旦她做出了这个回答,就意味着,她接下来的时日里,就再也看不到麒麟玉了。
这可是世界上人人都想要的珍宝之一,而且是由她亲手炼化而成的。
在哲羽的眼中,这东西已然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交给陌白,就像是要从她身上挖走一块肉一样。
但是来催这东西的人,可是牧南亭啊。
哲羽就算再怎么舍不得,面对牧南亭的请求,也没有办法狠下心来拒绝。
“既然师父已经将麒麟玉炼成,那么徒儿就要遵循当初的誓言,将麒麟玉交给陌公子。”牧南亭冲着哲羽微微抱拳,“还请师父将麒麟玉交给徒儿。”
哲羽的嘴角忽然绽开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上一次牧南亭做了把匕首送给陌白,她在里头下了毒蛊。
这一次,也可以如法炮制,在这麒麟玉之中,送一些特别“大礼”给陌白。
“好,我这就去取,你在这里等着。”
哲羽对着牧南亭微微点头,随后转过身,回到房内。
她刻意取了只匣子,打算将麒麟玉放在这匣子之中,再往这匣子里弄些蛊虫。
才刚刚将匣子从高处取下,哲羽就觉得身后有气流涌动。
“谁?”
哲羽十分警觉地回过头。
“师父,是我。”牧南亭站在哲羽身后不远处。看着哲羽的动作。
“你怎么一声不吭,真是吓死人了。”
哲羽抬手捂住了心口,嗔怪道。
但是她同时也在心中暗暗庆幸,若是牧南亭来的再晚一些,可能就要亲眼目睹她往木匣子里放蛊虫的场景了。
“抱歉,是徒儿唐突了。”
牧南亭微微颔首,对着哲羽示意。
哲羽佯装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特地寻了只木匣子,用这个匣子把麒麟玉装了给陌公子送过去,显得正式一些。”
“嗯。”牧南亭轻轻点头,“还是师父想的周到。”
将麒麟玉放进匣子里,哲羽将匣子递给了牧南亭。
牧南亭接过匣子之后,向哲羽道谢之后,径直离开了。
看着牧南亭的背影,哲羽心中悲喜交加。
悲的是自己的心血这么快就拱手让人,让她心痛的无以复加。
而喜的则是,她的肮脏的坏心思没有暴露在牧南亭的面前。最起码,现在在牧南亭的眼中,她还是那个好师父。
门外,陌白看着牧南亭捧着个木匣子走出来,只觉得有些好笑。
果然,她催促哲羽不好用,但是牧南亭一催促,就直接拿了出来。
这简直就像是现代社会里的“甲方”一样,只要甲方一句话,乙方就得跟着动。
“好了,你的东西,给你。”
牧南亭将木匣子交到了陌白的手上。
陌白打开木匣子,仔细看了看,那块麒麟玉已经和最初的模样有所不同。
陌白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块麒麟玉的表面,心中有些欢喜。
“你喜欢这块麒麟玉?”
牧南亭在一旁询问。
“那是自然。”陌白回答的斩钉截铁,“这么漂亮的宝贝,谁会不喜欢呢?”
“既然喜欢,那改日找个手艺好的人,打磨成你想要的形状吧。”牧南亭对着陌白开口道,“如何?”
陌白轻笑一声:“我倒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又担心打磨损耗了这麒麟玉,多少觉得可惜。”
“无妨,多一点少一点,它都是麒麟玉。”牧南亭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
公爵府内,气氛剑拔弩张。
沈晴的父亲——大神官沈无欲此刻正端坐在大堂之内,神色严肃。
郑离燕手中端着一杯热茶,送到了沈无欲的手边。
“大神官突然造访,真是意外。”
到底是在公爵府中当了多年的主母,郑离燕一眼就瞧出了沈无欲此刻的不对劲。
“陌白呢?”
沈无欲不想和郑离燕废话,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陌白此刻不在府上。”郑离燕脸上是客气的笑容,“若是大神官有什么事情的话,不妨直接告诉我,我来处理。”
“哼,你一介妇人,能懂什么?”沈无欲冷哼一声。“既然陌白不在,那就叫公爵大人出来一次吧。”
跟在郑离燕身后的陌雪儿和陌月儿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这样子,定是陌白在麒麟往生之地与沈晴之间的事情被传了出去。
“这下子,麻烦大了。”
陌雪儿小声对着陌月儿说道。
嘴上说着有麻烦,但两人还是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声。
看起来,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
相反,他们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看见陌白出丑的样子了。
“是。”
郑离燕眼见气氛不对,便准备去请陌连城。
临走之前,她还不忘瞪陌雪儿和陌月儿一眼。
感受到了郑离燕的视线,陌雪儿和陌月儿两人不再似方才一般放肆,而是收敛许多,规规矩矩地待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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