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些秀才在进宫的路上时……
长安,皇宫,金銮殿。
司马炎身边站着手拿拂尘的老公公,东宫太子司马迁站在下一台阶的侧位,满朝臣子在逐一参本!
“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率先站出的不是别人,正是宰相沈颎。
“卿有何事?”
闻言,龙椅之上的司马炎平静如水。
“启禀陛下,最近各州乡试已经结束榜文已出,按照陛下圣言,这些解元将会被赐予从九品的虚衔!”
“确有此事!朕已经让吏部给了个州府编制!”
闻言,司马炎点头,此次恩科是他钦点,为国选才,自然清楚不过。
“陛下,其他各州倒是如常,唯有齐州那边却是有负皇恩!”
“哦?有负皇恩?仔细说来!”
司马炎眉毛微动,冷面扫过其他大臣之后,再看向沈颎。
“最近齐州府秀才怀疑有人在科考作弊,甚至作弊之人还在考场呼呼大睡了几天,为此,秀才们已经闹了两天!但齐州刺史黄柄不闻不问,更是没有将此事上报!“
“这是为何?”
“齐州府有一秀才名叫叶天,据说此人没有任何文采,只因为救了礼部员外郎张居正,就被黄柄和张居正点为了解元,属实令人痛心!我天穹臣子当……”
沈颎声音无比坚定,他已经接到了沈炎发过来的信件,了解到了最新消息。
“齐州府?没有文采?”
听到这里,司马炎微不可查的嘴角一翘,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边的老公公。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篇惊世骇俗的《短歌行》就是这个叶天所写,这样的人要是不中解元才奇怪!
“所以沈相以为呢?”
然而,司马家的人都老奸巨猾,此刻他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臣认为应当将齐州刺史黄柄、礼部员外郎张居正,以及那叶天一起选调入京,当场重试,以平息此事带来的影响!”
至此沈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就是要借机砍掉黄柄,牵连涑王司马光。
至于叶天,他相信云天凌和沈远不会说谎!此人就是个废物根本没那个才能中解元,故而只要几人一到京城就能落实罪名!
“进京复试?诸位怎么看这件事?”
主位上,天穹皇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怒不喜。
“陛下,臣有话要说!”
果然,天穹皇说罢才不久,就有一名臣子站了出来,此人乃是正二品的兵部尚书宇文述!
“讲!”
“臣想问宰相大人,若这叶天确有才能呢?科举向来严阴,齐州刺史黄柄和礼部员外张居正,自然不会徇私舞弊。”
“而且秀才闹事,乃是齐州府的事情,现在因为沈相的一句话,就要先背个莫须有的罪名怕是不合适吧?!”
宇文述低头言语,外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这……”
沈颎眉头一皱。
这兵部尚书宇文述乃是司马光的人,肯定要为黄盖的儿子说话。
当然,这也在意料之中,如果说自己参了涑王的人,而对方没有反应的话那才叫不正常!
“陛下,臣统领尚书省,齐州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若是臣不闻不问,岂不是有失职之嫌?如果正常履职都要被宇文大人质疑,那臣以后……”
再抬头,一瞥兵部尚书宇文述,沈颎淡定开口。
如果简简单单的被宇文述一句话压死,这么多年的左相也算是白做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晋王司马懿却是突然开口质问。
“大事?据本王所知,现在齐州府那边,可并未上报此事吧。只是不知道左相大人又是从哪里知晓的?”
“而且宰相大人口口声声说中了解元的叶天没有才学,不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左相大人之前见过这叶天?”
“这是自然,此人原是齐州长史沈炎的三女婿,而沈炎又与我同族,那他的事情,我自然知晓一些!”
“哦?这么说倒是左相大人大义灭亲了?”
“但凡是在乡试之中弄虚作假的不管是谁,本官都不会包庇!”
一时间,二人的交锋越来越激烈,你来我往,火药味十足。
“行了,既是如此那就把黄柄、张居正以及那个叶天宣调入京,如果确实徇私舞弊,沈颎加封国公,赐异姓王!”
“但是!”司马炎突然加重语气,“若是这叶天确有解元之姿,那沈颎你这左相也别做了,下去到州府历练历练再说!”
然而就在二人还要继续争辩的时候,司马炎却是轻咳开口,金銮殿随之一静!
“陛下……”
一听天穹皇这般决定,沈颎脸色顿时大变,尤其最后那一句,更是听得心惊胆战。
“陛下,此事乃臣的分内职责,根本无需犒赏国公……”
回神,沈颎急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躬身回道。
虽然他可以确定叶天在复试中肯定会露馅,但天穹皇的态度却是耐人寻味,如此还是及早抽身为妙。
沈颎想的不错,但天穹皇金口玉言岂是随便会改的?
今天不算,以后可都不算。
说出不算,那不就造了反了么……
“事情就这么定了,拟旨,叶天半月后当朝复试!”
“陛下,这……唉……是!”
无奈,沈颎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就这样,又奏请了一些其他事情之后,散朝,众臣退出了大殿。
此时的沈颎早已没了之前的淡定,和太子都没打招呼就一路回到了沈府,坐定,立刻唤来了云天凌和沈远。
“拜见伯父(左相大人)!”
此刻沈远那是一脸的轻松。
叶天中了解元的事情就是他们告知的沈颎,现在看来朝堂之事已经有了结果。
“你们确定那叶天不学无术,根本无法通过乡试?”
然而才起身,沈颎却是抢先问道。
“嗯?伯父,确实如此!”
沈远不解,但还是如实禀报,即便这个问题沈颎已经问了好多次。
“如果真是这样,此番岂不是不但能拿下黄柄还能多一个国公之位?这么看来,那事情未免也太顺了吧?!”
皱眉,沈颎捏了捏下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不知道相爷可是有担心之事?”
起身,云天凌看到沈颎面色不佳,心里咯噔一下,而后小声开口。
“今日朝堂……算了,现在只是对叶天徇私舞弊无法确定而已!”
沈颎揉着眉心。
“相爷放心,据岳父大人那边传信说乡试之中还出了一个奇才,此人不说别的光书法就足以震惊世人,眼下此人都没有得到解元之位,已能说阴一切!”
“哦?还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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