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楼,柏里曼家。
原本乱糟糟的房间被梅琳整理了一遍,那些损坏的物品被堆在角落里,墙上的血字还在那,触目惊心。
梅琳刚刚倒完垃圾回来,却发现睡在床垫上的柏里曼不见了!
“那个蠢蛋!”梅琳一个跺脚,连忙出门寻找柏里曼,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应该走不了多远。
她才刚走出公寓,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就停在了她面前,这辆车她可
一看到这辆车,她细长的柳眉渐渐竖了起来。
副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一张满是胡渣的严肃男子,“上来。”他说。
梅琳眉头皱了皱,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打开了后车门,“嘭”一声很用力的关门。
“开到局里。”胡渣男对着驾驶员说。
“好的局长。”
“我最近听到很多流言蜚语,他们说你和一个叫柏里曼的毛头小子在一起了,有这回事吗?”胡渣男问。说。
梅琳并不想回应他,她神情冷漠地望着窗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
“你不要在接近这个人了。”
“为什么?”梅琳觉得可笑,难道自己和谁相处还得经过你的允许吗?
“他现在是罪案嫌疑人。”
“什么案子?”
“谋杀案。”
“怎么回事?”梅琳坐直了腰,满脸的不可置信。
“杰斯警官在城北的一间仓库里遭枪杀了,几名仓库外的警官都说,他们看到杰斯是跟着柏里曼进入的仓库。”
“不会是他杀死的,一定另有其人!”
“他是不是凶手,不用你来告诉我,现在警局都在找他,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他有麻烦了!梅琳焦急地说:“我要下车。”
驾驶座上的警官将目光往胡渣男移了移,并没有看到他赞同,只好继续前进。
“我看你是想找那个小毛头。”局长鼻孔扩张,脸色变得更严肃了。
“管你什么事?”梅琳把头扭向驾驶员,把音量提高了,“我说了,我要下车!”
“局长......”驾驶员把车放慢了速度征求着身边的男子。
局长轻轻抬起手,示意让他闭嘴,他身子一动,转过头了怒视着梅琳,“你可以下去找他,不过我会把你当共犯处理。你也可以乖乖跟我们回到警局协助调查,你怎么选择?”
“马上给我停车!”梅琳几乎是叫着的,她把驾驶员吓了一跳,他的肩膀缩了缩。
车停下了,梅琳还没等车停好,就猛地拉门把手,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里面。
“你还当不当我这个爹!我警告你……”局长指着梅琳,额头上露出了青筋。
梅琳没听他说完就下了车,“嘭”一声猛地关门。
......
维伦,古宅地下室。
“你需要了解维伦的情况,听好,我只说一遍。”朵拉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穿着白丝的小细腿慵懒地搭在沙发扶手上,脖子上系着的蝴蝶结飘带从她微微起伏的胸前垂了下来。
因为一场瘟疫的大爆发,迅速让整座维伦城给沦陷,而这瘟疫就是脑疫,它感染了全城百分之八十的人口,让大部分的脑疫患者死亡。
另一部分的患者,大脑神经被病毒侵蚀,变成了迷恋大脑的疯子。他们食用大脑上瘾,比吸毒还要疯狂,他们甚至愿意砍掉自己的一条手臂来换取一块大脑。
后来不知怎么的,维伦城的钟声响起了,它似乎有种催眠的作用,把所有的脑疫患者动员了起来,让他们疯狂地杀戮,毫无理智地夺取其他人的大脑。
狩猎钟声分为三次,对应着三次狩猎时刻。
第一次钟响三声,狩猎只有疯子会参加。
第二次钟响两声,怪物也加入了狩猎。
第三次钟响一声,没人知道第三次狩猎时刻会是什么样子的,那些出去看看的勇者们,没有一个回来过。
至于那些怪物是怎么来的,朵拉并不知道,不过她怀疑有可能是救赎神教搞的鬼。
目前正是第三次狩猎时刻,也是今天最后一次,过了这次就算过去了一天。这是就是维伦的时间。
柏里曼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地想感知到外面的情况,可狩猎已经开始了十多分钟,外面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这里是地下室,有隔音的成分在,但也不至于一声枪响也听不见。
“你知道吗?我是通过梦里来到维伦的,当我醒来时我就会离开这里。你是不是也是一样?”柏里曼问。
“这就是别人讨厌你们异乡人的原因。”朵拉翻了个身面对着柏里曼,小手撑起自己的脑袋,一条小腿挂在沙发边上,白丝玲珑剔透。她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柏里曼。
“那是你们异乡人的特权,我们维伦人可没有。对你们来说这可能只是一场噩梦,还能够醒来。但对于生活在这里的我们,维伦就是现实,活生生的世界。”
朵拉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走到柏里曼面前,抬起头说:“而我要你帮我的,就是带我离开维伦!”
她看着柏里曼笑了,蓝色的眼睛那么的澄净,这是她第一次脸上浮现出属于小女孩的期待与向往。
“如果有办法,我会带着你离开的。”柏里曼答应了她,虽然他自己也无法逃离这里,但面对这双眼睛,就像看到了万圣节来敲门讨糖的孩子,他无法拒绝。
“你的伤需要冶疗。跟我来。”朵拉又变回了那副异常成熟的模样。
她领着柏里曼走到客厅的隔墙后,这是一间手术室,中央摆着一张干净的手术台,上面有一盏手术无影灯,一旁是手术器械车,手术刀、镊子等工具放在上面。
“现在躺在手术台上。”她说,她转身把手术器械车推到手术台旁。
柏里曼刚刚躺了上去,就看到朵拉戴上了手术用乳胶白手套,他连忙坐了起来。
“不会是你吧?”
朵拉搬了张板凳过来,站在了上面,高度刚好,她说,“你还看到有别人吗?把你的上衣脱了吧。”
“你真的可以吗?”柏里曼有些害怕,毕竟他要给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动手术。
“别废话,赶紧脱了。”朵拉淡淡的道。
柏里曼不情愿地脱了上衣,他看起来像是给护士打针的小孩,满脸恐惧。
衣服后是他缠得歪歪扭扭的绷带,肚子上,肩膀上都有,特别是肩上的伤口,绷带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
朵拉娴熟地解开绷带,朝着伤口上倒着消毒液,随后拿出注射器快准狠地在伤口周围皮肤注射药水。
整个过程柏里曼一直在盯着她,神经紧绷着,生怕下一刻她会拿出刀来捅向自己。
“好了。”朵拉从凳子上下来,把手术手套取下并丢进垃圾桶里。
柏里曼朝着自己的伤口看去,上面缝上了线,将分开的肉给缝到了一起,
“你的衣服又脏又烂,洗个澡在隔壁房间换一套吧,应该会有合身的。”朵拉走出了实验室。
柏里曼洗完澡后,走进了朵拉所说的房间。
这里也是一间卧室,所有的东西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在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相框,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一家四口的合照,一对夫妇站在后面,朵拉捧着一束鲜花在前面笑着,那时的她还拥有着少女的纯真笑容,她旁边还站着一位比她高一个脑袋的女孩,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她姐姐吧。
照片上没有显示时间,但现在的朵拉和照片的她一模一样,身高也没变过。
“朵拉,现在是几年几月?”柏里曼朝着客厅里扬声问。
“我也不知道,现在都用狩猎时刻来计时。”朵拉的声音传了进来。
柏里曼打开衣柜,里面是一套套男士西服,在现实中,西服都是正式场合穿的。
但到了维伦,这里有个奇怪的风气,如果男士不西装革履地出门,就会被认为是吊儿郎当的二流子,没人会与你交朋友,甚至看不起你。
这也是到了维伦后,所见到的每一个男性都穿得很正式的原因,当然柏里曼见到的男性都是疯子。
片刻后柏里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朵拉看到他时完全挪不开眼了,并不是因为他看起来太帅。
此时柏里曼身穿一件黑色过膝风衣,内搭一件卡其马甲,深褐色长裤加高帮皮靴,看起来既高雅又比西服外套更舒适,这是他唯一在衣柜里找到比较喜欢的。
“你等一下!”朵拉跑进了房间里拿出了一顶深褐色三角帽,有点像海盗船长戴的那一种,不过两侧帽檐要短很多,还插有两根白羽,很是优雅。
柏里曼领会了她的意思,他蹲了下来,让朵拉为自己戴上这顶帽子。
朵拉退了几步看着柏里曼,她笑了,和照片上的笑一样纯真,不过眼眶却有些湿润。
“怎么了?”柏里曼问。
朵拉抹掉眼角的泪,“我父亲平时最爱穿的就是你身上这一套。”
“在这里就没有看到其他人,你父母去了哪?”
“被怪物杀死了。”朵拉低下头,帽檐下的阴影把她那双仇恨的眼睛给蒙上。
“我很抱歉让勾起了你伤心的回忆,你不喜欢的话,我重新换一套吧。”
“不。”朵拉说,她看着柏里曼就像看到了自己父亲一样,“我很喜欢,以后都这么穿吧!”
“咚——”钟声响起了。
只响一声。尽管他们躲到地下室,狩猎的钟声也能够传到这里,只是音量小些。
“难道狩猎又开始了?”柏里曼眉头一皱。
“这是狩猎时刻结束的钟声。开始会响结束也会响。”
“原来如此。”
朵拉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时带上了一把燧发手枪,递给了柏里曼。
“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出去的,这把枪交给你保护我。”
遂发手枪呈檀木色,枪上的铁皮刻着精美的花纹,要比普通手枪更长更大。
柏里曼把枪拿在手上观摩着,他有些无奈,现实中的自动手枪他都没有开过枪,何况是这把古董手枪。
“我来这之前找到的纸条,上面有说很多武器……还有没有其他的?”柏里曼问。
“那张纸条是我姐姐为了报复我散出去的消息,根本没有那么多武器。我房间里的墙上还挂着把刀,我拿不到,你可以去拿下来。”
柏里曼走进朵拉的房间,里面的装饰都是小女孩的东西,如洋娃娃、玩偶等。他还是第一次进到女生的房间,还是会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在墙上的确挂着一把刀,是一把弯刀,约五十公分长,很有中世纪的感觉。
柏里曼把它拿了下来,弯刀保养得很好,似乎朵拉每天都会擦拭它,握在手里倒是有点沉。
就这么,他右手弯刀左手枪地走了出来,他看到朵拉已经把地下室的门给打开了。
“狩猎结束了,我们上去商量怎么离开维伦吧。这里太闷了。”朵拉站在门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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