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惑
包打听也是从外地迁居来的,来东北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如果我猜得没有错,他和连环纵火案的凶手应该都是同一路的。
东方白做出的这个推论,还是让姚影大吃了一惊,他不由自主的发呆了一下。
“看来,我们这次去找他,还真是找对人了!”姚影基本上是同意东方白的推论的,因为他就从来没有出错过。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上头已经不让我再查下去了,有一些资源也不能够再使用了。”姚影叹了一口气,沮丧着道。
东方白伸了一个懒腰,用力舒展了一下筋骨,“我感觉好戏才刚刚开始,这才开始热身。”
姚影问道:“你还没有说呢,接下来怎么弄?”
东方白思考了一下,定出了两个方向:
第一,从找凶手的角度去摸索。
姚影急忙道:“我们连他的样子都不知道,他每次外出都是戴着帽子,用围巾将面部给遮了起来,邻居都没有见到过他的真面目。怎么去查呢?”
房东呢?他租房子出去,总是会见到过租户的吧?
姚影道:“唉,我查过了,房东迁居出国了,这才将房子拿出来出租,这个人定期给房东账户转款,现在我也联系不上房东。”
东方白道:“不用担心,你不能使用公共资源,这么多年做警员,还是认识一些人的吧?私下里去查,我给你线索,我猜想他们都没有离开本地。”
接下来,他根据这两日的调查,再经过他的推理,给出了凶手的素描:
男性,吸烟,操外地口音,尤其是可能会是贵州一带的人,大概两年前来的东北。
穿42码的鞋,根据脚掌和身高的比例来说,个子应该也不会低,差不多应该是在一米七五之上,一米八之下。
“第二个方向呢?”姚影问道。
这一点我来做,我要翻阅手边的书籍,找一找那棵神秘的树,究竟是什么神树?
“你让我查人,你却去查树,你怎么就总是盯住那棵树不放呢?”姚影实在是不解。
我感觉,这一切都会和这棵树有关,这个可能才是真正的突破口,和我们最终的落脚点。
厚德堂中。
天气还是那么的闷热。
中午时分,东方白走出了院子,手中拿着一本书,信步而行。
他发觉门前多了一个卖水果的摊贩,虽然这个人在努力的吆喝着,可是眼神却总是盯住东方白在打转。
东方白是何等样人,他精通相学,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个人不是良善之辈。
这包先生手段也太低劣了,“这里就我这么一户人家,离得最近的也要有十几米远,他这是专为我开的水果摊呀!”
东方白十岁时母亲去世,后母来到家中,因为与后母不和,二十岁左右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既然已经打了草惊了蛇,目的达到了,由对方派出人监视他的这种行为来看,说明他的方向是弄对了,不然也不会引起对方的重视。
包打听,你面上蒙着的那块神秘的面纱,快要被揭下来了,就让我慢慢的来掀开你那块遮羞布吧!
又过了两天,姚影有所发现,他还没有联系东方白,东方白就找他了。
“叮铃铃”,姚影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才从外面回到警备局自己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下来,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对面的一位同事说,你可是回来了,电话前面都打来过一次了。我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肯说,只是说要和你谈。
姚影接过了电话,那一头是东方白的声音,他才刚说了一句,“我有所发现,”就被东方白粗暴的给打断了。
“仔细听着,你们警备局应该是有包打听的眼线,你现在只听不说,一会出去转上一圈,发现没有人跟踪,再到皇姑区北塔这里的寺院来找我。我家中附近,昨天也有陌生人一直在转悠,好像是被人给监视了,我这里也不方便谈话。”
东方白以命令的口气,一下子给他布置好了路线。
姚影不以为意,他觉得至于得嘛?神神秘秘的。
可是,出了警备局的大门,他这才发现东方白的忠告是正确的,后面果然有人鬼鬼祟祟的跟踪他,他停那人就停下来,他走那人也走。
姚影毕竟在警局做了几年了,甩掉尾巴的本事还是有的。
皇姑区,是以皇姑坟而得名的,其实,这并不是一个皇姑的坟墓,而是简仪亲王坟。简亲王本名叫做芬古,故其坟也被称为芬古坟。时间久了,以讹传讹,便被误传为皇姑坟。
1911年修建京奉铁路,将原来的皇姑坟改名为皇姑屯。1938年,伪市公署以皇姑屯车站为名,定名为皇姑区。
皇姑区内有很多的景观,比如清昭陵、东北大学旧址、北塔护国寺、无垢净光舍利塔、新乐遗址等等。
清太宗皇太极曾经在沈阳城外,敕建了东、西、南、北四塔,北塔就是这其中之一。东方白说的北塔的那个寺,就是护国寺,这是一座内地藏传密宗的寺院。
姚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心中暗道:“这个小白,总是爱找这种佛教场所来会面,看来他是早晚要把我也给拉进佛门的。”
东方白已经在里面拜了佛,然后又右绕了三圈北塔,这才到寺院的门口来等待着。
姚影刚想进入,东方白拦住了他,“这个佛门你此刻还不是时机进入,世俗红尘之事,就在这净土外面来谈吧。”
寺院外面不太远,有一个内陆湖,有人在戏水,他们边走边聊着。
“你先说吧”,东方白知道他急于想将知道的事情都一吐为快。
“我拜托私家侦探的朋友去查,结果你说怎么样?”姚影还卖起关子来了。
那凶手和包打听有关系,对不对?
姚影丧气着道:“没劲,你什么都知道了。”
那就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姚影道:“这个人真的是从贵州来的,曾经出入过包打听那里,最近总是往外面转悠,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东方白道:“我知道,他是在找一棵树。”
姚影道:“又是树?”
东方白道:“我们自从在包打听那里回来之后,因为他对我心存畏惧,所以就一直派人暗中监视跟踪我。”
顿了一下,又道:“虽然他遮遮掩掩的,可是我看得出他很是重视那副画,不然也不会摆在了客厅。”
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还有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更有谓,“阴沟里翻船,终日打雁,今天叫雁给啄到了眼。”
此时此刻,大概包打听正在那里暗自偷着发笑:“东方白呀,东方白,饶你精明再诡,这次也喝了老子的洗脚水。”
其实,他正是有意的将那副画放在那里的,其目的就是要引导东方白去调查这棵树,此前,他们所做出的一切努力,就都是为了这一刻。
所以,他才故意让东方白既能发现到这副画,还又不摆在正位上。如果他摆在正位上,又热情的为之介绍这副画,那么东方白就必定会起疑。
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让他看的,他越是不怎么想看;你越是躲着他,不让他看的,他就偏偏想看上那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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