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卓然还在巧言抵赖,县官倒是来了兴趣,“你可别这么说,本官这可有人证,苏家的老管家,是他带人在你的房间中找到了苏倩!”
“人证?这人证可否目睹我亲手杀人致死?”
县官没想到这王卓然居然会如此的诡辩,于是不服气的继续说道,“额....,那此事先不提,本官还有物证!这把金玉匕首经人确认是你贴身之物!案发时差役在你房内找到,上面却是正流淌着新鲜的血液!”
听见凶器,王卓然就是来了精神,这可是到了他的领域了。
“既然这把匕首是凶器,那么请问大人可有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你是说仵作的勘验吗?呵,既然你说本官断案讲究真凭实据,今天定将你心服口服的送上那断头台。来人呀,请仵作!”
卓然屁股生疼,但是心中窃喜,这狗官昨日夜间对他可是严刑拷打,惨无人道。但按照大唐律令,要审案画押,只能在这公堂之上进行。现在有这么多老百姓看着,这狗官也不好用出那等损招,眼下能不能翻盘,就看公堂上这一出了。
“大人,小吏李安,是本案的仵作。”一名灰色麻衣长袍的中年人走进了大堂里。
卓然有些好奇,打量了下这人,毕竟这家伙也算自己在古代的同行了。
“李安啊,去去去,和这嘴硬的家伙说说,那苏家小女是如何死的。”
“是,大人!经过小人初步勘察,死者死因是颈部血脉被砍断一寸有余,失血过多而亡,全身多处淤青,手指指甲破损,可见在死亡前还与人发生过一场争斗。”
县官听完,轻蔑的看向了卓然,“王卓然啊,颈部中刀,失血过多而亡,身上多处淤青,指甲破裂。如此这般的死法,你能说你安然睡觉,半分动静也没听见?”
说完县官又是冷笑一声,醒木拍桌,“犯民王卓然,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认罪吗?”
听完县官的质问,卓然也是跟着冷笑,随后就是哈哈大笑。县官有些疑惑,这家伙死到临头,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大人,如果您判案讲究真凭实据的话,您最好现在就放了我,可别摊上这冤假错案,毁掉这一身的清名。”
听着卓然的讥讽,县官老爷又是气不过了,“呵,你倒是说说,我这般的清明好官,是如何摊得上这冤假错案的?”
“大人,您仔细回想下这仵作的呈词,颈部中刀一寸,却是砍伤,您说的物证匕首,能达到这般的效果吗?”
县官听了卓然的说法就是一愣,问向仵作,“这匕首怎么就不能造成砍伤?”
仵作一听,也是一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眼神时不时的瞟向了边上跪倒在地的苏老大爷。这一切可都被卓然看在了眼里,于是就是冷笑一声。
“李仵作今天怕是状态不佳啊,那就由我来说吧!
这匕首乃尖锐利器,柄短刃薄,擅长穿刺。我要是有把匕首,直接捅死被害人不省事点?何必花那么大的气力去砍她的脖子?
而这把匕首两锋最宽处都不足一寸,我是如何发力用这样一把轻盈的匕首,砍出一寸有余的伤痕?”
县官听完卓然的讲述,就是用手拿着匕首比划了一下,眼神也是微妙了起来,看向了仵作,“李安,你实话实说,这把金玉匕首,能不能形成这样的伤口?”
此刻仵作的额头上,冷汗都是下来了,连忙辩解到,“大人,大人啊,这匕首一击,断然形成不了这样的伤痕,可要是数次下来,这一寸的距离也不难!”
见仵作心虚了,卓然就是来了底气。“数次?你当是剁猪肉吗?谁没事杀个人还要往脖颈处砍上数次?”
“还有,这身体淤青多处。如此激烈的打斗,我想问问当时我房间的情况如何?那可是家具完好,且并无易碎物品破损在地。如此说来,我杀个人还能控制被害人站立不动,原地互殴不成?”
“指甲破损更加的荒谬,被害人死时血流不止,显然刚死不久。你们也是搜查过我的房间,可有撕毁的衣衫,或者我的身上有无被指甲挠破的痕迹?既然死者刚死,我是如何有时间处理物证?如此这般,那么这些罪证又在何处?”
说道这里,王卓然就是上前一步,神气十足。
“你们口口声声的人证物证,却都是证明我无罪,为何又将我关押大牢严刑拷打,如今却是急着让我画押认罪,这不是冤案,这是什么?”
卓然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原本喧闹的门旁处,还有威严的公堂上,此刻却是被卓然的这番话弄得死一般的寂静。
看着公堂上的县官没了动静,卓然心中暗喜,眼下将对方的证据全部推翻,只要拿那女尸验上一验,对比伤痕,定然能从中脱罪,逍遥这大唐盛世。
“大人,小民斗胆请出苏家小女的尸身,只要验上一验,任何的谎言终将不攻自破!”
说完这句,卓然就是直勾勾的盯着高堂上的县官,而高堂上还挂着个牌匾,‘清如明镜’。
可只见那县官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似乎是在思考着些什么。良久,终于是说出话来,“王卓然啊,就算你说的有再般的道理,可这验尸,还是免了吧。这女尸关乎人家的贞洁,如此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着实有伤风化,也是对死者的不敬。也不符合我大唐的律法。”
听见县官这般的说词,卓然原本自信满满的心中,顿时凉气直冒。这具身体本来的记忆里,却没有什么关于验尸的常识。这古代之中为女子验尸,只可初验,也就是简单的看验,至于更加精细的脱衣深验,的确前所未有。可卓然不知道啊!
“来人啊,将这犯人再行收押,此案案情虽然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疑惑,但本官能断言,凶手定是这厮。那么,退堂!”
此刻县官的心中疯狂打着小九九,这升官的日子眼看着是不远了,可这个案子经那王卓然一说,确实疑点重重,很可能形成一桩神鬼莫测的悬案。
他可不想临近升迁的日子里出了这么个差错,不然他的美梦就没了。现在还是好好的打压打压这王卓然,让他吃不得这牢狱中的酷刑,直接画押了事,也省的个麻烦。
卓然一听,顿时就是身体一软两眼一黑。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这幅身体的原主人,是如何的被这狗屁大人折磨的。看来就算是大唐这样的盛世王朝,也是有着这般的奸臣恶官当道!
于是一个大大的冤字就此升腾在了卓然的心头,闷得他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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