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刘大人,你犯下何罪?为何喊冤?”左清风张开折扇,将身后探出头来的灵溪给压了回去。
而那刘县令一听,原本勉强挤出的几滴眼泪却是成了无用功,小小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左大人,下官这胆子小,您带上这些官兵包围我这县衙,不是拿下官来问罪,又是为何?”
看着这一副老鼠样的刘县令,左清风暗自冷笑。人们都说这平时不干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看这刘大人的作态,定是心中藏着鬼祟。
“刘大人,实不相瞒,我左某人身附皇命,行进到你这县城时,却是望见乌云遮顶电闪雷鸣,怕是此地埋有天大的冤屈。”
刘大人一听,跪倒在地的他就是抬头看了眼天空,“这月朗星稀的,哪来的乌云?”
“哼!王兄,还是你来说吧。”
折扇一收,官兵中就是走出一人,那人双眼通红,似才大哭过般。
“谢谢,谢谢左大人为我家三弟申冤!”
“哎,王兄不必如此,当年你我路中结识,共赴京城赶考,志趣相投,也算是同窗挚友。如今你就不必过分遵从这官道的规矩,我们平辈相称就可。”
那人听见左清风这么说,就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眶又是发红起来。
“大人,小民哪敢啊,小民才疏学浅,落榜回乡,不敢高攀当您的挚友。”
左清风看见这幕,叹了口气,就是收起折扇,俯身将那人扶起。同时还瞟了眼那刘县令。
“你也起来吧,这事我们慢慢的说。”
“是是,谢谢左大人。”
刘县令听了就是起身,不过眼神却是惊异的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人。他来这洛城县当官十载,这本县首富王家的大公子王染,他可是认得的。
“王兄,且把你的冤屈说出来吧。”
王染抹了下眼泪,就是说道。“冤枉啊,想我那可怜的三弟,从小就是聪慧过人,心地善良,哪会干出这种虏惑良家,杀之于府中这样的荒唐事?”
刘县令一听,就是冷笑一声,打断了王染的讲话,“心地善良?你家罪弟在这洛城县可是恶名远扬,家喻户晓,民怨在道。你怎能说他心地善良?”
“来人呀,将那份讼状给本官拿上来!”
“是,大人!”
刘县令踱步上前,就是来到了王染的身边,阴恻恻的一笑。
“老夫倒是说今日这般的阵仗是为何事,没成想你们王家居然还有这般的能耐,请得动这朝中从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呵呵!今天本官倒是明白了,你们这是想仗着权势,欺压我这个小小的县令不成?”
看着这刘知县大转弯似的态度,左清风就是折扇微摇,眉头一皱。“哦?刘大人这是意有所指吗?”
自从这刘县令知道左清风路过于此,而那王卓然的案子只是顺道。心中早就没了忌惮。这大理寺受理案件,只可查不可管,除非皇命在身,可皇帝陛下会有闲空管这方寸之地的杀人案吗?
这等案子,本就是他县衙的事,要说处理,除了刑部的批文,他可是谁都不怕。
而这左清风看着才将将弱冠之年,却是能混到这从四品的官职,这让刘一守心中嫉妒非常。
他现在年快四十,还是个七品县官。要说这左清风没有家族或者大官辅助提携,他刘一守可真不信。
如今再看这风度翩翩的左清风,既是与他刘一守一丘之貉,他为何要低头?既然不是为了他贿赂上官的事情而来,他又何惧之有?
“左大人,我虽官职低于你,可我却年长于你。恕卑职冒昧,有句话,我这个过来人还是要说的。”
左清风回身看了眼身后的灵溪,发现对方还在后,松了口气。这刘一守的作态越发的让他生厌了。
“当今官场的凶险可是胜过沙场,你若非要趟进这滩浑水,小心断送了你这大好的前程。”
这时的刘一守已经肆无忌惮起来。“来人,搬几把椅子过来,本官年迈,站不得许久。”
“是,大人。”
听着这刘县令口中赤裸裸的威胁,左清风就是表情一凝。
按照大唐律令,他左清风还真管不得这刘知县,但是看着这厮小人般的作态,指桑骂槐,就是心头升腾起丝丝火气。
“王兄,你且继续说。”
王染看着左清风被这刘知县弄得吃瘪,心中也是愧疚。
“左大人,小民可以拿性命担保,家弟并没有犯下那番重罪。案发当日,小人府中可是正准备着家父将临的六十大寿呀!”
“家弟虽平日里顽皮,但对着父母长辈,还是礼貌孝顺。如此时刻,他又是为何突然起了歹念,去谋害那苏家之女?”
“而苏家也是大户,深闺大院,门栏重重,我家三弟从小体弱,又不懂武学,是如何潜进那等深宅,不被察觉,将一名女子强取回家?”
“左大人啊,家父本就年迈,得知噩耗就是卧榻不起,我们王家在这洛城县可是扎根百年,这过路知县,见过不知多少,深知这狗官的德行。”
“表面清廉无争,暗地里私收贿赂,瞎官误判,我这三弟如今落在这等人手中,肯定是凶多吉少啊。”
王染的这段陈词,声情并茂,不过就在几个时辰前,早已是跟左清风讲过。
数个时辰前,王染带着老母,一同坐上马车,前往幽州州府衙门,准备伸冤州府大人,却是途中遇见了左清风。
本有案件在身的左清风,却是听出了本案中的蹊跷之处,于是就跟着这王染进城。迅雷不及掩耳的直奔这县衙大牢。
果不奇然,就是看见那些目无王法的小吏们。手下如此,那么他们的大人又是如何,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出大戏。
“哼,大胆,你居然敢污蔑朝廷命官?你说我私收贿赂,你可有证据?”
刘一守冷笑着,他为官可谓是滴水不漏,这明面上的账目,早就被他销毁,听着这王染的说辞,丝毫不慌。
王染盯着刘一守,眼睛里满是愤怒,可身为读书人,理智却让他无法干出出格的事情。
“就算没有此事,我家三弟的冤屈,你又作何解释?”
“大人,属下帮您取来了。”
一名小吏从后堂奔出,手中还捏着一张讼状。刘一守一见,就是笑眯眯起来。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