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在此停留多少时日?”
“顶多再两日。如果时间更久的话,我就是违背皇命了。呦,疼疼...。”
此刻二人正在王府的大厅之中,一名小婢取来药箱,为左清风上着药。
听着左清风的回答,卓然眉头皱得有些深,如此急迫的时间,眼下案情还是朦胧一片。而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嫌疑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哥这般的荒诞。
“看来今晚的苏府之行,就是此案的成败关键了。”
左清风也是点了点头,“对,要是找不出其他线索,就算是有其他佐证证明你无罪,可我要是不在这里,恐怕卓然兄你必定凶多吉少。”
卓然斜靠在一处椅子上,用手支撑着脑袋。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暗棋早就已经布置下。此刻他关心的是苏倩案的真相。
脑袋中的系统还在结算着奖励,功德点数涨到了540多。显然今天的发现确实不少。
“派出去的探子有消息了吗?”卓然问着左清风。
“当然,大理寺的兵马可都不是吃素的。
按照你的要求,我在县城中两处渡口里,对停靠的船支进行排查。果然,大部分的外地商船都是从上游而来,本县的商船则是经由本县向着下游进行跑商。这里基本排除了外地人作案的可能。
而通过对船家的打听,本县下游一州之地有个浣村。这浣村就有一处满是银白河沙的渡口。”
卓然将婢女端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清香缭绕在了唇齿之间,让他脑袋空前的清醒起来。
“可有对来往浣村跑商的船支进行排查?”
“当然有啊,据那个老摆渡人说,县城里就三家商户来往浣村,因为浣村周围的村县全都是以旱地为主,缺少茶,布,皮这三种日常物资。于是县城内的王家,杨家,还有陈家,就开始在当地贩卖这些东西。”
卓然一听,就是仔细回味了一下,这王家就是自己家,做蚕桑生意的。杨家就是那茶庄的杨远,而陈家却是县城外收买皮货生意的。
想到这里,卓然倒是低头看了眼杯中的茶水,听娘说,这是那杨远开春时,亲自拜门送的年货。卓然这是除开新春,第二次喝到这茶,这味道还是那般的温纯。
“关于草鞋的呢?”
“草鞋的倒是有些复杂,毕竟脚夫走卒,农耕樵商,这些没钱的人家,都是购买草鞋的主力人群。虽说找到了相同花纹的店铺,却是无从查起。”
左清风说完顿了顿,“不过听我那探子讲,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老板倒是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卓然盯着杯中里的茶,问道,“什么话?”
“那个编草鞋的手艺人说,拓本上的花纹有些奇怪,就是脚后跟收纳的地方,和他的手法其实并不一样。感觉这支草鞋并不是自己编织的。”
“不是他编的?这县城之中可有其他的手艺人?”
婢女还在为左清风上着药,左清风疼的额头的冷汗都是滴下了不少。
“没有,这种师徒传承的草鞋技术,每家都是不一样的,更别提这洛城县就此一家编草鞋的。”
卓然放下了茶杯,再也不曾去碰过那碗茶,继续问向了左清风。
“既然不是那个老板编的草鞋,你可查过老板有收过什么徒弟吗?”
听卓然这么说,左清风不由的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样线索就连上去了啊。”
“还有,将人力集中盯着杨家和苏家,这两家经过水路行商的人员中,说不定会出现凶手的踪迹。”
“好,我马上就去找人办!”
看着左清风这兴奋的样子,卓然倒是问向了边上的侍女。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回三少爷话,大少爷申时过后就会回来。”
卓然看了眼窗外的日头,距离申时已经不远了。
“怎么,你还在想你大哥的事情?”左清风问着卓然,此刻有下人在场,他也没说得太过露骨,怕引起不必要的流言。
“不是,而是等他回来问他一些事情。”
“事情?什么事情?你又有什么线索了吗?”
卓然点了点头,看着系统给他猛加到顶的100点功德点数。看来这个线索还不小。
左清风将卓然交代好的事情吩咐下去后,手臂已经上好了药。而王染也是正如婢女所说的,回来了。
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灵溪,显然逛了一天,让她很是疲倦。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就是咕咚咕咚的灌着茶水。
“三弟,今天查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额,这药香是怎么回事,你又受伤了?”
卓然看着王染,眼神有些复杂,他怎么也无法将这个时刻关心着自己的大哥,看做一个杀人凶手。
“不是我,是清风兄。”
“左大人?左大人你伤哪了?”
听说左清风受伤,众人就是齐刷刷的看向了他。可左清风像是并不在意这件事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此刻大厅的气氛有点微妙,卓然盯着王染良久,终于是开口了。
“大哥,我问你个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不能有半点的隐瞒。”
这时石头也是跟在了王染的身后,听见卓然这么问,顿时就是脸上充满了担忧。显然他也是猜到了,自己告诉卓然的那件事情,很有可能让王染陷入怀疑。
“三弟你说,我俩是兄弟,有什么好隐瞒的?”王染十分的热情,倒是没听出话里的严肃。
“大哥,你以前是否就与苏倩认识?”
王染表情一僵,“苏倩?我怎么可能与死者认识?我连她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她的尸身可就被官府收了啊?”
王染说话的时候,卓然就那样平静的盯着他的脸看。王染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不解,与莫名其妙。直到王染将话讲完,卓然都是没有发现半分的异常之感。
卓然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下,他有段时间仔细研究过心里学,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可以确认王染并没有说谎。除非王染有着过于强悍的心性,这份心性甚至能逃脱得了现代心里行为学的分析。
“三弟,你问这个干嘛?”王染发现了卓然奇怪的表情,有点不解卓然为什么会这么问他。
卓然叹了口气,他不打算将今日在苏家的见闻告诉王染,至少现在不能说,多一个人添堵并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我就随口一问。”卓然敷衍的说道。
王染有点不信,正准备追问的时候,却是被卓然的话语打断。
“大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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