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徐知薇的卧室内,沈心毫不犹豫地挂断徐夫人打来催吃饭的电话后,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乱叫起来。
正坐在笔记本的触摸板边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吸血鬼电影的追魂铃,听到她饿肚子的声音时,转过铃身看向她。
“我知道你有意冷落徐氏,可凡人素来孱弱,你都已经三天不吃东西了,再这样僵持下去,肯定会饿死滴!”
沈心懒洋洋地靠着椅背,随手摸起早已饿扁的肚子,不以为意道:“我都能用灵力吊命,又怎么可能会饿死?”
追魂铃见她不听劝,没好气道:“这里不是灵气充沛的九重天界,你可别过得太奢侈了!”
这小丫头片子能不能让它省省心哟?
既然小丫头想不明白,那就让它来点醒她吧!
“咱们没离开贫瘠的底界前,最好是得能省则省,别大手大脚地浪费灵力,不然去到血界后,我怕你斗不过同样能使用术法的吸血鬼!”
沈心眉尾微挑,她去血界是为了能更快地收集亡魂,又不是要去和血界的老牌势力吸血鬼斗法。
以她对追魂铃好吃懒做又爱耍心机的了解来看,估摸着不止是想去血界大吃特吃一顿就走,而是想占领血界成为它自己的养殖场,持续供应它的饱餐。
这老家伙真是看得起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既然你怕我斗不过,那就别给我找麻烦”
追魂铃没想到沈心会拿它说过的话来堵自己,瞬间气得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飞到角落里去面壁思过!
这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它才不要和她多费口舌呢!
虽然它没告诉她,她去到哪界都是做女配的命,注定离不开气运诡谲者,但她就没有一点点的察觉吗?
纵使她有心想避开,命运也会主动找上她。
因为气运大成者,一个界只能存在两个,仅分为男和女。
若是女和女,亦或是男和男,注定会是大鱼吃小鱼,谁主则活,谁配则死,直至斩断对方气运的翻天覆地之下场。
这小丫头出生即神女,其父又是众神之首,自然会集齐天地间的大气运,故而去到哪界都会干扰到该界的气运女主。
之前她问它:当初在她和她哥哥之间,它为什么会选择她呢?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只是它没有告诉她。
那就是它想引战。
倘若没有明争暗斗,又何来冤死、枉死、被害死的魂魄,供它饱腹呢?
即使她无心针对原界的气运女主,不代表对方就能忽略她的存在。
这臭丫头一点都不懂得它的布局,也一点都不理解它的良苦用心!
沈心斜眸瞥向它怨气满满地杵在角落里发愣,抬手敲击笔记本的空格键暂停屏幕里的画面,起身往外走去。
拉开卧室门时,她随口问道:“我去楼下吃点东西,你要和我一起下去吗?”
面对她给的台阶,追魂铃岂有不下之理?
当即快快乐乐地飞回来,它元气满满地答道:“当然要去啦!”
“这人间美食可是一绝,神仙看了都流口水呢!”
“哦?是吗?”沈心走在楼梯间,神色平静地扫过追魂铃左摇右摆的兴奋样,只觉得它所言过于夸大。
因为她陪着岁寒留在凡间时,没少吃过它口中的人间美食。
这些俗物好吃归好吃,倒还谈不上神仙看了都流口水。
若是换做岁寒亲手烹饪的馄饨,那就另当别论了。
许是想什么来什么,她刚想到岁寒洗手作羹汤的前一秒,后一秒就看到那长腿直入正厅,身着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眉目冷冽如冬雪的绝色男人。
虽然数日未见,但他举手投足间的样子,早已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刻骨记忆。
那一瞬间,她愣了愣,不由地呆站在楼梯间。
等她缓过来时,如似落荒而逃,原路返回卧室。
追魂铃不知道她怎么了,懵逼地看着她像阵风般跑远,随后跟上她的背影。
“你咋回事啊沈心?”
沈心感觉心乱如麻,难以回答得出来。
追魂铃跟着她回到卧室时,茫然地看着她一屁股坐在凳子那,两只手摊在身侧,还把脑门磕在桌上不起来的怪异操作,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个年纪的小丫头,能有什么烦恼呢?
“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都可以和我说的哟~”
沈心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原状。
追魂铃得不到回应,也吸引不来她的注意力,便只能留她独自清净,它飞到笔记本那关掉声音,继续看起快要追完的吸血鬼电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电影已放至尾声,它切换新片来看的时候,偶尔会转身看向她,仍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
正当它要放弃对她的观察,专心去看电影时,却听得她极其微弱地低喃声,缓缓说道:“我不喜欢…这里…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他。
偏偏话到嘴边,硬是说不出口。
追魂铃对于她的抱怨声,没有想得太复杂,只是以为她适应不来没有灵气的底界。
这小丫头再怎么逞强,也还是有着孩子气呀。
追魂铃发现她的萌点后,好声好气地宽慰道:“等咱们拿到巫女水晶球,一定会走得快快滴,再也不回来啦,不难过哈,乖哟~”
沈心轻声应好,抬手抹去眼边的湿润。
这所有的一切又一切,全当她作为神的劫难吧。
想通后,她的心里舒服了些,至少不会再为情所困。
……
此刻正坐在楼下的餐厅内,陪着徐夫人虚与委蛇的林岁,眸光总会时不时地扫向拐角处的楼梯。
之前他刚走进正厅的时候,楼梯间那似有道熟悉的目光,呆呆地注视着他。
等他抬起头回望过去后,仅看到徐知薇的背影,却莫名觉得她是他失踪的小猫儿沈心。
林岁执起高脚杯轻晃,神色淡然地看着杯中葡萄酒的上等色泽,全然不理会徐夫人看向他弟弟时的欲言又止。
若不是为了解决他弟弟被野鬼寄身坑出的破事,他不会亲自来徐宅,也不会记下徐氏都有着谁。
纵使徐氏在商业圈里的地位不低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成了他手中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徐夫人不想和林岁闹得太僵,你来我往间的谈话内容都很谨慎。
此时她的心里,正强忍着她对其弟的不满,脑海里反复思索该如何开口,才能越过林岁去使唤林澈催她女儿下楼来吃饭。
眼看着时针快要指到八点,她女儿还是没有下来的打算,电话也打不通,便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实不相瞒,今日请二位前来,不是为了与岁氏合作,也不是为了追究旧事”
“这年头做家长都不容易,林先生定能理解我的心情”
“关于林先生为令弟,暗中针对徐氏之事,我早有察觉,之所以放任不管,仅是希望能化解两家仇怨”
“如若林二少能解开小女心中郁结,我愿意既往不咎,不然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我相信我背后的靠山,多少还是能令林先生起些忌惮之意吧?”
这番话说得恩威并施,大有他不点头,那就同归于尽的意思。
虽然他不怕徐夫人的威胁,但他不想和徐夫人的娘家作对。
若是没有军政世家的背景做靠山,恐怕徐夫人也坐不稳董事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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