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三人就先去吃饭,随后顾皓霖就去书房办事,任思故带着顾思念在床上玩。
深夜,口渴而醒的任思故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喝了几杯冰凉的茶水。
窗外风声如同厉鬼哭泣般在王府里嘶吼着,大雪飘落。任思故穿上带绒毛的披风,静悄悄地打开门走到屋外。
疲惫的顾皓霖从王城回来时就看见任思故静静地望着雪,眼里有化不开的悲凉。
他走上前看着她,“外边冷。睡不着?”
任思故靠在他的肩上,指着有快有小腿肚那么深的积雪,幽幽道:“是啊!这么深的雪都没能阻挡你入城。他们找你做什么?”
顾皓霖没想到她知道被召入宫的事,解释道:“向鹤归落水了,顾筠尉让我过去查看。”
“他的王后出事,让你去查什么?你只是归城的城主。还是说,你担心向鹤归。”任思故漫不经心的说着,双手扣着他外袍上的绣花。
低着头只能看到她的脑袋和下撇的嘴巴,顾皓霖叹气,“你知道我对她没那个意思。”
“是吗?”
透彻人心的目光落在脸上,顾皓霖微微蹲下,让她不那么辛苦的仰头,“我心里只有你,一直以来都是只有你。”
任思故被这类似告白的话说的脸红,收回手所在披风里,朝屋内走,“油嘴滑舌。”
顾皓霖跟着任思故进物,帮着她解下披风。任思故看着低头宽衣的人,伸出手托着他落下的外袍。
“不知道顾筠尉怎么想的,半夜下着大雪还让你走这么远。”几层衣物都捂不暖顾皓霖的身体,被任思故一摸,只觉的那块地方烫的惊人。
“先去烤烤火,别把寒气传给念儿了。”拉着顾皓霖一起坐在碳炉子旁坐下,窝在他怀里玩他的头发。
顾皓霖硬邦邦的坐着,用力又小心的拥着她。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任思故的侧颜,顾皓霖忍不住笑着。
“我的一个首饰盒找不到了,你有看到过吗?”任思故看着他的下巴,抬手摸着有些刺的乌青,“多久没打理过了。”
“阴日就打理。首饰盒,你应该放在了里屋。”顾皓霖额头冒着细汗,极力地在克制着什么。
“带我去看看。”说完,对着顾皓霖伸出双手,见他不知所措的模样,身上的剧痛被逗趣消减,“你抱我,我好累,不想动。”
扭捏的顾皓霖在发现任思故身子有些站不稳时连忙抱起,近距离才发现怀中的人脸色苍白的吓人,顾皓霖慌乱,他毫无头绪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葵水来了有些不舒服。”
说完,痛苦的咬着唇。
把人抱紧了,顾皓霖先去给她拿来汤婆子揣在她小腹上,大步流星的带她去拿首饰盒。
打开最东边的里间,轻声喊道:“思思?”
“唔?”
环视着陌生的屋子,任思故扬着下巴,吩咐道:“那个,那个面上镶着蓝色玛瑙的盒子,拿来。”
拿好盒子,等待着她的指示,“回屋,睡觉。”
顾思念是被冻醒的,他打了个喷嚏缩起。伸手去拉被子,抓了个空。
感觉不对立马起身,却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缩在床尾。
站起来看着盖住被子的两人,委屈极了。
顾皓霖把任思故裹得严严实实的,顾思念打算钻进去时发现阿娘枕着爹爹的手,眉头紧锁。爹爹扶着汤婆子放在阿娘的小腹上,那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地。
感觉爹不疼的顾思念自力更生的爬下床,跑到江管家那里。
“江管家,我能跟您睡一晚吗?爹爹容不下我。”
江管家心疼的抱起顾思念,连连说好。
次日,醒来的顾皓霖下意识地去摸身边人的小腹。
凉凉的床让他惊恐的坐起,看着空荡荡的屋内,靴子都来不及穿急忙打开门跑出去,“来人!来人!”
离得最近的侍女紧忙赶过去,看着向来打扮得体的王爷此刻只穿着里衣,墨发因跑动而散乱,脚冻的通红。
“王爷,您怎么,”
“王妃呢!王妃去哪了?”不想浪费时间,他紧紧抓住侍女的肩膀,嘴里哈出的气都让他觉得冷。
侍女有些害怕顾皓霖此刻有些骇人的模样,但还是颤颤巍巍的答道:“王妃今早就出去了,没留什么话。”
双手空落落的耷拉下,摇摇头,怒吼,“为什么不把她拦下?为什么?”
“王爷息怒!”侍女慌忙跪下,反应过来王妃应该是跑了。
顾皓霖无力的靠在墙,捂着脸,半晌道:“罢了,她要走,我能留得住吗?”
而那个全府上下都认为‘离府出走’的任思故,正看着坐在对面喝茶的女人。
“倒是没想到王妃还真能把凤羽找到。我可是随口一说的。”女人放下茶盏,抬起凤眸细细的看她。
昨日刚把顾思念哄睡,就发现有只雪白的信鸽停在通风口。取出信件才发现是给任思故的,信里提让她带着写信人给的蓝玛瑙首饰盒来,并把那人要的放进去,次日在她最常来的花楼碰面。
白忆篱其实觉得自己真的跟毒蛊挺有缘的。不然怎么在南蛮见到萧家毒师令的持有人。眼下,她好奇的是任思故跟这位毒师做了什么交易。
“呵!王妃莫担心。既然你带来了我要的,我自然会继续帮着王爷。”顿了顿又道,“只不过王爷这次,做的有些过了。”萧木兮想到自己培养的毒蛊人折了一半,很不开心。
即使是帮顾皓霖培养的,但耗费的精力时间都是她的。辛辛苦苦养出来的毒蛊人没了一半,还没被告知,若不是自己有眼线在,怕是还要被埋在鼓里。
“不瞒毒师,本妃,并不知王爷做何事。”任思故疑惑的皱眉,脸上满是问号。
“......王妃说笑了。你把自家的毒师势力交给王爷,怎会不知?也罢!王妃说不知我就当不知好了。只不过,”萧木兮的眸光忽地危险,“有些事,王妃还是要知道的。”
“还请毒师指教。”
萧木兮眯着眼,觉得这任思故似乎跟平常的不一样。“南蛮王,不可动!”
白忆篱:“......”
说了这么多,就是说顾皓霖要谋反?
“还请王妃谨记。我还要去看看新培养的蛊,就先行一步。王妃还是老样子,晚些走我去喊人来。”
一天下来,任思故都没有回府,顾皓霖的脸色从阴沉到冷静,但也只是表面上的冷静。
“王爷!王爷!”
气喘吁吁的跑到顾皓霖身边,见他面无表情的,也不理自己,突然就不想把有王妃消息的事告诉他了。
可想到弟兄们承受的那黑脸,还是讲出来,“王爷,听今日豆腐摊的王大娘说,看到了黎千和匪竹去南风苑了。”
一天都没有其他表情的顾皓霖’蹭‘的起身,“备马,去南风苑。”
旺旺和躲在老远看热闹的李大娘说道:“啧啧啧!王妃果然坐不住了。”
整日都在厨房的李大娘不阴白他的话,给他一个馒头,“给我讲讲。”
“害!好说。”把馒头收好,旺旺道:“王妃去南风苑了。那个黎千和匪竹是王妃每次去必点的两位伶人。”
“不是吧。我还以为王妃要收心了,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我们王爷真可怜。”李大娘想起王爷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感叹。
旺旺毫不在意,觉得任思故做的好,“如果王爷多陪陪王妃,说不定王妃就不去了。再说了,王妃每天还要处理王府的商铺,去玩乐玩乐放松一下怎么啦!”
而那个被议论的白忆篱,被那妖里妖气的男人喂一碗酒酿丸子,还被稀里糊涂的拉着喝了几杯梨花白。脑袋晕乎乎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升仙了。眼前那两位貌美的伶人似冒着光,耳边传来动人的歌声和美妙的乐曲。
妖里妖气的男人从她身后抱住她,轻轻地在她耳边吐气。
被弄得耳朵痒痒的白忆篱乐呵呵的笑着,声音似是被就酿了一般,有些醉人。“哈哈~痒痒的,别闹我。”
想到什么,猛地回过头看他。妖里妖气的男人害羞的笑着,鼻尖点着她的脸,“王妃,您这样的神情,可怪让人心乱的。”说完,缓缓的凑到她唇边。
看着凑来的红唇,白忆篱幽幽道:“你刷牙了不?”
男人:......
“我怕你口气吹到我耳朵里,会烂耳的吧。”白皙的手撩起早被拆卸的发髻,红晕在眼周荡漾,红扑扑的脸蛋像可口的水果,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砰——”
大门猛地被踹开,顾皓霖没有理会周围的惊呼声,他站在门口看着白忆篱那魅惑的模样忍不住心颤,但看到搂着她和她调笑的男人时,抽出了侍卫的刀。
顾思念看着阿娘那开心的不得了的模样,有些没眼看,“爹爹,下手重点,”
阿娘除了他和爹爹,谁都不可以碰。
男人就差一点就要亲上白忆篱了,可领子被人提起。他气恼的回头,没好气的大吼,“干什么!你没看到我在伺候王妃吗?”
“伺,候,王,妃?”
这四个字几乎是被咬出来的,顾皓霖把男人甩到殿中央。那些被吓坏的伶人四处逃散。
男人环视了一圈,猛然发现情况不对,在看着把自己踩在脚下的男人身上南蛮王室特有的花纹衣裳。整个人都吓到变色,“王爷!王爷!我,我。饶了我吧!”
“不!”
顾皓霖话音刚落,原本提着刀要下手的,却发现白忆篱不知何时跑到他身边,用着那勾人的眼眸看着他。
“不可以杀人哦!”
似撒娇般的歪头,众人内心大喊:可爱!
“......嗯,不杀。”
顾皓霖丢下刀子,正要松开男子,那男子也正感叹自己获救,可白忆篱又道:“但可以打他!”指着自己的腰、手臂、脸颊,“他碰了我这些地方呢!他还往我耳朵里吹气,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口臭。对了!他还想亲我。”
“我,我,王妃娘娘,求您别说了。”看着顾皓霖越来越黑的脸,男子觉得自己活不成了。
顾皓霖刚打了男子一拳就被她拉住,听她说:“你,不要,打他。”
男子:王妃娘娘,您真的好善良。
”会,脏手。让别人打,我们,回,回家。“抱着顾皓霖的手臂撒娇。
男子:我就知道我看错你了。你个恶毒的妇人。
留着自己手下处理,顾皓霖带着白忆篱回府。刚走没多久,怀中的人又哭又闹的,顾皓霖一点办法都没有。
“嘿嘿嘿!江管家,我们走,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顾思念拉走江管家。
“小心!”拉着要摔的人,顾皓霖看着她凑近的红唇,不知怎么的,不能动了。
顾思念只是想回头看一眼,就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大叫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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