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回到院子就瞧见暮澄好不悠闲自在地坐在凉亭中品茶,自斟自酌的那姿态,真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不过岚璎的关注重点不在这,她只是寻思着,主人不在家,而随意擅闯,可真是好样的!
谁教他的?
“那么早就来,做什么呢?”岚璎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并且准备好了如果没有等到一个稍微靠谱一点的答案,就立刻把人逐出家门,情面说不要就不要。
毕竟这次的理好歹是在她的手上的。
“你猜一下?”暮澄笑眯眯地说道,然而他自己也大概知道这句话多欠揍且具有作死潜力,因此在岚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前,他立刻解释,“等你,真的只是等你,并不打算做任何坏事。”
大概求生欲还是非常顽强的。
岚璎歪了歪头,示意他继续说。
“算到了一个常人看来应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季倩萝亲手把霍惜语推到了池塘里,就在祭祖礼后的几天内。”暮澄的语气像是叙述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一件事情,最后还添加了一句总结,“看来你的委托很快可以完成了。”
“出事了吗?”岚璎蹙起了眉,若要用一个生命作铺垫那这个结局太沉重了。
“有他亲哥在,想出事还挺难的。”暮澄笑道,当他提到霍淮龄的时候笑意似乎更深了。
“霍淮龄?他回来了?”
暮澄语气肯定:“昨天刚回的。”
岚璎狐疑,“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跟他莫不是又有个什么交集?”
暮澄微耸了耸肩,“这就得让他亲口告诉你了,显得他有诚意点,我只能说,他有求于你。”
听罢,岚璎叹息了一声,半真半假地埋怨道:“唉,真是想休息一段时间都不容易,完成霍府的委托后立刻又有下一事了。”
这话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意思所在,不过就连岚璎自己都没有发觉,她潜意识里对暮澄的戒备之心已经寥寥无几了。
因此她才能毫无顾忌地偶尔娇嗔一句,显露出不时的懒散心态。
暮澄微垂下眸子以掩住愈加浓烈的笑意,语调也因心情阴朗而更加轻松:“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件轻而易举甚至连脑子都不必动的小事;但对他来说,却是救命。”
岚璎眨眨眼,满脸奇怪的神色,讲真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太夸张,“你在勾起我的好奇心。”
“没有,我说真的。”语气倒是意外的诚恳。
岚璎依旧怀疑,不过见问出这件事情大概无望了,于是在把自己的目的诉求说出来前又先问了另外一句:“你今天看起来心情比以往都好,为什么?”
暮澄放下手中的杯盏摸了摸自己的眼前,“你也看出来了?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不至于,只不过是见到了一个以前抚养过一段时间的娃,至今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的那种。”
暮澄停顿了半晌,又自言自语似的补充道:“那么多年没见应该感情已经很淡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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