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瑞立马不哭了。
转头瞪着黄钟平,逼问:“确定吗?你娶我?”
黄钟平有些心慌,站起来,顾左右而言他。问医生:“她这个有忌口对吧?不能吃辣喝酒这些吧?”“呵呵。”对方笑了笑,说:“那倒是不必,但能不吃就不吃吧。”乔瑞悻悻然,说:“你都医学博士你问人家。”拿了手提包,先走了。
黄钟平想着立马追出去,又稍微犹豫了一下,磨磨蹭蹭,跟医生问东问西的耗了几分钟。然后装着慌慌张张的样子跑着往外追。
出了院门,看了一下,没人。
舒口气,拿出手机给雪松家拨电话,还是没人接。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李妈妈要个雪松的手机号。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里车窗玻璃摇下来,探出个脑袋来问:“黄大博士,你到底要不要走?”却是乔瑞。
黄钟平有些错愕,又有些慌乱。稳了稳,打个哈哈,说:“你看,我正在打电话要你电话号码呢,可惜,我表哥没接我电话。”心里想,幸好是没接,如果雪松恰好在家,接到电话,自己不定要说什么,再被乔瑞听去,可不尴尬得很。乔瑞催促道:“上车吧,师傅可还等着拉下一趟生意呢。”黄钟平来不及思考,上了车。
乔瑞往里挪了挪,跟黄钟平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眼睛并没有看他,盯着前方,笑着说:“黄博士,别担心,我可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不会因为你一句玩笑话当真的。”钟平骑虎难下,想着说点什么,又无话可说,只是跟着笑。车开了一小段,钟平想着,完全不回应太混蛋了,说:“我看是你担心了。”乔瑞笑笑,问:“去哪?先送你。”钟平说:“不不不。”冲前面师傅说,“先去德隆宾馆,师傅。”乔瑞问:“你住得远吗?”钟平知道,不是远近的事,乔瑞其实想要一个确切的地址。渠县多大,谁都知道,能远到哪里去?钟平说:“暂时住在姑妈家,县委大院。离德隆宾馆一条街,近。”钟平想,这也没什么,犯不上藏着捏着。
过了一会儿,乔瑞问:“刚刚你是真在打听我电话号码吗?手机拿来,我给你。”钟平无法拒绝,掏出电话递过去。乔瑞拨了一串数字,按了拨出键,很快,她自己的手机在包里响了。乔瑞挂掉,把手机还给钟平,说:“真要,下去存吧。”钟平说:“行,我回家就存上。”
雪松陪红釧逛了一会儿,什么也没买。红釧说,百货大楼的衣服料子是不错,但款式太老旧,不适合自己。
雪松想着得让红釧开心,便问:“那还是去你平常去的那些服装店看看?”红釧兴味索然,说:“不去了,回家。晚上灯光下,不好挑颜色。”
下楼来,雪松去拦车。拦了两次,都没拦上。回头,看红釧看着自己,一脸的研判,有些诧异。问:“怎么?”红釧说:“你不想走走吗?”雪松说:“我担心你累了。那要不走走?”红釧笑了,重重点头。雪松走近红釧,抓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地走。
对于红釧而言,这是一个美好的晚上。对于雪松而言,却各种滋味。雪松没有搞懂,雪梅何以能准确地找过去掐架,又是凭借什么去掐架。想着也许雪梅跟钟平之间,有自己不知道的情况发生。但怎么会呢,钟平刚刚从日本回来没几天,从前偶尔年节也回,但基本不会呆太久,而且大多时候,跟雪梅会错过。雪梅这些年也是天马行空,落不住阵脚。而且早先,雪梅是有对象的,处的时间还不短。雪松想得脑壳痛。
红釧却并没有察觉雪松走神。她不太敢盯着雪松看,虽然两个人已经是夫妻。而且她满心欢喜,用手掌感觉雪松的温度,看街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突然有人喊:“李雪松!”
雪松侧过身,看到钟平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雪松笑:“操涨了,黄钟平,表哥不叫。”
钟平付了车钱,走近雪松夫妇,跟红釧点点头,转头对雪松说:“我叫表哥,你能意识到是叫你吗。是吧,表哥?”“哈哈。”两人同时笑了。
当着红釧的面,雪松不好问钟平雪梅跟乔瑞打架的事,还担心黄钟平说出来,伸手在黄钟平的手臂上轻轻掐了一把,眼神跟着示意。
黄钟平立刻心领神会,避重就轻地说:“那个,我刚刚把乔瑞送到。”雪松打着哈哈,说:“你们不是坐红釧哥哥的车吗,怎么这个时候才到?”黄钟平说:“陪乔大小姐逛了逛。人家女士开口了,不好拒绝的,是吧?”偏过头,看着红釧,说,“何况还是嫂子的同学。”红釧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没有开玩笑的天分。迟疑了一下,说:“有劳。”黄钟平把头转过去,跟雪松相视一笑。
雪松说:“你早点回去吧,那两个老人家,睡得早,觉轻。晚了影响他们。”黄钟平说:“这不就是准备回去了,车上看到你们,特意下来打个招呼。”雪松说:“那行了,回吧。”扬手示意了一下,拉红釧走了。
走出几步,身后黄钟平叫住了他。说:“你看我,想着问你要手机号码的,说几句话忘了。今晚打你家座机几次都没有人接,到底是手机好找人些。”雪松往黄钟平那边走了几步,看红釧没有跟过来,一边摸出手机看手机背面的号码,一边压低声音问:“乔瑞没啥问题嘛?”黄钟平叹口气,说:“这话就长了,方便的时候跟你讲。”
两个人交流完电话号码,再分开。
雪松转身找红釧,才发现自己多虑了,红釧根本没有看他们这里,非但没有,还往前走了些,眼睛看着街边一女装店。眼里既看不出在欣赏,也看不出有嫌弃,只是看着。就跟人无聊时翻一本杂志的感觉差不多,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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