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头显然又是听到了紫鳞的声音,他身子一颤,赶紧就转过身朝我走来,手往他后背一搓,搓出一个像陀螺一样的玩意给我:“你能放过我,我感激不尽,现在起,这个东西给你,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就敲这东西边缘三下,我随叫随到。”
我明白了,这是精怪身上的一种信物,关乎着他的生死。
黄老头把这东西给我。意味着他认我为主,以后我不管做什么,只要叫他,他都会鞍前马后地为我服务。
如若不从。他会遭到强烈反噬,很容易断命那种。
我挺惊的,像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方士把精怪揍得死死的,强行让它交出。
想不到黄老头能对我这么主动。
看来这个紫鳞的本事是真的不小。
这时,灵灵的眼睛突然一下子恢复了神采,一眼就看到了我,懵懵地问:“连珠哥,你怎么来了?”
我心里大喜。灵灵终于彻底恢复了!
就这瞬间,黄老头消失不见,青鳞也跟冒烟似的走了,两大活人一下子变成了空气。
不对,有个东西好像还在。
我一侧眼,果然发现边上的草丛里盘着一条青色的大蟒,那身躯足足有一普通的树干那么大,还露出一个粗大的三角脑袋。
我就问灵灵,有没有见过一条青色的大蟒。
灵灵有些愣住,但还是跟我说了,有年冬天她和几个同学去三眼井的后山上摘野果,就在一个草窝里看到条盘着躯体的青色大蟒。
当时几个同学都吓得跑了,她也吓得不轻,转身要跑的。
但却发现青色大蟒身上有个很大的血污,大蟒样子也很难受,她一下子就心疼了,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些跌打损伤药给青色大蟒涂上,最后还撕下自己的大块衣布给它包上,还过去一边给它捉山鼠吃。
她还知道这条青蟒伤势很重,没十天半个月动弹不了,就每天都拿着药来给它包扎,给它抓食物吃。
大概持续一个多月,开春了,灵灵再来时就发现青蟒已经不见了。
她想到青蟒的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估计是有了行动的能力就走了,所以也很放心,从那天后就再没去过。
灵灵好奇地问我问这个干嘛。
又是三眼井?
我余光发现草丛里的那个三角脑袋冲我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让灵灵知道这事,免得灵灵又会担心什么的。
这真是让我感动,不得不说有时人真的比不上精怪,有的精怪真的比人还会做人。
于是我几句话就给搪塞过去,灵灵这种单纯的小丫头也挺好骗。
这时张奶奶来了,看到灵灵没事后,激动得一把将她抱住,喜极而泣。
还简要地跟她说了下事情脉络,要拉着她一起给我跪下磕头。
我吓坏了。赶忙伸手拦住,说使不得使不得。
丁敏这个时候默默停止了啃干脆面的动作,放着岳云鹏相声的手机也慢慢放下,有些羡慕地看着她们奶孙俩。
我还差点忘了,这货跟我一样是天煞孤星,出生就没有爹妈。
额……估计我还比他好点,有个三外公,他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离开灵灵家后,发现青鳞还就在外面巷子口等我,同样的也要给我跪下磕头,说我救了它命。
我忙摆手说不用了——心里也真特么感动,现在为了利益恩将仇报的人多了去了。可一个畜牲却如此念恩。
我不是说青鳞要给我跪下磕头,是她对灵灵那份为了报恩连命都可以不顾的决心。
试问当今社会,生而为人的我们有几个能做到?
这时,丁敏突然把我拉到一边,瞅了眼青鳞俯我耳边低声说道:“诶诶,我看它现在就要嗝屁了,不如我们……”
尼玛,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判断错误了。那个蛇胆怕是它不小心给挪错位置的。
“滚蛋!”
我直接一手把它拍开,这货也老老实实地啃起了干脆面。
我过来青鳞身边,心想它也够傻的,还感激啥啊,还不是快没命了。
看它七寸破裂的那个血淋淋的大口子,真是看得我心悸。
它也眼睛微闭微闭的,好像终于是快要支撑不住了,身子就要跌倒。
我赶紧把它扶住:“没事吧?”
擦,这么煞笔的话我是怎么问出来的?
“我……我可能真的要不行了。”青鳞看了一眼天边,那是隐隐亮起的早霞:“太阳出来那会,我就得走了。”
我心莫名跟针扎一样的疼,我跟青鳞根本一点交情没有。但就是觉得如果它真这么走了,我心里一定会特别特别的难受。
或许是我内心真的非常敬畏它的那颗报恩的心,那种为了报恩而大无畏的崇高精神。
说狭隘点,要不是我和丁敏判断失误。它也不会变成这样。
丁敏这时又“呱呱”啃着干脆面走了过来。
我一看见他,马上就推他一把:“你干嘛!”
丁敏说道:“你又不能救它,那只有我来了。”
我眼神变得狐疑,丫的这货说的是不是真话。刚还想着要吃了人家呢。
丁敏把干脆面咬在嘴里,走了过来。
我还是防着防着他的,生怕他真会残忍地结束青鳞。
走到青鳞身前后,他就看了眼我,阴笑了一下,再“嗖”一声,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刀来。
我吓坏了,忙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特么到底要干嘛!”
青鳞也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样,一张锥子脸白得跟打印纸似的,但貌似也想开了,跟丁敏说道:“行吧小哥,给我个痛快也好。”
丁敏白它一眼:“老子又不是捅你。”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我的手腕就被人一把抓住,“啊”的惨叫一声。
丁敏竟然拿刀子把我手指皮给割破了!
还不等我骂娘,他就又把我出血的手指拽着伸向青鳞那破开口子的血淋淋的七寸,滴了几滴血进去。
奇迹发生了。青鳞七寸里的伤口所有血管都在迅速愈合,就连外面的皮肉都在重新生长。
“这……”
我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丁敏。
这货也不鸟我,掏出张创可贴来给我贴上,还笑话我道:“大老爷们,割点手指皮都叫,下辈子做女人吧,我娶你。”
“滚!”
我气得一脚把他踢开。
也不知这辈子谁的名字听来像个娘娘腔。还有老子叫也是有道理的好吗,你特么割我指皮肉一声招呼也不打,谁不叫啊!
我也反应到了,敢情刚刚他的那个阴笑是冲着老子来的。
气归气,但想到自己的血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能,成功医治了青鳞,那心里真是特别的高兴,也特别的有成就感。
可这是喂神秘哩?
瞬间我就想到了,那颗紫灵珠!
果然丁敏冲我嘿嘿笑着,转了转匕首刀收着:“其实我也是瞎蒙的,没想到还真行。”
擦,你要蒙不对,我问候你十八辈祖宗!
青鳞这个时候也反应到了:“没错,紫灵珠是有这样的能力,这叫紫灵血。”
接着它感激地看着丁敏:“谢谢你,及时想到了这点。”说着就要给丁敏跪下磕头。
我忙扶住,很激动道:“谢他搞毛,是我献的血!”
青鳞一笑:“我谢谢你们两个,给你们两个磕头。”
我又忙说嗑个屁,不用了,结果丁敏饿得不行,说好啊好啊,他还从没享受过别人给他磕头是个什么滋味呢。
我直接踹他两脚,跟赶猪似的把他踹得一个劲往前面走,嘴里不停地骂着磕你妹,磕你妹。
这货还真好意思呢,人家七寸那个口子是怎么开的他怕是忘了!
最后我硬把这家伙给踹上了他的那辆破辉腾,踹的也都是屁股。
为此他还跟我说了那句老话,他的屁屁是上天赐的神物,我一下踹这么多脚必遭天谴。
我没差点一口圣水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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