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走后,我就回到了铺子,拿着他给我的大厦周边的草图细细研究了一下。
看着看着,我感到有些疲累,眼睛不自觉地眯了。
这一眯,就又入梦了,那个仙仙的紫鳞再次出现。
只是这次我俩非常的亲密,它双手轻箍着我的脖子,脑袋埋在我的怀里,妥妥的小鸟依人样。
它身上的那股味道深深地涌入我的鼻间,那是一种不知道如何命名的香气,只知道很香很香,让人闻着特别的舒服,给人一种无限美好的感觉。
我甚至对这个味道都上瘾了,好想就这么一辈子闻下去。永远都闻不够。
它突然缓缓地抬起了脑袋,五官跟上次所梦到的它又要清晰些,朦胧度减轻了几分。
这也让我心里更加触动,好美!
它看着我,手指在我胸膛画着圈圈。朦胧的脸上打开一丝迷人的笑:“你要去那个灵帆聚宝地,小心着点。”
我一点不意外,紫鳞既然寄生在我体内,自然知道我的所有事情,所以直接就问它:“怎么了,那里是有什么很凶的东西吗?”
紫鳞媚感的唇角勾了勾:“那是我的一个老相识,你小心着点就是。”
它看着我,嘴唇里还向我吐来一丝香气,没差点把我醉死。
我一想老相识?
天,那一定是很凶很厉害了!
毕竟它就这么厉害。它的老相识还能差吗?
我没差点吓尿,有些犯怂地问它:“那……那你会不会保护我啊?”
它一下子就捂着嘴唇“咯咯”笑了:“这个啊,看情况吧。”
我顿时就是心里一咯噔,什么叫看情况,意思这帮不帮我都行?
我一下子就后悔了,真是梦外想得太乐观,梦里才知现实残。
瞎答应金少干嘛!
“怎么,你很害怕吗?”紫鳞朦胧的脸对着我看,语气有些促狭。
我赶紧摇摇头:“不,不害怕。”
在女人面前认怂是我最不愿干的事了。
紫鳞又是捂着嘴唇咯咯一笑:“那就好,我不喜欢胆小的男人。”
虽然是跟它这么抱着,但听到这话还是让我心里一荡,它真的是看上我了吗?
这个问题也就随便一想,脑子又转换到了它说的那个老相识,冷不丁想起在张奶奶家时黄老头说有人要抓它,难道老相识指的就是这个?
我就问它,结果它不说,还说天机不可泄露,知道多了对我不好。
这话让我心里一暖,一个想害我的人即便它再是做戏,应该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吧?
最后好像是有时间规定似的,它身体抽离我的身子,跟我说行了,记住小心着点就是,还让我切记遇到它的那个老相识后,一定要去抓它的尾巴。
我一愣,抓尾巴,这是个啥怪物?
紫鳞的轮廓浮笑,爱抚地摸摸我的脸,然后就转过身子慢慢地朝前走了。
我猛一下想到什么。忙拉住它的手:“等等。”
它转过身子,轮廓上的浮笑深了一些,问我:“怎么了?”
我愣愣地盯着它朦胧的脸看,完全是被迷住了,呆呆地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完整看清楚你的脸?”
这真是我内心最大的一个愿望了,感觉只要能完整的看它脸一次,真的死都值了!
它唇角放宽一勾,笑容更盛,又再伸出手来摸摸我的脸道:“再过一阵子就行了,忍忍。”
我问:“为什么要再过一阵子呢?”
它说:“因为我还没恢复好啊。”
它摸着我的脸,柔顺的纤指擦擦,像给我擦去什么灰尘似的,最后轻轻笑道:“行了,我走了。”
它转过身子,向前走上两步后消失无形。
一片白芒中只留下它醉人的体香。闻进鼻子让人感觉生活无限美好,人间值得。
但突然这股味道就变了,变得很臭,都难以形容的臭,把我所有的美好幻想都打破了。
我眼睛猛地一睁,醒了过来,就见自己胸前多了一对穿着黑色破洞袜的脚丫子,那十个脚趾头向上直直对准我的鼻子。
他大爷的,这下他怎么知道脱鞋了!
我气得手一推,把这对脚丫子给从沙发上推了下去,连带着丁敏的整个身体,他在地上摔得“啊”的一声,醒了过来,看到我推他的动作,瞪着眼就骂:“你干嘛推我?”
我气得不要不要的。推你,老子还要揍你呢,你破坏了我对美好的幻想,这是天大的罪过!
我当即就骑在他身上,对着他胸膛一阵猛捶,还使劲把他的双腿给掰起来,疼得这小子跟杀猪一样嚎。
我问是不是故意的,不然咋脱的鞋子。
他疼得眼泪水都出来了,说什么鬼,他也不知道他鞋子什么时候脱的。还有他脱个鞋子怎么了。
我说熏到老子了,最主要的是还破坏了我对美好的幻想。
他一傻眼,跟看个傻子似的看我。
这小眼神让我更气,于是又把他双腿给使劲掰了掰,疼得他忙说错了错了,一副屈打成招的样子。
我也算是出了气,这才离开他的身子,回到沙发上坐着,气冲冲地瞪他。
他翻起身来,坐地上穿回自己的鞋子,眼睛也还时不时地瞪我,竟然哭哭啼啼地跟我来了句:“你这个人渣,竟然就这样玷污了人家,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去告你。一定要把你这样的畜牲给绳之以法!”
我:“……”
正想说你到底是哪里被我侵犯了,突然电话响了,是医院来的,告诉我三外公的手术时间安排好了。
我一兴奋,这一步终于到了。当即就叫上这货开车载我过去医院。
这小子就会装逼,一起来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还说其实他是攻,我是受,刚刚我俩是搞了个基。
老子一脚踹他屁股上……
来到医院后。我就紧张地在手术室外候着。
大概一个小时后,三外公被推了出来,医生扯下口罩告诉我手术十分顺利,现在医院好好调养阵就行了。
我没差点激动得哭出来,老头对我而言真的是最重要的人。
丁敏在一边靠墙啃着干脆面,朝我伸出手来。
我一懵逼,问他啥意思?
他说车费,过来这不要钱啊,滴滴打车也得五十,他给我打五折,四十五。
尼玛数学学得真好,我说丫的滚蛋,非要这钱,以后就别住我家。
他一瞪眼,好像有什么更有道理的话要说,但突然我的电话又响了。
拿起一看,是金少的,立刻就接了起来。
没想到,金少说今天就带人开工了,让我赶紧过去。
我立马就叫上丁敏一起。跟他简单说了说这事。
结果这家伙的反应让我有点意外,就是简单的“哦”了一声,然后载我过去,没有其它的话,也没有开啥玩笑,挺安静的。
很快便到了帆船大厦这,但我发现金少并不在,也不见啥施工队过来。
正纳闷呢,电话就响了。
金少的,他竟然跟我说时间搞错了。是明天。
老子……
说行知道了后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准备叫着丁敏撤回。
他此刻在一边看着辽阔的江水,我说时间不是今天,回去了。
结果他头都没回,只是跟我摆摆手说急什么,来都来了,就先看看。
这话有点道理,于是我走去了他的身边,很随意地瞅着江水说道:“你看也别在这看啊,这有什么好……”
突然我话就顿住了,才发现前面这片江水非常污浊,水面上漂浮着不少的一次性餐盒和塑料袋,还有些恶心的油渍,飘过来的味道都是臭哄哄的,让人有种作呕感。
我不禁捂住了嘴鼻,心想以前的清水江可是很干净的,可谓清澈见底,不少鱼虾都能看见。
清水江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它的水非常清澈。
但现在帆船大厦前面的这片江水咋变成这样了?
看样子这就是简单的人为现象,但其实更像是一种邪恶力量的驱使。
比如曾经爱护环境的人,不知怎的,他就喜欢往江里乱扔垃圾了。
我再一看身后的帆船大厦,发现都透着不少的淡黄色秽气,就是因为这片混浊的江水。
好像都不止帆船大厦,我再一望天边,好像整个城市都沾染了那种淡黄色秽气。
再看远边的江水,很多垃圾浮着水面陆续飘来。
天,这什么可怕的怪物,都几乎渗透到每个市民的心性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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