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伴随着太阳慢慢的回升,路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座椅上的一对人。女孩睡得幻天暗地,似是有些冷,她的头往他脖子上蹭了蹭,这细微的小动作还是让陆宇察觉了,他右手被她压着,只好抬起左手轻轻地把她的帽子盖上。
睡*****面色平静,风不时调皮的吹着几缕发丝抚上脸颊,痒痒的差点弄醒了她,她不安的摇摇头,试图摆脱发丝的打扰,可是并不随她的意。陆宇看不下去了,抬手轻轻的捻起发丝,轻柔的别在她的耳后。他的手指触碰到她柔软的脸颊时,他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心里有了一些恍惚。可是就在那一刹那,意识突然清醒,迅速的撤回手,无措的放在膝盖上,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了,在部队虽然寂寞,但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克制,突然想接近一个女孩。
他知道这样下去可能会犯错,就小心翼翼的往边上移了移。姿势变动让何稚晚睡得不舒服,下意识的准备调整一下,可是刚一动,整个人就滑了下去,整个人砸在他的腿上,手还死死地环住他的腰。
“你别动!”何稚晚还以为自己抱得是秦舒夏,十分不爽的抱怨着,手还生气的掐掐他的腰。
在部队天天和男人散打扛枪,陆宇从不知道自己的腰居然这么敏感,一双柔软的手隔着单薄的毛衣柔弱无力的掐着,她手心的温度他都能感受的到。
何稚晚支撑着他的腿艰难的坐起来,在看到表情有些僵硬的某人时,她瞬间清醒,一脸惊恐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干嘛不叫醒我。”
“咳咳,”陆宇清情嗓子,让自己缓一下,“我来的时候看你睡得挺香的。就让你多睡一会儿。”
何稚晚想起刚才自己是在他身上起来的,那就是说自己抱着他睡了一早上?她的睡相被秦舒夏吐槽过很多次,踢被子拽枕头,有时候趴着睡还能把自己憋岔气,所以,她不会硬要抱他的吧?
何稚晚不敢往下想,用帽子把脸遮住,“好了,跑完了,我回家了,再见。”说完就匆匆起身拉着猫小奇准备开溜,
陆宇没动,只是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淡淡的开口,“你今天一天准备干什么?”
“今我下午去给学生上艺术课。”她说。“你是老师?”好像她的身份挺多的。
何稚晚说着,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这算校外兼职吧,给朋友家的弟弟上私教,主要教艺术。”
“离这远吗?要不要我开车送你?”陆宇提议道。
何稚晚下意识的挥手拒绝道,“不用不用,很近的,坐两站地铁就到了。”
“好,”陆宇起身理理她的帽子,何稚晚不经意的对上他专注的眼神,这好像是第一次有有男生帮她理理衣服,动作轻柔仔细,有着无限的温柔。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说完十分自然的牵过她手里的猫小奇。一路上何稚晚都是心猿意马的,脑子里都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几次都差点被电动车撞倒,陆宇看她傻乎乎的样子没办法,只好像个侦察兵一样留意着四周,他的姑娘可不能受伤。
到楼下他把狗还给了她,还不忘叮嘱几句,她这样他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但是她总是要长大的啊。“你下午出门看着点路,晚上要是太晚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何稚晚被突如其来的关心早已打乱了心智,只会点点头,然后催他,”你快走吧,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后面那一句关心让陆宇立马就扑捉到了,他嘴角上扬的问道:”你关心我?“
”谁关心你啊,我才不管你呢。我上楼了。”说完,她牵着猫小奇就快速走上楼梯口,完全不理他。
陆宇看着她的背影,笑意更盛,看了好久才转身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趁着春光阴媚,悠哉悠哉回去了。
何稚晚回到家,抬手摸摸自己发烫的脸,两人相处平静,舒服,完全没有一种对待陌生人的慌张和无措,。何稚晚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对待陌生人都会极力的压制自己心中的不安,可是在他面前,为什么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呢?她思考不出答案,只能用力的摇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换了鞋,把家里的被套沙发罩全部抱到阳台,端来小凳子一下一下的搓了起来,猫小奇和哈小喵跑过来捣乱,趁她不注意,悄悄地把爪子伸进盆里搅泡泡。
一人一猫一狗安安静静的度过了一个简单的上午,中午何稚晚随意的做了点饭就收拾东西,把哈小喵和猫小奇送到宠物店放着,自己挤着地铁去工作了,养家糊口也是不容易啊。
秦舒夏是中午到家的,刚回去就给何稚晚发了一条微信。赵乐阳看见了就在一边打趣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你家那个小姑奶奶离了你不能活了?”
秦舒夏听见后白了他一眼,“你有时间在这叨叨,不如赶紧把行李搬上去吧。我一会儿要回家,你自己在酒店等我,也可以到处看看。”
“行。”赵乐阳点点头,绕到后面打开后备箱,开始搬行李,“你今晚住哪?”
秦舒夏的动作一顿,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看着他平静的说:“订两间房吧。”
生活的无奈我们往往无处言说,就像经家门而不入一样,生活琐碎多了,亲脉血缘的故事就少了。亲情一定是伟大的吗?不一定,但是我们一定会遇到伟大的人。
赵乐阳看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他知道她和何稚晚两个女孩能做到这么独立强大,一定是经历过很多堪称事故的故事。为了缓解气氛,他故意打趣道:“那订一间房呗,反正咱俩是兄弟。“
秦舒夏冷不丁的踢了他一脚,故作威胁的说:“我看你是活够了。”
下午秦舒夏一个人开车去她爸爸家,这件事她让弟弟保密,她只是想看看弟弟,对于父母她早已失望。
“姐,你回来了啊!”在家等了好久的弟弟听到院子里的停车声,立马兴冲冲的跑下楼。
秦舒夏推开车门伸手抱住了他,这种亲人相见毫无杂念的喜悦,已是久违。“南南,你一个人在家吗?”
“嗯,爸爸今天去镇上帮人家干活了。”秦舒夏摸摸他的头,然后站起身打开后备箱,”来,这些都是小晚姐姐给你准备的礼物。”秦舒夏把里面大箱小盒搬出来,里面都是何稚晚买的玩具和各种体育用品,秦舒夏也给他买了很多衣服鞋子。
秦书南看到这么多礼物开心坏了,拉着姐姐往家走,“姐,我给你也准备了礼物,走我带你看看去。”
他准备的礼物是几张画,画的主题就一个“我和我的姐姐”,姐姐陪我吃饭,姐姐接我放学。。。。。。姐弟之间,血浓于水,秦舒夏何尝不愿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呢。秦舒夏小心翼翼的把画收好,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拿来给他试,随后带他出去吃了一顿饭。
晚上送他回来的时候,在巷子口遇见了刚下班回家的爸爸,秦舒夏停车,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谁也不说话。秦书南知道姐姐和爸爸的事,懂事的对她说:“姐姐,爸爸在这,我就和爸爸回去了,我们下次见。”
秦舒夏也没反对,把后座的吃的拎给他,”你把吃的拎上,以后想吃啥你跟我说,我给你寄。”
“好,姐姐下次见。”秦书南依依不舍的挥挥手,然后拎着东西下了车,他看到爸爸的眼神还死死地盯着车里的姐姐。怕他们吵架,赶紧跑过去拉着爸爸,“爸爸,我们回去吧,姐姐给你带了晚饭。”
他爸爸就像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到她的车窗边,秦舒夏虽然不想面对他,但还是把窗户摇了下来。
“老子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你还知道回来啊!”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秦舒夏就知道他的第一句话就会这么说,她表情冷淡的说:“你希望我回来吗?离婚合约书上,你写的是我弟的名字吧。”
秦爸听见她这么说,瞬间暴跳如雷,大声的怒吼着:“我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忘恩负义的玩意儿,我就不应该生你。”
“你不愿生我,早干嘛去了?我现在活的很好,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的,就在眼泪要夺眶而出的时候,她转过头将车窗升了上去,然后倒车掉头,踩着油门走了。
秦爸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许久才回过神,嘴里骂了一句“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眼里发光的地方,好像比今晚的月亮还要亮。
秦舒夏一路没有松油门,直接把车开都河岸才停下,她低头抱着方向盘痛哭。
好像是心灵感应,这时何稚晚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犹豫的一下,还是哽咽的接通了。
“夏夏小朋友,你今天去见你弟了吗?我刚刚才结束课程,今天累死了,早知道就和你回去了,现在还得去宠物店接它们两。”
秦舒夏哽咽到说不出话,这能“嗯”的回应一声。
何稚晚意识到她情绪不对,一下子就猜出一二了,“夏夏,你是不是又和那爸吵架了?没事哦,别哭,看在你弟弟的面子上,忍了吧。”
“你说我每次回来他都没有好脸色,我是欠他的吗?”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何稚晚见她这样也着急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呢?我回头再帮你分析,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平复心情,然后赶紧酒店,情绪失控的情况下开车很危险的。”
“我没事,哭一会儿就好了。”
这种心情何稚晚阴白,但是还是担心她出问题。何稚晚赶紧把电话挂了,然后立马打给赵乐阳,她把秦舒夏家的地址发给他,让他打车去接她。安排好了,她又走到一个便利店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把电话给秦舒夏打了过去,轻声的安抚她,久病成良医,在此刻,彼此是唯一的依靠。等赵乐阳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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