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不敢妄

    
    二月的巴黎，街头飘着细小的雪花，杜奕辰穿着单薄的衬衣，露着胸膛，不辨方向的追着。“言默！”的喊声在巴黎古老的建筑间回响。
    小胖赶到的时候，杜奕辰的头发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花，衬衣在风中飘舞，暖黄的路灯下，雪花在飞，时尚大片的即视感。
    杜奕辰的脸上挂着一滴泪，哀伤略带迷茫的眼神，依旧是帅到不行。身边偶尔路过的法国姑娘会举起手机偷拍。
    “小胖，回国，去找言默。”
    “不行辰哥，明天开始有邀请品牌的秀了。”
    “回家，回家！”杜奕辰红着眼睛说的声嘶力竭。
    “回杭州还是？？？”小胖有点怕了，不敢说其他地方。
    “回言默家。”杜奕辰觉得全身已经没了半分力气。
    ……
    言默转醒的时候，是在车上。
    “明宇，我要回家。”
    “先去医院，你晕了。”
    “不去医院，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回家！”言默眼睛闪着泪光看着费明宇。
    飞机停在首都机场，俊浩已经安排了车接，又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言默的家。
    门打开的一刹那，言默坐到沙发上泪如雨下。一路上安静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言默的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是妈妈。言默把手机扔到一边，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和妈妈解释什么。想着春节时自己的坚持，就像个笑话打在脸上，生疼。
    费明宇跟在言默身后进了屋，这是费明宇第一次来到言默的家，简单的环视后，费明宇坐到言默身边。
    言默手机再次响起，依旧是妈妈，言默不理。
    费明宇看着来电显，默默的接起了电话。
    “默默”
    “阿姨您好。”
    “你是。。。”
    “阿姨，我是明宇，您还记得我吗？言默高中的同学。”费明宇说的声音十分悦耳。
    “哦，真的是明宇啊，阿姨当然记得。默默呢？”
    “言默这会不太方便接电话，一会让她给您回过去。”费明宇说的十分恭敬。
    “哦，没事没事，你在就没事了。明宇，阿姨是看了新闻，说你跟默默求婚了？这是。。。”
    “是真的，不过言默还没答应我。”费明宇说着看向言默。
    “明宇，你和默默从高中就认识，如果是你，阿姨就放心了。明宇，等默默方便，让她给我回电话。”
    “是，阿姨。”
    费明宇挂了电话，看着言默蜷缩在沙发一角里继续落泪，伸手搂过言默倚在自己怀中。
    “明宇，我是不是太失败了？”言默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哀伤。
    “嗯，有一点。”费明宇轻轻拍着言默的背。
    “一次失去了婚姻，一次失去了感情，心好疼。”
    “下次，能不能不失败？”费明宇又拍了拍言默的肩。
    “还有下次吗？不想再爱了，冷。”
    “言默，不如你考虑一下我，不会让你再难过，不会让你再哭，没有绯闻，只会宠着你，陪你看画展，聊艺术，拍风景，无论你想做什么，我有能力照顾你，一生一世。”
    费明宇说的很慢很慢，慢到似乎说完这句话，一生就过完了。
    费明宇从口袋里再次掏出那枚戒指，拿在手里看了一会，见言默没有反应，又慢慢的拿起言默的手，动作轻柔，小心翼翼。最后，慢慢的将戒指套在了言默的无名指。
    言默看着手上的戒指，没有反对，反而用力的拉着中指上杜奕辰送的对戒。好一会，手指已经微微肿了，居然没有拿下来。
    “言默，这样会伤了自己。明天，我们找首饰店，一定能拿下来。”
    言默点了点头，不再用力。
    “所以言默，答应我了？”费明宇搂着言默的肩，问得心跳加速。
    “让我想想行吗？明宇，我现在很乱，我不敢。。。这对你不公平。”
    “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能再遇到你，已经是老天的偏爱了。你只要想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就行了，其他不用考虑，一切都有我在。”费明宇依旧轻轻的拍着言默的背。
    “言默，睡一会吧，从到了巴黎到现在已经一天多没睡过。”
    “我不困，经常失眠睡不着。”
    “那咱们聊一会天，你讲讲你这些年的生活，或者说说你和杜奕辰认识的经过，说出来会好受一点。”费明宇引导着言默舒缓情绪。
    言默已经止住了眼泪，让思绪回到第一次见到杜奕辰的时候，杜奕辰阳光帅气、又萌又甜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第一次见杜奕辰是拍服装宣传片，杜奕辰那时还是小艺人，一点都不火。。。。。。”言默倚在费明宇肩头慢慢的诉说，像回忆更像是告别。
    当言默讲到答应了和杜奕辰在一起，第一次坐在杜奕辰腿上睡着的时候，费明宇笑了，看向言默：“要不要坐在我腿上试试。”
    言默看着费明宇温和的笑脸，愣了两秒，起身轻轻坐到费明宇的腿上，手臂环住费明宇的脖子，头靠在费明宇的脖颈，动作轻柔、温顺得像只小猫。
    费明宇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涌入言默的鼻间，不似杜奕辰的清新，更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费明宇抱着言默的腰身，温暖又满足，不想再松开手。
    “言默，这样抱着你胜过拥有全世界，以后都这样抱着你睡好吗？” 费明宇心中溢出的幸福，感染了周围的空气。
    言默再次哭了，记忆里杜奕辰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话语。
    费明宇轻轻拍着言默的背，“乖，睡一会。。。”
    过了不知多久，久到费明宇觉得自己的腿已经麻到没了知觉，低头看言默，依旧静静的睁着眼，脸上挂着泪珠。
    费明宇低头吻掉言默脸上的泪，言默没有躲开。继续吻到言默唇间，轻轻一碰，言默依旧没躲。
    “言默，想好了？”费明宇觉得自己就不该问，可是心跳的节奏太快，似乎在等待最终的判决。
    “我。。。还没。。。我不知道。”言默说的低下了头，不敢看费明宇闪亮的眼睛。
    “要不，给我个机会试试。”费明宇的吻慢慢的、慢慢的落在言默的唇。
    一个长长的深吻后，言默的呼气有点乱。
    费明宇低着嗓音说：“言默，我爱你。年轻时不懂事，错过了，现在不想再放手。”
    费明宇说完，再次吻住言默，托住言默的头，慢慢的让言默躺在了沙发上，自己转身压在了言默身上。吻从唇间滑到了脖颈，费明宇在继续。
    当费明宇的手解开言默的衬衣，吻落在言默胸前的时候，言默低声喊着，“不要。”伸手欲推开费明宇。
    费明宇抓住言默的手臂，哑着嗓子说：“做我太太不好吗？你不会再伤心难过。言默，我爱你。”费明宇说完，再次吻向言默。
    言默躲，“明宇，现在我的心里全是杜奕辰，你也不想娶一个心里没有你的太太。”
    “如果是你，我可以先娶回家再慢慢等。”
    “明宇，我不能心里装着别人却嫁给你。明宇，我不能。。。”言默手臂被抓住，反抗的无力，只能低低的喊着，“明宇，如果。。。我们就再也回不去。明宇，不要。。。” 言默的眼泪从眼角溢出。
    费明宇看着言默的泪，叹了口气，松手起身。
    言默逃到卧室，关上了房门。
    费明宇依旧坐在沙发，眼神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心里万分失落。
    过了一会，费明宇站在卧室前，隔着门说：“言默，刚才。。。我冲动了，对不起。”
    “明宇，给我点时间。”言默轻轻的回了一句。
    当费明宇被俊浩的电话吵醒时，发现言默已经不在卧室。在不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不见了言默的踪影。
    “俊浩，言默不见了。”费明宇有点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