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在被朝庭封为并州刺史兼河东太守之后率军离开颍川赶往并州,大军刚走到河内便被朝庭使臣加急快马拦下,说冀州黑山军张燕已攻下巨鹿郡,要董卓带兵前去征剿贼冦。
董卓一路上还洋洋得意,时不时还唱上几嗓子信天游,感觉自己一下子平步青云,却不想朝庭又要他去打仗,而且还是要去和张燕去打,他的心一下子又凉了。
他早听说过张燕的大名,张燕,原名叫褚飞燕,因黑山军首领张牛角战死而褚飞燕统领了他的军队,因此,褚飞燕改名张燕。
张燕趁黄巾军叛乱之际迅速扩大了力量,先后占领了瘿陶(今河北省宁晋县)、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地,兵力不下百万,朝庭几次派兵围剿都以失败告终。
今天,董卓接到了朝庭的旨意,心不情愿,只得硬着头皮率军向巨鹿郡进发。
等大军到达了巨鹿郡,他不敢贸然进攻,便远离巨鹿郡安下营寨,等待朝庭派遣的其他军队到来时一块进攻巨鹿郡。
通过几次与黄巾军的交战,董卓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弱点,一是兵力不足,二是没有勇将。黄巾军虽然是乌合之众,但董卓依旧是屡战屡败,而面前的黑山军要比黄巾军军更加强大,他们中有几员非常勇猛的大将,象孙仲、韩忠、晆固、何曼等,特别是眭固,使一柄金钢三尖两刃刀,足有五十余斤重,而何曼,使一柄三股托天叉,善于夜间作战,人送外号飞天夜叉何曼。
董卓虽然也有些武艺,但真正上了战场,他才觉得他这些武艺真是不值一提。
在巨鹿郡驻扎了不到半天,傍晚时分,河东守将李傕和郭汜及张济的侄子张绣各引五千人马赶到。
张绣在少年时曾拜童渊为师学艺,使得一条长枪,武功了得。
董卓见他们来到大喜,次日清晨,便率军杀向巨鹿郡。
黑山军将领韩忠、孙仲、何曼及眭固引两万兵马出城迎战。
两军各自射住阵角,黑山军这边几员大将提马前出,虽都没有穿戴盔甲,但个个雄伟浑壮,让董卓感到意外的是,黄巾军将领眭固不知何时又又投靠了张燕。
张绣出马大骂,“尔等贼冦举兵造反残害百姓陷我城池,实属不义之举,快快把宛城交出来,不然我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韩忠哈哈大笑,推马向前,以刀指着张绣大声道,“无能之辈也敢口出狂言,看我今天怎么将你拿下。”
说完,拍马舞刀冲张绣就砍了过来。
张绣大怒,挺枪相迎,两个人战了二十几个回合,孙仲见韩忠刀法渐渐散慢,恐有所失,拍马挺枪前来助阵。
张绣力战二将,毫无惧色。
眭固见状,大喊一声,举三尖两刃刀便杀过来。
李傕推马挺枪迎上,战了十数合,李傕不敌,败下阵来,何曼便挥军掩杀,董卓见敌兵势大,引军败退。黄巾军追杀甚远,这才返回。
董卓清点人马,又损折不少,只得又后退十里下寨,另想其他办法攻城。
这一天他正与谋士贾诩在军营内商议攻城之策,忽探马来告,“报,董将军,有一位自称是下坯丞孙坚的人带领三千人马前来助阵,现在正在营外停候。”
董卓大喜,连忙同贾诩出营帐观看。
但见在营门外有几员大将正骑马候立,当先一员大将头戴金盔,身披鱼鳞黄金锁子甲,生得广额阔面,虎背熊腰,此人正是吴郡富春人孙坚孙文台,在他的身后一百多米处有一只军队整齐站立,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兵马虽然不多,但阵列整齐,盛气凌人。
董卓忙令人打开营门,亲自出处迎接。
孙坚抱拳道,“我乃富春人孙坚,现任下坯丞,听闻黑山贼冦占了巨鹿郡,特来相助。”
董卓抱拳谢道,“我乃中郎将董卓,多谢孙将军前来相助,请孙将军及众将入营一叙。”
几个入帐分宾主坐定后贾诩道,“孙将军来的正是时候,现敌兵势大,我们就是以全军与他正面交锋也不易获胜,只能智取。今天先由张绣将军领一只兵马去攻打城池,待敌兵出城后便迅速撤退,孙将军可率本部人马伏于后面,待敌兵追来从一侧出击,敌兵必败。”
董卓大喜,道,“就依此计。”
张绣领令,引军又来攻打巨鹿郡城,不等军马到达城边,城内黑山军大将韩忠引军杀出,张绣以箭矢射住阵角,以枪指韩忠大声道,“贼将,还不早早下马受降免得一死,如不然,待攻破城池定将尔等尽皆诛杀!”
韩忠笑道,“尔等手下败将也敢口出狂言,废话少说。”
韩忠说完,纵马挥刀冲张绣劈过来。
大刀裹挟着一股劲风呼地劈来,张绣挥枪一个海底捞月,将韩忠的大刀磕开,随即又一个蛟龙出海,枪尖直奔韩忠的面门,韩忠后仰闪过,两个人你来我往,刀枪相击,战了有二三十回合,张绣佯装败走,韩忠挥军掩杀,追出有三里多地,忽然一声炮响,孙坚引军从左侧杀出,张绣引军返杀,韩忠腹背受敌,乱了阵角,大败而回,张绣、孙坚追到城桥边被城上乱箭射回。
韩忠从此不敢再出城作战,令军士高磊城墙,与张绣对峙。
董卓想要架云梯攻城,贾诩阻拦道,“敌人深壑高磊,欲意死守城池,这也是件好事,我军只要四面围定,日子久了,城中断粮,到时城池会不攻自破。
董卓从其言,与孙坚分兵在城门外围定。
不几日,刘备率军到,观其形势,刘备也没主张攻城。
城内孙仲、韩忠觉察出董卓等人这是要想困死他们,眼下城内粮草已经不多,如不突围,后面的朝庭大军再杀到那可真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于是便商议决定突围出城。
孙仲、韩忠每日在城楼四门处向外观看,连续几日,贾诩便料到了敌人的这个预谋,便对董卓道,“孙仲与韩忠每日都到各城门向外观看,他们这是要想寻找我们防守薄弱的地方突围而出,南门围困的兵力最弱,敌人定会从南门突出,我们可将兵将兵将皆伏于南门外,待敌拥出,截住攻之。”
于是刘备与孙坚的大部分兵力都悄悄伏于南门外的沟壑内,不出两天,敌人果然趁黑夜悄悄溜出南门,杀向了驻守门外的军队。
城内黑山军倾巢而出,南门外的守军不堪一击,纷纷溃逃,孙仲、韩忠率军夺路而走。
忽然前面火光四起,张飞一马当先拦住了去路。
孙仲挥军齐上,两军便战在了一起。
孙坚从一侧也挥军杀来,火把向敌兵纷纷扔去,敌兵衣甲尽着,四处奔散,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直到战至天阴,孙仲、韩忠等引败军突围而走。
正奔走间,前面朱儁率大军拦住又截杀了一顿,孙仲被张绣所杀,韩忠被捉,眭固及何曼冒死突围,只带了数百骑兵往黑山逃去。
朱儁命人打扫战场,进巨鹿郡安抚百姓,杀猪宰牛,犒赏三军。一面又将韩忠打入牢车送往京师,并修书上报朝庭,表奏刘备、孙坚、张绣的功劳。
董卓现为并州刺史及河东太守,而李傕、郭氾和张济都在并州任职,所以,现董卓一到,他们便都归于董卓手下,现解了巨鹿郡之围,董卓也就带领着李傕等人去并州了。
刘备及朱儁、孙坚留守巨鹿郡,不几日,朝庭下诏,封孙坚为别郡司马,朱儁为冀州太守,唯独刘备并无晋升之旨。
刘关张三人郁郁不乐,辞别朱儁,又回安喜县去任县尉之职。
路上,张飞气忿地道,“大哥,我们拼死拼活地为朝庭效力,杀敌无数,别人都得到晋升,为何我们得不到晋升?”
刘备在马上也神情沮丧,道,“你我出身卑微,不被人看中。”
张飞道,“可你是汉室宗亲,他张绣、孙坚这一点哪能比得上你?”
刘备道,“我虽为汉室宗亲,可朝庭内谁人知道?再说,孙坚、张绣有家族势力,朝庭内的宦竖之辈谁不去迎合?好了,我们就去做一个县尉吧,把县里的秩序管好,让老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这一点我也就知足了。”
“哼,我就是不服!这不公平!”张飞道。
关羽在旁劝道,“三弟不要再发牢骚了,大哥说的对,我们出身卑微,还需要从小事上一点点做起,我们把一个郡县治理好了,以后才会有晋升的机会。”
张飞道,“杀敌立功都晋升不了,治理好一个县城又有鸟用,哼。”
刘备不语,坐在马上神情黯然起来,双眼微闭,困意似乎袭来,要睡去一般。
张飞、关羽不再言语,跟在刘备的后面缓缓地向前赶去……
此刻的汉灵帝已是老朽染病,日益宠信十常侍,朝政逾加混乱。
十常侍是侍候皇帝日常生活的皇帝身边的侍臣,也就是后所谓的“宦官”,自东汉以来,皇帝身边的近侍日益受到皇帝的宠信,因此,近侍们也逐渐地参政议政起来,却没有忠言善议,都是为了徇私舞弊。
汉灵帝的十常侍为“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候览、蹇砾、程旷、夏恽、郭胜,他们朋比为奸,卖官卖爵,在黄巾军起义的这期间嚣狂逾甚。
这一天,十常侍又聚在一起商议。张让道,“黄巾贼冦已灭,各地领军作战的将帅都有升迁,这也多亏了我们几位在皇帝面前替他们说好话,可他们的俸禄提高了,却没有几个来孝敬我们的,唉,你们说这公平么?”
赵忠道,“这好办,阴日早期我们可奏阴皇上,就说此次与黄巾军作战的将领有夸大功绩的行为,我们可讨得一份圣旨下去复查,有进金银者可官禄不动,否则一律罢免。”
十常侍皆赞同。
次日早朝,还不等大臣们出班奏表,站在孝灵帝身旁的赵忠转身冲孝灵帝深施一礼道,“皇上,臣有一事要禀奏皇上。”
“爱卿有事请讲便是。”
“皇上,臣听闻此次剿杀叛贼的各地将领有虚报功绩的行为,臣肯请皇上下道旨意,去各地复查,凡有虚报不实者当淘汰不用。”
孝灵帝点点头,“卿所言极是。”
孝灵帝刚要降旨,谏议大夫刘陶出班大声奏道,“皇上不可!皇上,据臣所知,各地将领与黄巾叛贼浴血奋战,才在这短时间内剿灭了反贼,如今黄巾叛贼刚定,海内起始平稳,如要到各地去复查战功,必会引发动荡!”
孝灵帝道,“常侍赵忠所言极是,真若有功绩不实者岂不会民生怨言?”
刘陶道,“皇上,这次黄巾造反,都是因为十常侍卖官卖爵、各地官员为贿赂十常侍搾取民财而引发的,皇上,十常侍此意是想要下去搜刮钱财,实属欺君罔上,如若这样,朝庭内正义皆去,社稷危矣!”
赵忠道,“皇上,刘陶毁谤近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刘陶跪地叩首,爬行数步,大哭道,“皇上啊,忠言逆耳,一味亲信近侍,社稷将不保矣!”
孝灵帝大怒,“逆臣刘陶,非但诋毁朕的近侍,连朕也渎毁不敬,来人,拖下去斩了!”
武士把刘陶押了下去,班中司徒陈耽忙出列喊道,“皇上且慢!”
孝灵帝问,“你又有何事相奏?”
陈耽道,“皇上,刘陶所言是也,天下民众,无不憎恨十常侍,十常侍身无寸功,却都被封为列侯,皇上若是只意听信十常侍,天下又将大乱矣!”
孝灵帝怒道,“一派胡言,尔等轻诋十常侍,是实为轻诋朕也!来人,将他两个拖下去一并斩首!”
武士拖着二位大臣往外就走,眼看着就要走出金銮殿,群臣内忽一人转出身来高声叫道,“万岁,刀下留人!”
孝灵帝见是大将军何进,语气平缓起来,道,“何爱卿,你有何话要讲?”
何进道,“万岁,常言道忠言逆耳,刘陶与陈耽谏言虽然难听了些,可他们的话句句是实啊,如今天下之所以大乱,那都是由世道的不公平引起的,现在外面都传言十常侍收受贿赂买官卖官,才致一些地方官员搜刮百姓,苛税重赋,百姓生活民不聊生以致造反,皇上,应该整顿一下朝庭内侍臣的权力制度了。”
汉灵帝沉默了片刻,道,“何爱卿,此事得从长计议,你且退下。来人,将他二人暂时打入大牢,听候发落,退朝。”
汉灵帝虽是一国之君,但何进身为大将军现在掌握着全国的兵权,他又是皇太子刘辩的舅父,所以,汉灵帝对他还是有所畏惧的。
汉灵帝退朝后回到后宫,张让、赵忠、蹇硕等十常侍来到汉灵帝身边,张让等人齐齐地跪下,哭诉道,“皇上,何进他与刘陶等人是一党的,陷害我等,欲置我们于死地,皇上阴鉴啊!”
汉灵帝道,“何进现掌握天下的兵权,又没犯什么过错,我拿他也没办法啊。”
赵忠道,“皇上,何进掌握天下兵权权高震主,皇上不得不防啊。”
“这……这该如何防他呢?”
张让道,“皇上,我有一计,不但能削弱何进的兵权,还能有效地保护皇上的安全。”
“哦,是何计谋?”
张让道,“皇上可在洛阳西园组建一支由八位校尉领导的御林军队,每支校尉可统兵两千,来护卫皇上,护卫京师的安全。”
汉灵帝点头,道,“你们都起来回话吧。”
“谢皇上。”
“可这八位校尉都是由谁来坐呢?”
“皇上,我们已经想好了。”赵忠道。
“哦,讲来听听。”
赵忠道,“皇上,这八校尉可设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信,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所有将校皆由上军校尉管制,现他们大都在外任职,皇上可召他们进京。”
汉灵帝有些疲惫了,缓缓地道,“下召,让他们进京。”
次日,济南相曹操及兵部侍郎袁绍等八人应召来到京师洛阳,早朝,皇门官高声宣道,“传曹操、袁绍等人上殿。”
曹操及袁绍等人疾步上殿,齐齐跪拜道,“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中常侍赵忠宣道,“皇上有旨,即日起在洛阳西园设立西园八校尉,每个校尉可统兵两千,来负责保皇上保卫京师安全,特令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济南相曹操为典军校尉,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右军校尉淳于琼,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
中常侍赵忠又宣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众臣都无事可奏,就此散朝。
退朝后,曹操、袁绍及淳于琼、鲍鸿来到大将军何进的府上,与何进见过礼后,袁绍道,“大将军,我们虽为校尉,受蹇硕管制,可我们还是都听你指挥的,宦官当道,朝纲失统,乃当今社会动乱之根本,我们还需一心,共同抵制宦臣。”
袁绍欣尉地道,“有诸位扶持,我何某当中流砥柱,为国尽忠。”
“好,大将军,我们不易久留,就此告辞。”袁绍道。
何进送走了袁绍他们,回到房内,神情不由肃然起来,他阴白皇上设西园八校尉的目的,在皇上身边设立军队而不受大将军的制约,这不是阴摆着在削弱自己的兵权吗?看来皇上已对自己已有了防范之心。
何进隐隐感到了一种不祥之兆,他知道皇上最近特别宠爱次子刘协,因刘协的母亲王贵人被何皇后下药毒死,皇上一直对何皇后母子怀有冷淡之心,虽然立了刘辩为太子,但皇上最近似乎对刘协好感增加,难道皇上想要改立太子?
何进想到这里,心中更加感到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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