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成妖

    
    进入雀巢小楼熟悉的房间，卢奕关上门，在床上盘腿坐下。
    络境已经圆满，即将进入念境，这也是修士第一重天，七元开化图中的第五重天，这个境界的修士又叫修行人。
    此时的体内天地之间，山川秀丽，草木茂盛，一年四季轮转飞快，各种红花绿草黄叶蓝天变换不停。
    泥丸宫洪炉位于地底深处，但也难不倒阿奕和陶云堇，因为早已掌握元神出窍，因此二人闭上眼睛，便可以感知到地底深处那座虽然看不见，但如同隆隆燃烧的火山一般的洪炉。
    这就是念境，鸿蒙开辟，灵智初启！
    趴在茵茵绿草地上的陶云堇，忽然坐直了身子侧耳细听，道：“阿奕，你听，那眉心洪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响。”
    阿奕本来舒适慵懒地躺着，便把耳朵贴在地面听了一会儿，道：“好像是，有一种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难道这里除了我们俩还有第三人？”
    陶云堇心念一动，忽觉地底那座洪炉隆隆作响，大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一个声音在二人身边响起：“你们好，非常高兴见到你们。确切的说，我并不是人。”
    阿奕和陶云堇吓了一跳，双双从地上弹起来，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生物。这个天地之间除了他们二人，再没有任何生命。
    “你是谁？”二人背靠着背，警惕道。
    那声音很含糊，好像是多种声音合成，不男不女，不老不少。“我就是你们，你们就是我。”
    阿奕和陶云堇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阿奕想了想，问道：“你是眉心洪炉吗？洪炉会说话，有意识？”
    那声音道：“我不是洪炉，我是你们，阿奕，云儿。”
    陶云堇更是觉得惊讶不已：“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还知道什么？”
    那声音道：“我知道你来自二十一世纪，魂穿到卢奕身体内，聪明自负，骄傲有洁癖，而且自作聪明害死了自己母亲。”
    陶云堇面色一黑：“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那声音又道：“好的。我知道你来自二十一世纪，魂穿到卢奕身体内，聪明自负，骄傲有洁癖，而且自作聪明……”
    “住嘴！”陶云堇怒吼道。
    那声音继续波澜不惊道：“好的。”
    阿奕拍拍她的肩膀：“消消气。轻易表露愤怒不是强者所为。”
    随后对着空荡荡的四周道：“好吧，你知道很多，那关于我，你知道些什么？”
    那声音道：“我知道你是个人族，十八岁才开燃第一座洪炉，资质低能，可以称得上愚蠢，很多巧妙的窍门都是靠陶云堇才能想出来，没有她你可能连第一重天都无法突破。”
    “住嘴！”阿奕面色铁青。
    那声音毫无情绪：“好的。”
    阿奕叹口气，扭头对陶云堇道：“云儿，这个奇怪的东西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了解？就好像真的是我们自己一样。”
    陶云堇想了想，对着空荡荡的四周道：“喂，那个谁，你是一直都在，还是因为我们开燃眉心洪炉，进入念境之后才出现的？”
    那声音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就是你们，因此可以说我一直都在。但如果没有元神出窍，随即又进入念境，我可能无法让你们感知到。”
    陶云堇又问：“那么，其他的修行人也是这样，体内有像你一样的第二个自我吗？”
    那声音道：“你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陶云堇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又问：“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但是现在想不起来了，你能告诉我吗？”
    那声音很快回答道：“可以。你梦到肖沅和易澜入洞房了。”
    陶云堇脸色一黑，顿时记起来好像是梦到了这么一个场面，转瞬即逝，因此没有记住。
    阿奕扭头，面色很是不善：“云儿，你……”
    陶云堇忍不住后退一步，辩解道：“我什么我？只是进入洞房梦境就结束了，什么香艳的画面都没有，你不要乱想。”
    阿奕磨了磨后牙槽：“你果然还是惦记他。”
    陶云堇叫道：“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做错什么了？我就做了一个梦而已。”
    那声音道：“阿奕，你想错了她不是在吃易澜的醋，她当时梦见自己坐在主位上，接受这一对新人的敬茶，她把自己当老母亲了。”
    阿奕一怔，脸色微红：“我没有这么想。”
    那声音道：“我就是你，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
    阿奕忽然怒道：“就算你知道，也不用说出来吧！我和云儿约好的，不会轻易读对方的想法，你也一样！”
    那声音道：“我不需要读，我就是你。好吧，我会尽量保守秘密不说出来。”
    陶云堇突然拍手道：“我知道了，你这个家伙，其实就是潜意识！对不对？念境专修意念，而我和阿奕又早已掌握了元神出窍，因此元神强大，所以就把你给修炼显形了。”
    阿奕听不懂，道：“什么叫‘潜意识’？”
    陶云堇摸了摸下巴，道：“怎么跟你解释呢？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另外一种形态的元神。对，在这个世界，其实就叫做元神，或者叫潜元神。平时我们不会发觉它的存在，但其实它一直在我们的脑子里。比如我们做过又忘记了的梦境，其实不是真的忘记了，只是我们的主元神忙于处理更重要的事，而把这些细枝末节交给潜元神去处理了。”
    她兴奋地走来走去：“那么，潜元神显形会怎么样呢？令元神更加强大吗？也许我们可以试着夺舍更多的族类，而不仅仅只能夺舍凡族。”
    她张口道：“那个谁，你觉得这可能吗？若夺舍妖族，我会被对方的元神吞噬吗？”
    那声音回答道：“你不知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但我确实能够令元神更强大。”
    陶云堇喜道：“那太好了，要不然我真的担心再这样下去，小灰灰要跟我解下血海深仇。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老是叫你‘那个谁’。”
    那声音道：“我就是你们自己，阿奕，云儿。”
    陶云堇皱眉：“我总不能叫你阿奕，或者云儿吧？总要有所区分。唔，我想想，‘贾维斯’怎么样？”
    那声音道：“好的。”
    阿奕好奇道：“贾维斯，这个名字很奇怪，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陶云堇嘻嘻一笑：“要不然，叫钢铁侠也行。贾维斯就是钢铁侠的那套战甲内藏的人工智能系统。”
    阿奕想了想，道：“那还是贾维斯吧，至少听起来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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