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入道

    
    中午时分，信息城各公司上午的忙碌工作被按了暂停键，楼下卖午餐的流动商贩和大小饭店都开始忙碌起来。
    信息城临街的一个装修精美的西餐厅内，播放着柔美的背景音乐。临窗的一个双人半封闭卡座坐着一对男女，桌上摆着两份还冒着热气的牛排套餐。
    墙上挂钟的指针在嗒嗒的转动，二人各自默默坐着，略显尴尬，不知在想些什么……
    建联科技的林总拿到了一百块硬盘保护卡和两周的账期，自己哼哧哼哧扛回到公司，林茂内心对费扬的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什么叫实力，这就是实力，先赊账拿货去卖，卖出去拿回钱后，再给上游经销商的货款结账，做的是无本买卖，这就是实力。
    “费扬，昨天的事非常感谢你……真是太巧了，没想到你是建联科技的幕后老板。” 曲婉忍住笑意，首先开口说道：“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二十年，你昨天扔下两句诗就走了，可把我那几个女同学迷死了。”
    费扬更是尴尬到不行，昨天救人后装了个13直接走人。今天去自己的上游分销公司找对方老板谈生意，没想到对方老板是昨天被救的女主角，简直是小说里才能发生的故事。
    “呃，曲婉，不，曲总，昨天和今天的事确实有些令人意想不到啊，呵呵”费扬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曲婉噗嗤一笑说道：“你还是叫我曲婉吧，别喊我曲总了，你是我的大恩人，生意场的事都是小意思了，以后有什么事让小林直接来找我。”
    费扬也咧嘴笑了笑，尴尬打破，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见义勇为是做好事，谈生意也是光明正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曲婉说道：“我们的两次见面都比较意外，不如我们先互相做个自我介绍，正式认识一下吧。”
    曲婉喝了一口橙汁，继续说道：“我是科技大学经管系的在职研究生，大学本科毕业先工作了一年然后又去读的研，今年研二了。另外我也是惠通数码的老板，我爸经营一家物流公司，大学毕业我爸就给我投资开了这家电脑公司，现在已经经营了三年，生意还不错……”
    曲婉说完，费扬接过话题：“两年前我高考考砸了，我自小练拳有些基础，老爸托关系进了燕京散打队。因为一些原因，前一段时间就回来不做运动员了。在燕京时有朋友在中关村做IT生意，跟着学了一些东西。回来以后，去科大报了自学考试计算机专业的名，然后跟林茂一起合伙开了家公司，再然后，咱俩就这么认识了，呵呵。”
    曲婉噗嗤一笑：“没想到你的经历这么丰富，年龄比我还小好几岁。咱们既是校友，又是生意场的合作伙伴，最重要的我们还是‘战友’，真是太巧了。”
    “昨天若不是你出手相助，姐姐我可是要吃大亏了，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这样吧，今后你公司过来拿货一概先赊账，你们回款后再到我这结账好了，有什么项目你们公司单独吃不下的，我们两家也可以一起合作分账。”
    费扬也是老江湖了，顺杆爬：“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谢谢曲姐了，今后生意上的事少不了麻烦曲姐。另外如果科大那小子再来找你麻烦，曲姐就告诉我，我再去给那小子上上政治课。”
    费扬、曲婉，哈哈大笑，边吃牛排，边聊工作、和各自的生活趣事，相谈尽欢。
    二人的谈话越来越投缘，他们二人在家都是独生子女，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最后由曲婉提出干脆相认下干姐弟，今后有事互帮互助，有个照应。
    饭后费扬把曲婉送回公司，费扬下午暂时没有什么安排，独自在信息城周边闲逛。费扬想起信息城临近不远的地方是一处旧货文玩市场，可以去逛逛打发时间，便向旧货文玩市场的方向走去。
    旧货文玩市场离信息城不远，走路用不了十分钟便可到达。整个市场占地约一个标准田径场的大小，外围是一圈古香古色的砖石结构围墙，靠近大门的部分是铁艺结构的围栏。
    市场内外侧的建筑是几座二三层的小楼和一些连体的平房建筑，有些资本和规模的商户基本占据在这些建筑内。
    另外一部分在中心区域是用钢骨架搭建起来的天棚，四周通透。天棚只能挡住雨雪和日晒，却挡不住风吹和灰尘，流动性比较强的零售商贩都集中在这个区域。
    旧货文玩市场，按场所的名字是专门经营旧货文玩的市场，但实际经营旧货文玩的商家比例并不大，约占市场内商户比例的一小半而已。另一大半则基本是经营书籍批发零售、学习办公用品批发零售、还有经营现代民俗工艺品的商家，甚至有少数商家贩卖音像制品、乐器和体育用品。
    费扬在文化市场内随心所悠的四周溜达，这家看看、那家聊聊。市场内的顾客零零散散有点清冷，卖家也乐得与费扬打趣闲聊，费扬则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顺便涨了点见识。
    费扬来到一家零售音乐影视碟片的店铺内，货架上大多摆的是当下的流行歌曲CD专辑和影视剧的VCD碟片，在室内的角落内还有少量地方戏剧和西洋交响乐的CD碟片。
    老板在收银台里无聊的喝茶看报纸，费扬高声向店老板问道：“老板有现在的进口大片吗，你这的影碟都是以前的啊，价格还不便宜。”
    老板见费扬对最新的大片影碟感兴趣，放下报纸起身嘿嘿一笑：“有有有，当然有。货架上的都是正版渠道的货品，一般正规企业单位他们才采购这些碟片，个人买的比较少。”
    老板从收银台的角落里拎出一个帆布大包，里边都是包装精美的VCD影碟：“一看您就是有品位的，您看这都是大片，黑客帝国、碟中谍、泰坦尼克号……国内国外的都有，还有连续剧，要什么有什么。”
    费扬选了十几张进口大片的影碟，心想可以扔公司里，没事时候可以让林茂他们消磨时间，也算变相发福利了。
    “老板结账，多少钱？”
    “一张十块，您买了十二张碟片，总共给你算一百元，零头不要了，咱们交个朋友，常来买啊。”店老板满脸堆笑，给免了两张碟片的钱，准备把费扬发展成长期客户。
    费扬结完账，把碟片放进自己包里收好。费扬向老板眨了眨眼道：“老板，片子不错，不过有没有那种真正的大片啊，‘刺激的枪战片’，欧美的、脚盆国的都行。”
    店老板尴尬的一笑：“不瞒您说，以前有过，后来查的严，现在不敢卖了。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卖点非正版的影视片子，文化工商部门睁一眼闭眼的，万一被查了大不了罚点钱。您说的‘大片’万一被查到了，我这店就得关门了。”
    费扬没有继续为难店老板，收拾好东西，出门往别家商店溜达去了。
    费扬来到贩卖古玩旧货区域，一开始的几家店是经营字画笔墨的，费扬不是太感兴趣。又走了几步，见到一家做玉石、玉器生意的店铺，费扬抬脚走了进去。
    玉器店占地十来个平方，和费扬公司面积类似，店面装饰的古香古色，进门位置还供着武财神赵公明 。
    财神分文武财神两种，文财神通常指的是福禄寿三星和财帛星君，武财神是龙虎玄坛真君赵公明元帅和汉寿亭侯武圣人关二爷两位。开公司的大多会供奉武财神，财神爷塑像摆放在正对大门的位置，象征着降妖伏魔和招财进宝。
    “老板你好，店里都卖点什么啊？”费扬跟玉石店老板打着招呼。
    老板是个带着眼镜的干瘦老者，慢悠悠的说道：“嗯，你也好，小伙子。我店里主要是一些现代的玉石工艺品，也有少量明清时期以及民国时期的传下来的玉器。”
    “这年头真货不好找，找到不好卖啊，不像前几年真东西多的很，现在大多被一些有实力有眼光的大藏家和正规博物馆收拢去了，我这里基本都是些民间家传的小物件，你随便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