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悬空惊奇观,阴阳轮转天下寒。
大陆上阴阳轮转的变化与季节昼夜平分的天象趋势不谋而合,短短数日的进程,原本热烈的天气变得清凉起来,天地清浊交映,不时有游动的浮云掠过蔚蓝的天空,绚烂的光彩照应天空,为七星奇观平添了数分壮丽美感。
头顶上方金灿灿的太阳如明灯照耀七星,奇丽的七大星球拼揍成北斗状,与大陆一方遥遥相对;
天阴天阳分割,无形气运随七星指向而偏移汇聚,妖族地界开始迸发浓浓生机,万妖蠢蠢欲动。
南郡国,山窝‘囚界’中数间房舍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早就风雨无遮,羽铁山与羽震华瘦弱得可怕,皮包骨,乌青色的皮肤毫无光泽,衣衫褴褛完全不成了人样子。
羽震华经受失去亲儿和爱妻琳礼生死的双重打击,精神状态几近崩溃,羽铁山用数年功夫滋滋劝导,才将羽震华从失落的深渊中拉了回来,经历惨变后彻底变得成熟。
后续几年,羽震华继续装疯卖傻,以企图能从中换得一丝出逃的机会。
尽管羽铁山与羽震华被囚禁在结界里消息闭塞,但仍从七星现世中敏锐的察觉出一丝隐隐的可能,或许朱雍会因重要事情而无暇顾及他们,他们的境况也许会生出些许变化。
羽铁山趁羽震华不备情况下朝自己胸膛一掌拍下,胸骨有断裂的声音发出,羽铁山嘴角溢出些许清血,顺势后退几步,怒喝道:“震华,我是你父亲,你怎可攻击于我…你是又疯了吗!”
羽震华略有些惊愕,下意识往羽铁山靠上两步,随之见到羽铁山嘴唇微动的几下,当即便懂得了父亲对自己的良苦用心,心中震荡出万般难受之情绪,以唇语问道;“父亲,最开始我们不是这样计划的,应该由我来承受伤痛。”
“你还年轻,凡儿需要你去救,我们的仇也需要你去报,而朱雍也绝不容许为父出得结界囚牢,唯有你才有一线离开这里的希望…来攻击我!”
羽铁山见羽震华不忍出手攻击自己,他立即又往自己身体上打上两拳,力度大了数倍,顿时羽铁山的胸腔塌陷,腿骨断裂,干枯的皮肉被撕裂开,骨肉交映,原本不多的血液从伤口流出更显得恐怖。
“震华,你真是疯魔了!…..早知你会变成这般模样,为父定让你早日解脱。”羽铁山喝骂,全然不顾及自己的伤痛,暗中传音给羽震华劝说其出手;“再不出手,为父下一次击打就了断了自己。”
羽震华心中剧痛,清楚羽铁山言出必行的性格。
他不得不听从羽铁山的话,表面上表现得亦痴亦狂,嘴脸狰狞的哭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妻子…你还我凡儿,你还我琳礼…我要为他们报仇,杀了你,杀了你!…”
羽震华抓起羽铁山的胳膊,用力将他整个人往草棚上扔去,部分坚硬的枝节扎破皮肤,羽铁山伤上加伤,他实在太过虚弱了,当场昏迷了过去。
羽震华眼珠滚红,眼眶里有湿气透出,亦步亦趋的向着草屋走去,五指曲弯成鹰爪状,对着羽铁山心脏位置抓去,力度大的惊人像是要将他心脏掏出来,给羽铁山致命一击。
囚界内的禁监卫察觉到两人的异常,赶紧出手阻止,就在羽震华即将把掌爪扣入羽铁山胸口之际,一条粗大的铁链拦在了羽震华面前,及时出手阻断了羽震华的攻击。
“呜呜呜…还我妻儿,杀了你,杀了你….”
禁监卫不待羽震华再次发动攻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他束缚,羽震华无论如何挣扎都不能脱离开来,随之等待他的是禁监卫当头一重击,羽震华被打晕在地,另有禁监卫连忙查看羽铁山的伤势。
雍王府,一个美丽的妇人将瘦弱的羽逍凡带到禁室外,于门外一旁垂首等待,羽逍凡躲在妇人身后,胆怯的拉着妇人的裙摆,将头埋进她的腰间,因为害怕而身体不住的颤抖;
羽逍凡已经十岁,但由于长期经受惨痛的折磨而导致身形十分娇小瘦弱,更像一个五六岁幼小孩童,妇人怜爱的轻手安抚羽逍凡,给他力所能及的温暖;
禁室石门打开,妇人见王府管事从禁室出来,赶紧欠身行礼,管事对妇人不屑一顾,直接将羽逍凡一把抱过,挥手遣走妇人,便转身回走入禁室内;
羽逍凡被带入禁室后出现极其浓重的恐惧情绪,明显是因为长期在禁室内的遭遇产生了极大的心里阴影,他哭着喊着道;“乳娘…”
妇人是朱雍安排照顾羽逍凡的乳娘,亲手育养他十年时间,每每见到这懂事的孩子承受痛苦时都对其万分怜惜与心疼;
这一次,羽逍凡被带到禁室的时间间隔非常短,并且最近几天王府在对羽逍凡强行补给灵药的量又实在异常庞大,妇人预感朱雍会对羽逍凡采取大动作。
此刻所见果然应证了妇人的猜想,羽逍凡这次可怕会遭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其凶歹难料!
听到羽逍凡喊叫自己,妇人潜藏在心里十年时间的感情顿时迸发出来,双眼藏泪,却无能为力。
她在王府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妇道下人,能做的仅仅只可以偷偷瞄一眼羽逍凡,在心底默默哀伤痛惜,为他默默祈祷。
禁室内一个圆形的硕大铜锅正热气滚滚,微微沸腾的汤水声炸开,时时逸散出浓郁的药香,让人嗅之神清气爽精神力足,这是铜锅中盛放的大量药液已经熬炼成型了。
管事躬身回禀;“王爷,苏大师,人已经带到!”
朱雍将羽逍凡接过,遣退管事,与苏铭一起查看羽逍凡身体状态后,二人均是显出满意的神情;
“大师,万事已然俱备,可否开始进行?”朱雍问道:
“七日的变化,此时阴阳轮转之势已经趋向稳定,正值最佳时刻,开始吧!”苏铭很欣慰朱雍对事物的洞察力,有意指点朱雍,在解说和施展技法的过程中刻意放缓动作;
“血禁符,虽有禁锢血脉之力量,却能使之聚而不凝,僵而不朽,与其它符术多有异妙,也唯有天符宫先贤大能可创造出来!”
苏铭在上宗修行时,境界提升得极慢,但在奇技旁科上多有天赋,在符文之术上下了大功夫,所以对天符宗的符文造诣很是推崇。
“符文之术脱胎于自然万物规律,以精神食粮为原力,画符文为骨骸,挥符墨为血肉,跃然于符纸上,方具符文之力。若要驱使符文,则以精神为引,点燃精神火原,触发符文效应。”
苏铭依据先贤手札所记录的特殊技法操控血禁符,使静止的符文产生变化,控制着羽逍凡胸前的魔像松口,暂时解开了羽逍凡身上的部分封印,原本缓轻缓弱的心脏一下子变得强劲有力。
“咚咚咚咚~”
数股心头宝血被束缚得太久,稍有解缚便如洪水猛兽在心脏内窜动。
苏铭很满意羽逍凡血液的恢复情况,一番检查后,将其一丝不挂扔进铜炉里。
滚烫的药液粘附在皮肤上如同鲜肉浸进了热油锅,羽逍凡的皮肤几乎瞬间被烫得通红,火辣的疼痛布遍全身,如万蚁嗜肉。
药液通过毛孔浸入身体,经由血管经络传递到全身各处组织器官,再由身体器官转化药液精华,供给骨髓吸收再制造新鲜血液。
苏铭与朱雍见铜炉内的药液开始起了作用,二人相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拿出一只石匣子,打开匣盖,其中各有一只拇指般大小漆黑的寒蛭。
寒蛭为异类虫怪,常生长在阴冷河源内,专门吸食生物的精血元气,其体内极富含阴寒毒素可快速冻结生物的精元,又可麻痹和损害生物的神经肌肉,在《异物志》中被列为凶虫。
他们正是看重了寒蛭可冻结精血元气,有避免血精流失和减弱热血燥热的能力,便宜于他们能够充分和安全的融合血脉。
此刻苏铭与朱雍将它要用在羽逍凡身上,何其毒辣的心肠。
二人将寒蛭置放在羽逍凡的胸膛处,寒蛭一嗅到生物气息便立马粘附到上面,吐出一根细长如针的口器,硬挺挺的扎破皮肤肌肉,深深透入心脏,极度贪婪的吸取和剥离心头精血。
寒蛭口器外有三颗勾状裂齿,其咬合力惊人,裂齿一张一合间轻易就啃咬下了许多皮肉,同时释放出来的阴寒毒素,冻蚀掉大块血肉,其苦痛直入羽逍凡心田。
羽逍凡被禁制住不能动弹,不能发声,身体和脸部却因为疼痛扭曲变形,滚烫的药液与寒蛭带来的双重折磨超越了修行有成的苦行者所能承受的极限,何况一个稚幼的孩童,可以想象他承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
苏铭与朱雍对羽逍凡没有一丝怜悯之意,很喜闻乐见羽逍凡受如此折磨,按照苏铭的说法一个人越是经受苦痛越是能激发潜力,如此,羽逍凡便能够更多的制造出他们所需的高品质宝血。
“十年之水磨工夫徐徐融合,而如今终将完满,血脉之力,天下人尽梦寐以求而不得,吾为天眷之人。”
朱雍见逐渐胀大的寒蛭,心中产生无限期待,一股豪情油然而发,体内气血自发而出,层层血气荡出涟漪,热浪滚滚,仿佛空间都挤压得变形,其中蕴藏的血脉之力已经初成效果,他相信血脉融合完满后实力与境界会得到难以想象得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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